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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对！巫族与妖族的力量完全不同。”
听了往生的话，赤龙几乎要跳起来。
在他的内心，实在不希望人族与巫妖两族决裂。
毕竟，他这辈子度过的大部分时光，都是以人类的身份度过的。
赤龙眼中闪动着希冀的光，熠熠生辉。
苍怜心中有些不忍，可是这种不忍很快就被按下去了。
十大天妖失散，应龙风后被控制，神族妖族誓不两立。
轩辕部落代表人族选择投靠神族，且人族在黄昏传说中与巫族结下血海深仇，现在林清又把大道纷争提到台面上，不顺着这个机会彻底割裂人族与巫妖两族，那就太蠢了。
这样一想，苍怜那一丝不忍便烟消云散了。
往生倒是和赤龙想的不同，作为一个整天与各色亡灵打交道的巫族，他对人族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感情，他之所以那么问，只是因为好奇，因为求知欲而已。
林清对这种问题，早有准备。
“你们有没有发现，巫族和妖族的力量都是来自自身，而信仰体系则是来自于信仰者？或者咱们换句话，巫族与妖族信仰的是自己，而人族信仰的是别人？”
“信仰自己？”
林清这个问题把大家问住了，什么叫作信仰自己？
赤龙否定道：“林大哥，你忘了二代巫怎么跟咱们说的吗？巫域代表的是一种意志，天地传承的意志，天地的力量，如何算自己的？”
林清一笑，翻手祭出一个小型的雷决巫域，“你看这里面有天地的力量吗？”
往生道：“您成为祖巫之时，天地曾赐予您力量，我们不能排除这里面有天地力量的可能。”
林清赞同地点点头，看了一眼苍怜，见她面色平静，在系统中偷偷与她沟通，取得苍怜的同意后，林清讲出了另一桩事情——九山大伙的起因。
这次林清连算神预算未来的事都一并讲出，当林清明确表达算神肯定未来人类必胜之后，众人脸色皆变。
除了疯狂大笑的疤脸，没有一个人开心的。
林清将他反驳燧人氏的话也说了，众人依旧面色阴沉。
林清心中暗暗摇头，看来即使是不认识算神的，也会受到天命已定这种想法的影响。
呵，自己哪有资格嘲笑别人，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当时自己还感慨命运的捉弄来着。
算神，真是个神秘莫测之人。
林清心中思绪万千，讲述却始终没有停顿，讲到自己在女娲的意识海中召唤出雷决巫域时，往生、二代巫、火灵的眼神猛然一亮，林清知道他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林清讲完他们离开女娲意识海，又提了提疤脸赶他们下山的事，闪灵没好气地踢了疤脸一脚，疤脸的狂笑戛然而止。
赤龙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挡在闪灵面前，仍旧有些不解，“林大哥，你说的这些，和力量与信仰有什么关系？”
林清知道他并不是故意挑事，温和道：“你想想，意识离体之后，我的意识当中会不会存在天地力量？”
“这……”
“更何况，修成巫域之人，都是需要体会到那种意志，甚至是将那种意志化为自己的意志，才能成功开启巫域。”
“我也曾想过修炼牺牲意志，可是完全行不通，因为我心中根本没有牺牲自己的想法，当然，也没有牺牲别人的想法。”
说到这里，林清看了一眼二代巫与夕颜，这两位能借助牺牲意志开启巫域，就是那种既能牺牲自己，又能牺牲别人的狠人。
二代巫只以为他是感谢自己的教导之恩，对他微微一笑。
夕颜就觉得莫名其妙了。
不理会夕颜的莫名其妙，林清继续道：“后来我们搬迁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的意志是什么？”
“一直以来，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对生活没有什么特别的追求，我所喜欢，我所需要的，似乎触手可得。”
“我爱吃饭、喝茶，爱和朋友吹牛打屁，爱拉着苍怜到处走走看看，只要每天能吃饱喝足，每天能穿的暖暖和和，似乎无论是晴天还是下雨，都是一样的。”
“也许这样的我，心中就是一潭死水，没什么特别的事能激起我特别的感觉。”
说到此处，林清有点心虚，其实有句话他没说出来，如果他没有苍怜，似乎生活也能继续下去，他还是会高高兴兴地吃饭喝茶，自己这种心态，能叫爱吗？
林清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没有在他心中留下痕迹。
毕竟现在要紧的是将众人说服，他已经下定决心，大道纷争残酷无情，谁手软，谁就是傻子。
“直到你跟我说，其他的小部落，需要向你们上供。我一下就起了怒火，我觉得很不公平，同样都是人，凭什么他们要受你们欺负？就因为你们比他们强大？”
“后来回到马车上，苍怜对我一阵敲打，我就明白了，平素看起来我对什么都没有追求，那是因为我一直生活在一个公平的环境中，至少，环境对我是很公平的。”
“所以我很难发现的我的意志。”
“人们常说，做坏事是要天打雷劈的，所以我选择以雷电来昭示公平的力量！”
林清说到此处，闪灵傲娇地挺胸，听见没？雷电，是公平力量的象征！
“所以雷决巫域是我创造的，而不是天赐的。而公平意志，是我的，只是天地愿意支持这种意志。我信仰自己的意志，还是信仰我自己，而不是天地。我的力量，来源于我的意志，而不是天地的意志。”
“因此我才说，信仰自己，是巫族的力量来源。”
赤龙也不是傻子，林清一点破，他就明白了。
意识离体之后自然没有天地力量灌注其中，而在闪灵给林清供电之前，林清都能召唤雷决巫域，这只能说明，雷决巫域是否存在取决于林清自身，而不是天地力量。
可是，如果任由人族与巫妖决裂，自己的师父，是不是会死？
师父虽然有些不对，可是自己也不想看着他死……
赤龙看了一眼苍怜，平静道：“那苍怜呢？既然你说巫妖都是信仰自己，为什么苍怜的意识没有任何力量？”
是啊，为什么苍怜没有？
难道，妖族与巫族始终是不同的？
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向林清。
林清不慌不忙，胸有成竹，“苍怜，你有信仰吗？”
苍怜迷惑了一秒，而后摇了摇头，“我没有。”
众人绝倒。。
林清脸一红，而后咳嗽一声，强装镇定道：“不，你有。”
众人：还有强行让别人有信仰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