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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饶命!”一个粗布大汉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他刚拿到银子,正在与弟兄们喝酒,准备吃饱喝足了就去干大事,但是他们的酒才喝到一半,一个水绿衣少女就踢门而入。
他惶恐地看了看旁边的尸体,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要随他们一起共赴黄泉。
“吧,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刺杀我的?”江寒微坐在八仙桌上,吃着花生米,脚不安分地来回晃着。
“女侠,我不知道。我们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并无门派,我们是拿钱办事。”他偷偷瞥了一眼她,眼珠左右翻转,在她抬头间立即低下,声音急促不安,“给我们钱的人蒙着面,我们看不清样子。”
她拿起桌上的一袋银子,掂拎,随便丢下,:“就这么点啊?都不够你们买棺材板。”
“生活不易,我们只能见活就揽。”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头回答。
“我劝你还是实话吧,我脾气挺好的,但是我哥哥脾气不怎么好。”她眼角扫了一眼倚在门口的梅君阑,“如果我只是卸你一条胳膊,我哥哥就是将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边审问边吃肉。他尤为爱吃舌头,裹上面粉油炸,外酥里嫩。哥哥常,人嘛,长着舌头就是用来话的,若是什么都不,还不如割了,你是不是?”
粗布大汉抬头看了一眼倚靠在门边的年轻男子,斜射进来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看不清模样,他白衣胜雪,左襟上锈着一枝红梅,傲然绽放,衣领袖口处有银丝锈边。
他看都未往里面看过,而是闲散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仿佛里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像是一个清闲自在的少爷。
“女侠,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他咽咽口水,磕头,声音更凄厉,磕头声音更响。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她大失所望,沮丧地拍拍手,抖掉手上粘的花生衣。
粗布大汉心中大喜,脸上露出喜悦,急忙磕头感谢,但是额头的汗珠仍不断落下。
“我这次要不我们换一下,我尝一下舌头,你尝一下耳朵?”江寒微扭头向着梅君阑,表情认真地推荐美食,“耳朵清蒸时加上姜片,可去腥,再配上秘制的蘸料,清脆有嚼劲,绝对比油炸舌头好吃。”
阳光将躺着的几具尸体的影子也拉得长长的,平静安详,如熟睡一般。
粗布大汉的笑容僵住了,汗如雨下,呼吸也变得粗重。这熟练的操作,原来他们真是专吃人肉的家伙。
白衣男子的折扇在掌心拍了几下,似乎在认真考虑,片刻之后,大汉看到他轻轻点点头。
“嘿,你好不好?”得到回答,她转头看着粗布大汉。
“女侠,大侠饶命啊!我皮糙肉厚,不好吃。”她的笑容真烂漫,粗布大汉却看得心里发怵。
“你吃过?怎知不好吃?”她疑惑地蹙眉,目光在他的耳朵和嘴上流转,喉咙微动。
“我……我们是饮鸩门的人,其他的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女侠饶命!”他再也顾不上别的,只知不断磕头,话都得不利索。
“哦,这样啊,谢谢啦!”她浅浅一笑,转身走向梅君阑,“走吧,好你要请我吃饭的,我想吃黄酒焖猪耳,金丝鸭舌。”
粗布大汉瘫坐在地上,手脚不断在哆嗦,他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
酒楼。
“你到底有几件这种衣裳啊?一身好好的衣裳偏偏让你穿得娘里娘气的。”一入眼便是他衣襟上的红梅,她微蹙着眉头,他的每一件衣服都有一枝红梅,在衣襟或衣袖或下摆……仿佛少了红梅他便活不了一般。
“多日不见,你庸俗依旧,本公子这是风雅。”梅君阑摇着扇子,扇面上竟然也是一枝红梅。
“梅君阑,就你风雅,再风雅也是个贼,别给你梯就上墙。”她移开视线,不再看那枝红梅。
梅君阑俊朗,动作优雅,看他就像看一幅绝美的画,无论从那个角度看来都是绝佳的视觉享受。他确实是她见过最雅的贼,衣着讲究,谈吐得体。
她知道,以他的身份,根本无需当贼,可是越是有钱的人,行为就越奇怪,她将当贼可以理解为他的一种恶趣味。
他眯眼眼看着她,似有不悦:“你怎么不斩草除根?不怕他通报饮鸩门?”
江寒微嗅了嗅手中酒的味道,眉头一皱,不是好酒:“他出卖了饮鸩门,自知死期不远,逃跑都来不及还敢回去通风报信?”
她虽如此,但他知道她其实就是心慈手软,能不让她动手,她都尽量不动手。
她摇摇酒杯,看着淡黄色的酒在杯中晃着,这搅起的风波只是杯中酒的轻微荡漾吗?
她知道不能依靠夕揽,什么保护她,鬼才信他。如果他是真心要护她,就应该帮她将幕后黑手揪出来,而不是仅仅替她挡掉一批又一批的杀手。既然他不可靠,那只能她自己动手查出真相。
果然还是梅君阑最靠谱,替她揪出了一个刺客窝点。
饮鸩门?一个欺软怕硬的邪派,竟然敢动我们雪痕城?它又是被何人唆使?
“梅君阑,那件事谢啦!”她回过神来,给梅君阑倒了一杯酒,由衷地感激。
“江寒微,本公子真不该应了你那差事,害本公子险些丢了性命。”梅君阑闷哼一声,想起那件红梅白衣,就觉得可惜非常。
“你不还好好活着嘛,你是九条命的猫,怎么可能会死?”她相信他一定不会出事,如果会那他就不是千手梅郎。
“别拿那种长毛长虱的玩意跟公子比。本公子真是瞎了眼,才会结交你这个朋友。”他有些无奈,自己认定的朋友,再苦也得忍住啊!
“你费尽心思将冰蚕软甲送到孟罹手上,不仅招惹了夕揽,还得不到孟罹的感激与庇护,真是得不偿失。”他眉头微皱,她完全不将自己的命当作命。
“江南柳家柳庄主想要暗度陈仓,那我就帮帮他咯,没有其他地方比神木宫更适合存放这世人争夺之物了。至于夕揽嘛,他还不至于对我痛下杀手。”
柳庄主宴请宾客,表面为了感谢沈诺二人将冰蚕软甲送回,实在是暗地里策划了假装偷走冰蚕软甲,制造让世人以为冰蚕软甲不在柳家的假象,好终止武林人士对柳家的觊觎。
这样的计划连她都瞒不住,更别提那两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既然如此,她便帮他绝后患。她思量再三,青衣楼是不可能再送去的,那她考虑的就只有神木宫了。
“哦。”他随意应一声,并不觉得这是可高心事,冷言冷语道,“不要命。”
“哈哈,怎么?自诩逍遥无牵挂立世的千手梅郎也会担心我?请君放宽心吧。”她摆摆手,脸上多了些许戏谑的笑容。
唯唯诺诺、缩手缩脚成不了大事,她承认她此次的行为赌的成分多一点,但是她赌对了。她是生的赌徒,幸运总是愿意站在她这边的。
“江寒微,你这是刀尖上舔血。”他恼怒地吼道,就如他第一次见她时的情况一样,她完全不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江湖人哪个不是在刀尖上舔血?活着不就是要活得轰轰烈烈的吗?”她反问。
“江寒微!”他语气激动,涨红的脸没了风雅,让她尤为惊讶,良久他才缓缓,“本公子不想再失去一个挚友。”
她会意一笑,只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他别过脸,并不领情。
“既然你那么关心我,不如再帮我办件事?”突然,她阴恻恻地盯着他的俊脸,笑意中藏着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