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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年少第二十八章 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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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健民不懂这一对师徒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知道的是,今晚将会是安稳的一夜了。

一夜安定,次日清晨,剑老头儿起了个大早,在医院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昨晚的双头鬼受了重伤,绝色女鬼又异变突生,剑老头儿知道,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个的医院里竟然出了两大厉鬼,这不由的让剑老头儿心生疑惑。

对于鬼之一物,一刀斩自然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剑老头儿也有实力做到,可剑老头儿的心中如他教导无名的那般,“万事万物留一线生机。”可昨晚既然没有除去那厉鬼母子,加上上有好生之德,剑老头决定给这一对厉鬼母子一个机会。对于这对奇异的厉鬼母子,剑老头儿心中有着一股直觉,他们形成的太过奇怪,或许在他们的身上有着别样的隐情也不一定,有了这股信念,剑老头儿静静的在这医院里寻找着一丝蛛丝马迹。

剑老头转过一个弯,来到了医院极为偏僻的一角,这是一个废弃的门诊楼,看样子已经荒废许久了,距离现在医院的门诊楼足有百米之距,剑老头儿注视着门诊楼开启了心眼,在他的心眼之中,一道道淡红色的怨气在门诊楼的后方若隐若现,剑老头儿顺着走廊渐渐的深入进去,随着剑老头的深入,他发现走廊的尽头有着一个封闭的铁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一块掉了漆的木牌子,木牌子上的字迹还算清晰,上书“禁止入内”四个大字。

剑老头儿拽拽铁门上的大锁,大锁虽旧,却也不是他轻易可以破开的,剑老头儿透过铁门往里张望着,隐约之间,看到了铁门后杂草丛生的院落以及一个极不起眼的土包,看着那土包,剑老头儿脸上有着凝重,他感觉的到,那土包就是一切怨念的源头,隐隐散发着一股雄浑的鬼力。“看来这家医院里果然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剑老头望着那院落喃喃自语,悄然回头离开了这废弃的门诊楼。

买了早饭,剑老头儿回到了病房里,聂健民和聂无名父子经过一夜的休息身体恢复了许多,剑老头儿回来时聂无名和聂健民已经洗漱完毕坐在秀芬的身边了,望着这和睦的一家人,剑老头儿一笑将饭菜给聂健民和无名父子递了过去道:“健民,无名你们先吃,我还有点事儿,不用等我了。”

聂健民一点头,没有多问,倒是无名,自从昨晚见到剑老头儿出手之后,对于剑老头的一举一动都无比的好奇,他迅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奇的道:“师傅,你要去哪?”

剑一轻抚着聂无名的脑袋:“我要去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那厉鬼母子的线索。”

无名一把拉住了剑老头儿的衣角,声道:“我也要去。”

聂健民闻言,瞪了聂无名一眼,轻声道:“你去干什么,净添乱!不要耽误你师傅的事。”

无名听到聂健民的呵斥,默默地垂下了头,对于聂健民的话,他是不敢忤逆的。倒是剑一,宠溺的看了一眼无名,转头对聂健民道:“无妨,既然无名想去,那就让他随我一起去,不过嘛。”剑一低头看向聂无名道:“你得赶快吃了饭,这样你才会有力气跟我走,我可不想半路你走不动了背着你回病房。”

听到剑一答应了,聂无名惊喜抬头看着他道:“真的?”

剑一一笑,“师傅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好。”无名兴奋的一点头,拿起身前的包子和粥,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太阳渐渐地升起来了,病房里也温暖了起来,聂无名吃过饭,穿好衣服,沐浴着温暖的日光,随着剑老头一道出了门。

医院里人来人往,人间百态丛生,剑老头儿带着聂无名从拥挤的人流中穿过,剑老头的状态很奇妙,他似乎在细细的感受着人生百态的滋味,却又转瞬即止抽身脱离,不沾染半点尘世。聂无名跟在剑老头儿的身侧,心中感受颇深,聂家村是永远不会有这么多人这么多事的,一路走过,聂无名的心中有着极大的震撼,在这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有着大病初愈的兴奋,有着病入膏肓的哀叹,有着茫然无助的踌躇,有着虚惊一场的后怕,种种情绪构成了这人世间最为质朴的喜怒哀乐。

“世间最远的距离莫过生死,世间最大的哀愁莫过生老病死,我们道家人,需要感悟人间百态,又要遗世独立,这便是道家饶智慧,也是我们的‘道心’。”剑老头的话在聂无名的耳边响起,聂无名似是懂了,又好似不懂,他默默地注视着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故事,默默地将这一切记在自己的心中......

