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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不,刚刚进入这方世界没几,对于平阳府地形也明显不如地头蛇了解得透彻的邓秀冲,在一处不起眼的转角,在其需要换道而侧向跃出的刹那,遭到了有所计较并先一步抵达这里的彭连虎的无声偷袭...
自头前侧上方,直接就是十数枚钱镖的招呼!
一枚直射眉心,两枚正对双眸,枚枚直击要害,转瞬便已迫近!
而邓秀芳,因为向一侧跃出而临时滞空,进而此刻再难变向,眼看就要与十数枚钱镖热烈接吻...
“哈!”
却就见疾驰中的他,猛地四肢回缩蜷起身形,同时一手护胸一手遮面...
“叮叮叮...”
“嗯哼...”
十数枚要命的铜钱,只换来了这厮一声非常压抑的吃痛闷哼!当然,也换来了叫一前一后两人拦住他去路的时机!
“好东西!”
破损的衣衫衣袖裂口,精铁关泽四溢,原来是一套暗藏于内的护臂护腕!难怪能够挡住彭连虎那入木三分的钱镖暗器!
对此,沙通双眼放光、见猎心喜:
“我先来!”
不由另外两人丝毫分,便悍然出手,上来就是一个蹿步栖身,同时裹挟着内里的粗糙大掌直取根本没时间检查伤势的邓秀冲其面门。
“嘭...”
被邓秀冲闪身躲开,掌力直入墙壁,土墙直接炸裂,轻轻松松就给开出了一个脸盆大的窟窿。而这,已经是沙通见对方能够及时躲开,便自觉收敛了数分力道后的结果。
“呔,姓的,有胆别跑?”
屁话,不跑等死啊!
功力上明显不及,何况一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一打二,绝没可能的,当下的最佳方式,那还得趁着二人没有近身施为速速脱身才是。
“嘿...”
追着被几道暗器逼迫不得不窜进侧边花楼的邓秀冲,沙通一个翻越从另一个入口也就是窗户强行闯入,跟着直朝向他掷出一条凳子、踹来一张桌子的对方推出一掌。
“啪啦...”
凳子折断,桌子四分五裂。
“哼!”
这还没完...
又是一招移形换位,生生抢在邓秀冲从对面门口溜出去之前,硬逼着对方与他来了次掌与拳的碰撞,否则就得后背遭袭。却也因此,对方虽然借着这股大力快速破门而出,甚至甩开了与他的好一些距离,但强行与自己一记碰撞,身体也绝不好受,状态更会下滑。
这不,本以为可以逃出生,却哪知彭连虎早早等在一处拐角...
就在邓秀冲大多心思惦记在身后一路狂飙,且准备在前方这处拐角一跃而下混入下方人流蠕动的街道、进而潜入不远处入目可及的另一条巷道、争取一举甩开追兵时,一记由弯曲着手臂、紧箍住中指食指的二指禅极速刺出,直奔两条射线的交叉点,也就是下一瞬邓秀冲大脑左侧太阳穴的所在!
快、准、狠,更有算计了途经者快速移动时的身高、速度、步幅、注意力等多方面因素的预判!
而这蓄势良久的一击要给击实,结局也就毋庸置疑!
只可惜就在此时,自远处,一道亮光一闪而没,原本稳稳得手的彭连虎却是一击落空!
“该死...”
显然,对方有同伙!
那一道闪光,明显是给予邓秀冲前方危险的警示,光确实快过风与声音的奇速,追上了身体的条件反射!
“哼,果然如王爷的那般,邓秀冲,真没想到一脸谦谦君子的你,居然会是死忠于大宋朝廷的鹰派走狗!”
欲图就此脱身?
想得美!
敢假借自己一众手下的手去袭杀大金王爷,以此来算计他拉他下水,甚至干脆就要鸠占鹊巢...
“好得很啊!”
越想越来气,越追越要将之擒拿左捏碎骨头扒皮抽筋!进而,紧追不放,下手更为狠辣凌厉!
三条街,四条巷,数栋楼,十数回廊...
最后,一直到距离城墙不到三十米的四方酒楼中央庭院!一直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于花圃间挡住第三道身影主要去路!且这还不算,此时此刻,更有纵马驰城赶上来的上百号强人帮众扎堆堵在了门口、窗后、径前...
四面合围!
“跑啊,怎么不跑了?”
微微喘息,沙通脸上的恼怒之色浓烈之极。
“呼,吧,你的同伙在哪?”
彭连虎则是关心起善后之事,生怕此番开罪了大宋鹰派、却因斩草未能除根而招惹祸端,引来对方此后的报复。
“嘿、嘿嘿,咳咳...”
刚准备开口,就见邓秀冲此前一直憋着的一口老血,再也压制不住给咳出了些许:
“呼...
