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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越的声音传来,龙蕊菱浅笑,“是你?”
墨,落定得恰敲,浓淡适度,铺陈开去,一幅极佳的水墨画呈现眼帘,楚狂生一手悬持毛笔,一手扯起衣袖,洒洒洋洋,动作翩然。
龙蕊菱在旁边坐着,手撑着头,嘴角漾着一抹笑意。
宣纸上随着他的动作竹影斑驳,楚狂生凝神,全身劲气都贯注指关节上,笔锋掠及之处,仿佛有一朵朵清莲随之出现,所谓妙笔生花。
停笔,龙蕊菱持过观赏,由衷赞叹道:“你画的真好呢!持笔泰然,胸中有沟壑,一幅青竹图仿似一气呵成,我就没你这么深厚的功底……”
楚狂生轻轻一笑,“不如蕊菱也献献丑?”
“我?”龙蕊菱扑哧一笑,“关公面前耍大刀,不敢不敢!”
她连忙放下画,楚狂生轻笑一声,款款道:“所言差矣!要试一个人真正的文采,该比文章,这些吟诗作画之事,雅兴而已,高强输赢又怎值得一提?”
笑着,把笔给她润好墨色,递过,一边教着她握稳笔:“我作画素讲究一气呵成,握笔硬强,乃是男儿狂性,但你是女子,也便该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女子柔弱,所以握笔之时不该过分强求力度,手指尽可放松,以手腕发力,这样顺势而画则更有和柔之色……”
龙蕊菱嗤地笑道:“师父在上,徒儿受教!”
松开手,楚狂生朗声大笑起来:“哈哈,楚狂白衣的第一个徒弟,竟是魍王妃?有趣,有趣,可是这个辈分都让你给搞混了!”
龙蕊菱轻笑着,效仿着他的说法作画,聚精会神。
楚狂生默默地看着她,思绪万千,不经意地脱口问道:“你爱萧亦茗?”
龙蕊菱愕然抬眸看他一眼,似是很诧异他为什么这样问,楚狂生也窘迫地摇着折扇,自觉说错话,淡笑道:“不回答也没关系,继续画。”
龙蕊菱点头,回过神游离宣纸之上,答他道,“说实话,暂时只是喜欢吧!”
“但,他爱你……”楚狂生皱着眉,心思早就不在她的画作上,面对感情,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她望上他,清然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看着她,微微一叹,亦不再多开口。
几个时辰,两人都沉浸在宣纸水墨之中,楚狂生很用心地教她,她也很认真地学,双方关系突飞猛进,不觉已经是正午时分。
楚狂生看向门口的一群人,“蕊菱,传午膳吧!你不饿,也该照顾照顾他们……”
“照顾照顾他们?”龙蕊菱疑窦不解,随即知道,萧亦茗已经被她之前绝食吓怕,更改王府的家规,王妃如不用膳,谁也不得吃饭!
对他的破招,龙蕊菱只得表示无奈,点点头,“秋月,传午膳!”
楚狂生当即要走,却被她纤手拦住,轻笑道:“白衣,都叫你师父了,陪徒弟吃个饭吧?”
“哪有王府宾客,单独陪女主人用膳的道理?”楚狂生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心中荡起一层涟漪,从未有过的触感,仿佛一只手挑拨开心门。
龙蕊菱尴尬地笑笑:“确实是无礼些。”
“但是,你跟萧亦茗又是好朋友,也就不在乎这些吧,你知道吗?每当我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却只有我一双碗筷,就没胃口……”她眼波泛起失望之色。
深宫之中的孤独,寂寞,难以说明,她却已经经受了整整九年!
九年里,父皇,母妃,母后,就算是再疼她的诸位皇兄,也都各有其事,许久才能侥幸见上一面,她是公主理应深养闺房,现代人,独守空闺,守着古代人的繁杂规矩,一颗原本无羁无束的心,受到宫规的处处压迫,更有宫廷内的残忍斗争,泥淖双眼,也就不难怪她会养成冷僻的性子。
楚狂生心起不忍,如清莲般的倾城一笑:“好吧,我陪你!”
龙蕊菱露出笑靥,点头,吩咐婢女多添置一双碗筷,秋月四人也已经把珍馐摆上桌面,白玉碗倒映流光,银筷金盘,全然一派奢华之象。
王府花厅,幽静得令人无比舒适。
两人方才坐下,始动筷,一道不速之客般的玄色影子,却陡然便阔步而入。
龙蕊菱惊得站起,银质的筷子砰然摔落地上,回荡清音,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怕,看着男子冷峻的面容,她怀疑他又要误会。
所幸,萧亦茗只是淡淡地扫他们一眼,冷睨旁边的婢女:“愣着做什么?给王妃换双筷子!”
“亦茗,来得正好,一起吧?”面对他的冷色,楚狂生依旧波澜不惊地用膳,动作优雅。
“在天桥饿坏了吧?”萧亦茗很认真地一问,令龙蕊菱不禁扑哧一声笑起来,忍俊不禁,他冷冷地瞪她一眼,两人目光相互交接,火光四射。
楚狂生吃饱喝足,转身离开。
萧亦茗也才开始吃起来,面色冷峻,龙蕊菱默不作声地吃饭,时不时偷瞄一眼他。
萧亦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一把抱过她,暧昧地道,“你看本王做什么?”
“但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看你?”龙蕊菱很无辜地应一句,超经典的答案,当然令萧亦茗无从以答,气得不再争论这个问题。
龙蕊菱靠在他怀里,男子的气息令她思绪紊乱,却也保持着一种冷静,准确来说,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昨夜解释过,她信,因为那是在床上,然她今朝起来想想,她也不是白痴,很快就发现天衣里边的一小丝缝隙,甚至不止一处。
她想问他,却又仍有一种不信任,皱眉,“萧亦茗,我想进宫一趟。”
“进宫?”萧亦茗夹一口菜,神色陡变,却又掩饰般地笑笑:“进宫做什么?”
龙蕊菱早想到一个完美的借口:“我想母妃了!她一直都怕我受你欺负,前一次擅闯养心殿好在是有我拦着,龙颜已经微怒,那天却又在望月楼挟持父皇,逼着你我和离,险些铸成弑君大罪,遭到父皇的软禁,也不知道现在她过得怎么样,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