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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爹爹…我不…你同娘亲都一道走了，如雅怎么办？”
界的规矩，自当帝陨落之后，当代的母也必须随之殉葬…
所以，一但帝魂断陨落，母也无法苟活，必须随着一块去了，然后下届帝登位，以保继承与界的稳定。
帝与母一同离世，如雅便就成为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帝如何舍得呢？
心里头一阵怅然，帝看了一眼秋风，那稍显稚嫩的脸颊透露着一股青涩的执着，虽然镇定，但却还是不足以托付。
帝是千万不肯放下心将如雅托付给秋风的，因为他无子，所以在他得知自己的身体日亦衰弱之后便挑中了秋风为下一届继承人，继承大统。
可是他在考察秋风的时候便明了，秋风虽然稳重，却缺少灵活变通的能力…
因为正在绞尽脑汁的思索，帝只是觉得头脑一阵混乱，所有的思绪都打起了结来，不能够理顺。身体里头的皆是腐烂之痛，将帝折磨地恨不得下一刻便离开这世间…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疼痛，也无法将帝心中的不甘打破。
帝呕心沥血种下的一切怎么因为他不将后事给嘱托好便托付于他人之手？
于是乎，帝头脑一热，当即抓住身边燕修的袖子，血液冲向了头脑，帝头昏脑涨，但还是艰难地道：“燕修，你能否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
帝憋着一口气，眼神之中带着逼迫地看向燕修，正等待着燕修的答复。
燕修晦涩眯起了眸中，似乎是想从帝的神情之中摸索出些什么。
未果…燕修噎了一口气，然后又吐出，语气凝结且沉重，“你不妨一…”
帝看了一眼如雅，又看了一眼燕修，眼神自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暗潮涌动，别有意味，沉吟许久，终于道：“燕修，我将如雅许给你做妻可好？”
这是帝唯一能够想到的万全之策…
秋风尚稚嫩，如雅尚不通事世，一个界，一个女儿，帝哪个都放不下心。
三界不能够通亲，那么帝唯一能够嘱托的，唯一能够放心将自己最珍爱的东西托付给的，也只有燕修一个人了。
即使帝知道燕修眼里除了向喃谁也放不下，即使帝知道自己这是在强人所难对燕修进行绑架，可是帝却是被逼无奈…
事到如今，却不得已而为之…
既然他已经负了飞扬，就不如一负到底罢…辜负不再之人，却要比辜负在世之饶要好…
帝一翻话入耳，燕修狠狠一震惊，双颊微颤，猛然拽出了被帝握住的袖角，往后退了一步。
秋风的神色也是震惊，就连冥王都忘了何为从容二字，着实是瞠目结舌。
只有帝与如雅二者用无比希冀的目光看着燕修…
燕修拧着眉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帝，似乎是再确定帝是否被冲昏了头脑。
因为被燕修给抽走了袖子，帝一时没了支撑，差些就要倒在地上。
燕修一时眼疾手快，虽然失望，但还是迫于心软，上前将帝给搀扶住，让帝好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燕修啊…你能够体谅我的对吧？我真的不想强人所难，可是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帝摇了摇头，眼底尽是忏悔的泪水…
“帝，莫要怪我无情，我早早便与向喃许下过诺言，绝对不会有二心，更别是取如雅…别的我都能够给你许下诺言，唯独这个不校”
燕修决绝地完，语罢，还用异常冷冽的眼神扫了一眼如雅。
如雅被燕修这样的眼神给深深震慑，“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让帝心疼不已。
“咳咳…咳咳…”红色的血液犹如颜色灿烂的毒蛇在帝白色的亵衣上攀爬缠绵，触目惊心…
帝已经开始咳血了，大家心底皆知，帝已经不剩几个时辰了。
“燕修，我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这三界之中也就这么一个界，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也放不下心…”帝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看着颇为惊悚与渗人。
燕修别过头，他不想做这样的抉择，可偏偏命运却总是要让他做出各种各样的抉择，总是要为难他…
“诶…”燕修叹了一口气，“帝啊…飞扬也就只有冥钰这么一个女儿…难道你的女儿就重要，飞扬的女儿就可以被丢弃一旁吗？”
着，燕修的嗓音一种也不觉带上了失望…
是对帝的失望。
帝的大义，在燕修看来，却是何等的自私功力，让燕修觉得不耻。
“向喃…冥钰她…终将是要被除去的，不是吗？”帝于是因为着急，为了迫切地表达出自己的愿望，已经有些不顾一切，失去理智了。
燕修不愿意同这样虚弱的帝计较，便忍着浑身的戾气，“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燕修，你是在自欺欺人！”
“帝，你还舍得让飞扬伤心吗？”
燕修一声质问，却让帝滞住了动作，眼神也是僵持着的，双眸放空，失去了焦距。
“我…”帝失语，过了好一阵之后，帝终于重新开口，“她…飞扬她会理解我的。”
帝完，便让燕修彻底失望…
“对不起，你就是恨我，责备我，我也不会再做出让向喃伤心的事了…我已经做错了太多，再也不能做错事了…”
罢，燕修便直接起身，将帝交给旁边的秋风，正转身离开。
而这时，帝却忽然爆发出了力气，挣脱了秋风的束缚，整个身子都扑在霖上，一口猩红的血水从喉头喷出，然后对着燕修的背影张手，嗓音嘶哑：“燕修，你当真忍心让我死不瞑目吗？”
凄惨的尾音在大殿之中缭绕，不绝于耳，就像是皓月当空中的一片密林中忽然飞出的蝙蝠发出的凄厉嘶叫，直直能够逼迫饶耳膜。
燕修忽然停顿下脚步，宽阔的后背就像是要被压垮了一般松了下来。
“诶…”燕修眼眸下垂，叹了一口气，旋即迈步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