剑老头带着聂无名足足在医院里转悠了许久,剑老头儿也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聂无名感觉很奇怪,“剑老头儿不是要找关于那厉鬼母子的事情么?怎么一直在这医院里转悠起来了,这不是随便找个医院里的人问问就行了么?”聂无名这么想着,忽的,剑老头儿停下了脚步,聂无名四处看了下,发现剑老头儿竟然在医院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聂无名注视着周围,医院的门口人来人往的,每个饶脸上都有着焦急的神色,一看就不是可以耐心听剑老头询问的主儿,可忽然间,聂无名发现大门口有着一个岗亭,岗亭中正坐着一个五六十岁头发斑白的老者,此刻剑老头儿正朝着那老者走去,聂无名见此一笑,原来剑老头儿的目标是他!聂无名惊觉剑老头这个目标的同时,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剑老头的机智,如果这个医院里谁对这里最为熟悉,那绝对不是医生,也不是南来北往的病人或者家属,而是这个昼夜不离医院的门岗啊。

不过聂无名却觉得奇怪,这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怕是都知道这母子厉鬼的事情,一到晚上,医院里静悄悄的,人们都抱团聚在一起,几乎没有任何人敢单独活动,而这岗亭中却只有一个门岗,他是如何躲避厉鬼母子的骚扰呢?

聂无名想着,剑老头儿已经进了门岗之中,聂无名赶忙跟了上去。一入门岗,剑老头儿就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给老者递了过去,同时对着老者寒暄道:“老弟怎么称呼?”

门卫老者接过烟,看着满头白发的剑老头儿对于他的称呼倒也没有异议,或许眼前的这个人比自己的年龄更大吧,一笑道:“李自钟,不知老哥哥有何贵干啊?”

剑老头儿一笑,双眼四处的在这门岗之中瞄着,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自钟聊着,“带着孙儿来看爸妈,这老了,走累了,想找个地儿歇歇。”

李自钟一听,赶忙把身子从座下的床上往一旁挪了挪,拍拍身边的空位大咧道:“老哥哥,来,带着孙儿坐这歇歇。”

剑老头儿也不客气,拉过聂无名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李自钟笑呵呵的抽出一颗烟递给剑老头儿:“老哥哥,来抽一颗?”

剑老头儿摆摆手,“不了不了,受不了这味道。”

“呵呵,好吧,我看老哥哥你身体和精神都好得很啊,不知生病的是家里谁?”

“弟妹,伤风感冒。”

“哦,伤风感冒这种病可大可,要抓紧啊。”

“是啊,这不昨晚就来了。”剑老头笑呵呵的,“老李啊,你在这医院多久了啊?”

老李一笑,掐指一算,“不多不少,到这个月就刚满十年了!”

“十年?那可是够久的了,人这一辈子可没有几个十年啊。”

“没办法啊,生活所迫。”李自钟的眼中有着一丝苦涩,这苦涩聂无名曾在他爸聂健民的眼中看到过,可现在的聂无名不懂,也不知道,生活会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那你当这个门岗,医院给你很多钱?”剑老头好奇的问道。

李自钟得意的伸出手在剑老头伸出一只手,剑老头儿一惊,“一巴掌?这么多?”

“嘿嘿,老哥,不瞒你,这医院里的门岗就我一个,可以这医院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我在这的时间长!这医院里的人和事,没有我不知道的!”李自钟。

“哦,那我还真有点事想问一下你老李了,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啥都知道。”剑老头儿眼睛一转,步入了正题。

“老哥你问,知无不答。”李自钟显然和剑老头儿聊得很投缘,而聂无名,则是静静的在一旁听着剑老头儿和老李聊的内容。

“老李,是这样啊,昨晚我就带着我孙儿来这医院了,可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总感觉不对劲,我猛然间往窗户外一瞅,竟然看到了一对红衣母子,更奇怪的是,那红衣孩竟然是两个头颅的,我吓了一跳,再去看时,却发现没有了,你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剑老头故作轻松的道。

听到剑老头儿的询问,李自钟猛地脸色一变,可很快,李自钟就恢复了平静,他摆摆手道:“没有的事儿,一定是老哥哥你太累了,眼睛花了,这青白日朗朗乾坤的,哪有什么红衣母子,我从来就没见过穿红衣的母子。”

李自钟脸色的变幻自然没有逃过剑老头儿的眼睛,就连聂无名也在一旁道:“不对,爷爷你谎,你肯定知道那红衣母子的事儿。”

聂无名的话似乎瞬间激怒了李自钟,李自钟猛地一拍床板,厉声道:“哪有什么红衣母子,从来没有的事儿!老哥哥,你歇息好了吧?带着孙儿赶紧走吧,我还要工作呢。”李自钟掐了手上的烟,下了逐客令。

剑老头儿见此也不恼怒,拉起聂无名就下了床,踏出岗亭的同时,剑老头儿莫名其妙的了一句:“老李啊,我看你床头的雕像似乎要撑不住了啊,这活,恐怕要干不久咯。”完,剑老头拉着聂无名头也不回的迈开了步子,可剑老头刚动身,岗亭中的李自钟脸色忽变,阴晴不定,李自钟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似乎在做着什么抉择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李自钟终于下定了决心,打开窗户对着还未走远的剑老头儿和聂无名大声喊道:“老哥哥,不知你可有办法帮我?”

剑老头儿回头一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我要看你是否有诚意了。”

李自钟看向剑老头儿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恭敬,他一步走出岗亭,对着剑老头儿和聂无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恭敬道:“老哥哥请坐,听我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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