彭寨主,邓某自觉不曾对不起你,为何突然对我痛下杀手啊?弟兄们,你们也来评评理,论道论道邓某的过失之处...”
一脸的无辜与悲愤:
“彭寨主、沙帮主,你俩位算计要杀邓某,至少给邓某个法吧,也叫我死得明白不是?”
这番寻问,字字铿锵,也确实让一众喽啰开起了差。
“行了姓的,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已经查清楚了,前些你假传我意让人袭杀王爷,打算挑起我寨与大金国的矛盾,更欲图以此拉我等下水、害众兄弟身家性命...
你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你以为身为南边的鹰犬、有皇帝老儿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
哼,我告诉你,这里是山西、是平阳府!
在场弟兄都是南边的那个皇帝老儿逼成如今这样的,现在居然还想着利用咱们给他当枪使?呵呵,你你想怎么死?”
邓秀冲闻言,一脸懵逼!
啥情况?
卧槽,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等等,我咋就成宋国皇帝的鹰犬了?虽然此前是打算先把水搅浑再准备见机行事的,可也没那个心向大宋啊!
诶诶,这该不会是一场误会吧?
“嘿,姓的,你再狡辩个给我看看...”
原本对邓秀冲还抱有一丝丝同情心的,此刻那是咬牙切齿的恨上了...
搞半,你丫的是来坑咱弟兄的!
原本压根儿不怎么感冒的,此刻更是眉目含煞磨刀霍霍,甚至还有的都被自家老大的调侃给逗笑的!
但不管如何,邓秀冲、必须死!
谁叫南边的那位,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想将之活捉了丢茅厕里镇压个百八十年呢?
恨意基本是充满值的!
至于为何如此?
嘛,有份活计,谁他么愿意苟在沦陷区给人做牛做马?又有谁吃饱了撑的愿意如他们这般当个叫祖宗十八代蒙羞的强人!?
精忠报国?
滚犊子!
要搁从前,搁在成为盗贼强人之前,搁在岳飞那档子事发生之前,应该会有那么些爱国情怀、有那一腔的热血;但现在,已经被无数次践踏的热情,已经被无数次伤透的心,你大宋皇帝还想要求什么?
“咕噜...”
眼见形势不对,突然的,邓秀冲涨红了脸、且痛苦地捂住聊肚子。
“哦?看来是药效发作了...”
...
另一边。
原本的西城福缘客栈第五层,一处视野不错的靠窗处,一张其上菜色正浓的大圆桌,以及独独的两个人。
“王爷,酒量不错嘛?来,咱们再来干一杯!”
跟直肠子拉近感情,哪个时代都有,敞开了喝他个不醉不归是一种捷径;当然了,侯通海这个喝高聊老实人是真枪实弹上阵,且感情深、一口闷,而未成年少年李进嘛,必须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喝的那都是自备的纯然凉开水,此外还往往趁着老实人仰头闷酒的那个不留神,直接将杯中之水抛向身后楼下院的花圃中...
那里,四名亲卫早早在地上铺展开了几床棉被,而自楼上洒下的所有水,因此没有半滴落出‘不和谐’之声!
“咳咳,不行了不行了,晚辈实在顶不住了...”
晃了晃脑、脸色红润:
“前辈...”
着就欲趴倒在桌上,但行动上,却是表现出遇到知己时才会爆发的强撑:
“好,咱们再碰一杯!”
这一次,真诚地给自己满上真货!然后率先将杯中之物半数入口,在悄悄漱了几圈以保证口中酒气之后,直接就是一脸便秘的表情!最后...
“噗...”
一口喷了对坐的侯通海满头满脸!
“咳咳咳...”
先埋着头一番咳嗽,待抬起头时,面色已刻意憋出了几息的涨红!
“哈哈哈...”
而此刻,遭了‘偷袭’却非但不恼反而敞声大笑,这便是以诚待之的必然收获了!
话两人相处,担不担心怕不怕?
废话!
哪怕熟知原着中一些特色人物的性情,也亲自证实了对方的原则不变,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与对方的一身武艺两相对比,真的时刻都在提心吊胆以防万一!生怕楼下的亲卫来不及在对方徒然发难时救急!
“咦,前辈,你怎么了?”
话此刻,李进没先倒下,笑着笑着就哑了火的侯通海却捂起了肚子!
而这个表现,李进太熟悉不过了...
卧槽,这特么不是喝了自己配制的特效水才该有的前置反应吗?
“呃,前辈,茅厕在楼下...”
“嘿,慢着点儿!别慌别急别磕绊着了,另外,可要夹紧了!”
却又突然的...
“不好,六子,快发信号,叫城外待命的二队、三队准备好,别叫贼人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