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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子,嘴巴干净些?”燕修阔步从楼上下来,矫健利落的步子踩得阶梯噔噔响。
向喃闻声闻香便知是谁,兴致不高索性连头也不愿意抬了。
“掌柜的…”德子讪讪起身,收拾好了狼藉的桌面就往后厨去了。
独独留下向喃与燕修面面相觑。
“谁惹你不开心了?”燕修漫不经心的抚了抚袖,朝着向喃走近了几步。
向喃神色躲闪,“没事,就一些邻里之间的事儿,挨不着掌柜的。”
“哦?”
燕修眉峰微挑,连着又迈了好几步,知道整个人都逼视着向喃。
檀香扑面而来,少了几分素雅与温柔,多了几丝霸道与强势。
是燕修没错了。
指间轻轻的挑在向喃的下颚下,燕修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面前因为他这般动作所以略带惶恐的脸蛋,“啧,你瞧瞧你这脸,愁的跟苦瓜似得,谁爱看?别影响了客栈的生意!”
刻薄的话一出却并没有打击到向喃,向喃已经摸透了燕修,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刻薄却比谁都要好心。
“我…”向喃想要反驳却又无从下口。
“哼…”
指腹离开了少女光滑的下巴,在向喃看不见的地方蹭了蹭自己的袖角。指腹上,还有少女的余温。
奇怪的神色转瞬而逝,燕修的脸上又回到了之前跋扈的模样。
“这个!”
向喃随着燕修的目光望去,视线正抵在自己的颈脖下方几寸的位置。
是燕修送的黄符。
“这个符…已经被揉皱了,纸符真的经不得带,抱歉了掌柜的。”向喃本是想要这样的,可话到了嘴边便只出了前三个字。
“哟,已经皱成这样了?你若是喜欢,那下回本掌柜便多送你几张好了。”罢,燕修昂起了下颚。
像极了…招摇的孔雀。
向喃心头大笑,面上却温顺的应和,“我是喜欢的紧,多谢掌柜的恩惠,向喃都会记在心里。”
这话中听,燕修很是关喜,于是下巴昂的更高了些。又因为身长差距,向喃不得不踮脚才能够看清燕修的脸。
“哼…记在心里倒是不必了,符给我好好带着就成。”燕修一顿,接着:“你这个符太皱了,丑死了,摘下来,我待会儿给你换一个。”
向喃下意识低头,手指摩挲着已经脱色聊红绳,“这个符还没破呢,还能带一阵子吧…”
再看燕修的反应,只他那俊秀的眉已经皱了起来,眉心处也拢成了川字形。
向喃知道,燕修这个暴躁的人又要不耐烦了。
向喃不敢担待燕修的脾气,于是乎只能顺着他将黄符给摘了下来,燕修的戾气这才缓缓褪去。
时间越久向喃就越发觉得燕修像一只总爱炸毛的大狼狗,遇事只要顺着他来就不会有大风浪。
“你等着,我待会儿下来给你。”
完,燕修就握着黄符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芊芊姐。”
燕修前脚离开,芊芊后脚便进来。
“真好…”芊芊语气里头带着唏嘘,带着数不尽的羡慕,还带着些许的醋意。
“芊芊姐,你别误会,我…”
向喃慌了神,她明白芊芊痴情于燕修,今日这状况让芊芊遇见了,她定是会误会的。
“慌甚,我不会在意的。”
“芊芊姐…”向喃羞愧的低下了头,芊芊既然已这样了,那便是她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是,真好,掌柜的在你面前才有烟火气,会有脾气,会像个孩子,真好。”
真好了三遍,将向喃的心也给慌了。
“喃喃,掌柜的是媳你的。”芊芊语重,颤了心长的。
“我明白。”细若蚊吟的回应。
客栈里头所有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待她,包括燕修。
“不,你还不明白。”
“昂?”
“无事,你还,你大了,经历的多了就要懂了。”
向喃一头雾水,水亮的眼瞳中尽是迷惑。
“对了,最近外世道不太平,你切记莫要一个人出门,何时都得带个人跟着,明白吗?”
“不太平?怎么。”
大宝发财接连失踪,这都是不太平的体现吗?
“官府衙门的消息都传开了,城主家刚下葬的老太爷的墓被盗了,金银珠宝一样没带走,却是把老太爷的尸体给偷走了。还有,城里接二连三的丢孩子,都是些尚未开蒙的幼童,还有丢未出阁闺女的,丢狗的…总之不太平,虽然咱们客栈不怕,但你不出去总归是要少些麻烦事的。”
向喃陷入沉思之中,一时不禁咋舌。
这些市侩的传闻若是真的话,那么发财,大宝怕是都要命途多舛了。
向喃不禁心疼起老徐来,老徐真的艰难,好容易拉扯大了儿子,还没等到老来阖家欢乐之时儿子就已经…
“知道了,芊芊姐你放心吧。”
芊芊点头招待客人去了。
芊芊离开了,向喃本想找陈生叨叨最近发生的古怪事,却一转头便发现人已经不在柜台了。
向喃消停了没一会儿又听后厨的德子喊话。
“喃喃,四楼的字二号房摇铃了,你上去问一声是有什么吩咐。”
“诶,知道了。”
素色步摇跟着脚步声晃晃悠悠的上了楼,向喃轻叩房门,细声问道,“这位客官,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向喃依稀记得这是中元节前一日来住店的老妪的客房,住了有一段时日了。
很快里面便传来了声响,门只开了一条缝,扑面而来的一股潮湿的腥味。
里头黑灯瞎火的,尽管缝还挺大,但什么也看不清。
然后,是老妪沙哑的声音,“我需要一碗牛乳,热的,给我端上来。”
语毕,房门嘭的一声就关上了。
向喃像是碰壁了似得退了两步,脚底趔趄。
牛乳…
屋里头有婴儿?
却是,方才那老妪话的时候她确实听闻到了婴孩啼哭的声音。
可是…她记得老妪是独自一人背着大包袱来的客栈。
虽百思不得其解,但向喃却不是揣测别饶闲人,利索的下了楼把老妪吩咐的去后厨传话,很快就端上了热牛乳回了四楼。
上楼前还依稀听见德子嘀咕,“这牛乳在破南城可是贵东西,还要热的,啧啧啧,是个富贵的。”
喷香的牛乳确实沁人心脾,差些勾出了向喃的口水。
叩叩叩…
“谁?”
又是那老妪仿佛嗓子被车轮子碾聊声音。
“客官,我是来给您送牛乳的。”
“哦,放在门外就行,你可以回去了。”
“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了,回去吧姑娘。”
老妪声音因为隔了门所以有些发闷。
向喃怔愣半晌,转身离开。
然后是窸窣的开门声,再转过头是,放在那门口还冒着热气的牛乳便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