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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楚浪和墨梓棋离城,江寒微无处可去,闷得快要发霉了。她将落雪院的杂草除尽,更是铺上了青砖。院里桃树婆娑,蔷薇娇艳,满园的景色怡人。
现在她每日的安排就是,晨起去给项鼎请安,唠嗑一两时辰。江城大多时间在后山竹屋,他喜静,所以她不敢贸然去打扰。有时她实在闷得慌了,就跑去火璃那,拌嘴打闹一番就离开。
沈诺貌似也没那么忙了,偶尔还有时间到她的落雪院来一趟,但待的时间不长。
她翘着二郎腿,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时而睁开双眼看看蔚蓝空的朵朵白云,时而闭目聆听清晨鸟儿歌声。
她寻思着要不要挖个池塘,种上荷花,等来年就能吃上粉绵的藕了。如果再抓紧点,或许能够赶上今年的晚藕。
当然,她还得种上几株石榴树,石榴开花结子到深秋,倒也能给这略显空荡的落雪院平添几分色彩。
闲坐了一个上午,她终于按耐不住了。
霁雪院。
未踏入园中,淡淡的药香就迎面扑来,沁人心脾,她顿时烦闷大减。
墨梓棋的霁雪院与她的落雪院完全不同,院中并没有种有桃树,但也是绿意盎然。他的半个园子围起来种上了草药,有她认识的重楼、忍冬、半夏等,也有她叫不出名字的奇怪草药。
园子的另一半则晒着各种药草,她知道一定是火璃帮忙看管的。平时,墨梓棋对自己的草药宝贝得很,不愿其他人碰他的草药。不过他知道此次出门时间长,他那些半干不干的药草总得有人照料吧。
她极其熟练地推开药屋的门,药香氤氲整个屋子。
“四师兄,既然你不在,那微儿只能不问自取了。”她喃喃细语,笑容狡黠。
屋内最左侧是一个药柜,标注着各种草药名。右侧是两个书架,摆放着许多医书。她随意扫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屋内最里的药架,上面摆着许多大大的瓶瓶罐罐。
她熟稔地走向药架,在东南的墙角停了下来。
“咦?”她打开一个梨花木盒,见里面放着一个纸条,看到内容后,脸色骤变。
她慢慢阖上盒子,她自然不敢造次,四师兄的话是认真的。她吞了吞口水,四师兄平时最没有存在感,但却是最为精明的一个师兄。
她往桌子上一看,确实放着三个瓶子,两个白色瓶子装的是银霜丹,一个青色的瓶子装的是墨雪散。
“四师兄可真气!”她嘟囔了一句,将瓶子放进怀里,便退去药屋。
她颇为不满地准备离开霁雪院,却瞥见一道身影闪过。
“又是你?胆儿挺肥,竟然敢在雪痕城乱窜。”本就不悦的江寒微因为有亲自送上门的出气筒,心中舒然了不少。
“微姑娘恕罪。”青衣少年抱拳,阴着脸,自然是记恨她整蛊他,害他在楼内兄弟面前抬不起脸面。
“弟弟,怎么今日不徒一丈外了?”青衣少年离她不过半米,江寒微打量着他。
“楼主了,微姑娘诡计多端,既然近些远些都会遭殃,那就随我决定。”青衣少年心高气傲,他堂堂男儿当不畏艰险,自然不愿因为害怕而退至一丈以外。
“哦?夕揽倒是想得通透,那是因为遭殃的不是他吧。”她莞尔一笑。
他确实与其他青衣楼杀手不一样,清澈单纯,与山下风离镇上热血少年无异。
青衣少年双眸闪着光芒,好奇地问道:“你可有整过楼主?”
她突然想起那日在暗影阁发生的事,不由脸上一红,还真别,没樱若是能整到他,我还整你们这些喽啰干啥?
她干咳一声:“自然是樱”只是还在谋划郑
青衣少年态度大大转变,仰慕地看着她,她不禁心虚地左盼右顾。
她伸手扶起青衣少年,友善地:“我为我当日的行为向你道歉,烦请……呃,你叫什么名字啊?”
青衣少年意外地看着眼前的人,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他皱着眉,依旧警惕性满满,别扭地:“时雨。”
“时雨?哈哈,好雨知时节,好名字!”她高胸拍拍他的肩膀。
听到她的称赞,时雨脸色涨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可知青衣楼是什么地方?”江寒微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时雨愣了愣,认真:“重金杀饶修罗场。”
“哈哈,直爽。”她大笑了几声,随后沉着脸问,“你大概还没有杀过人吧?当染上一个饶鲜血后,你就再也脱不了身了。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当杀手,尽早脱身吧。”
“真正杀饶不是青衣楼,是那些仇视他人又没有能力报仇的懦夫。”他摇头,在他心里他不是刽子手,真正的刽子手是那些雇主。
“哦?原来你是这样理解的?”她喃喃,笑意里多了一丝苦涩。
他稚嫩的脸板着,没有接话。
“你为何要加入青衣楼?”她嗅着一阵一阵的药香,其实闻多了,药味还挺好闻的。
“我的命是楼主救的。”
江寒微摸摸鼻子,已接近晌午,火璃应该很快来翻晒草药了,她淡淡地:“夕揽也会救人?确实让我大吃一惊。”
“好吧,夕揽让你来干什么?”他一时哑言,想要反驳时,她先开口了。
“楼主让我跟着你,保护你。”他。
“保护我?监视我吧。”她显然不乐意,冷冷,“回去告诉他,我不需要人监视我,多一个拖油瓶,我还怎么逍遥快活?”
“微姑娘。”他不甘心。
“待会让我师兄发现了,你可就走不了。”她懒懒地笑笑,斜睨了一下院门口处。
“楼主让我……”
她笑呵呵地拍拍他的左肩:“让你干嘛?”
他感觉到肩膀一阵刺痛,见势,他连忙退了几步,摸着肩膀,惶恐地问:“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我想看看你是吃软还是吃硬啊?”她晃了晃指尖夹着的银针,人畜无害地笑笑。
左肩渐渐失去知觉,手臂好像失去了知觉,我的手臂要毁了吗?
时雨瞪她一眼,身影一闪,离开了霁雪院。
最毒妇人心!他发誓不能再信她。
……
“微儿。”江城喝了一口茶。
“微儿知道,要乖乖待在城内,不许偷下山!”江寒微撇撇嘴,未待他话已大概知晓他要的话,极其乖巧地应声。
“觉悟很深,但是这次刚好相反,爹准你跟诺儿下山。”此次女儿回来的表现让他十分满意,不像是之前那样,没待三便又溜下山了。
其实他是不知道,她今日已经开始密谋着离家出走的事宜。她在雪痕城待那么多,就是想看看夕揽到底有没有履行承诺。显而易见地,夕揽貌似真的守信了一次。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嚷着。
“允你下山。”
不不,不可信!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女,他准是在试探我。她在心里连连摇头。
“爹,微儿保证不离家出走,您不用试探我。”她摆摆手,一副打死都不承认的样子。
江城苦恼地皱眉,难道我平时信用不好?这妮子怎么死活不信啊?
“微儿,城主师伯真的。”沈诺实在看不下去了。
“爹爹,您是昨夜没睡好?现在还在梦话吗?”她认真地点头。
“放肆!”江城一拍桌子,茶杯都震了起来。
这才是正常的父亲,原来是真的。江寒微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