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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拿了龙泉水,喜欢的爱不释手,恨不得立刻拿去给老碧看。
但又一想,老碧昨跪了一宿的搓衣板,正在补觉,也就不去打扰他了。
径直去账房领一千两现银。
龙母兴奋地回屋。
欧文见龙母走了进来,怕她对自己下杀招,便吊在房梁上装死。
仲马在梦里睡的正香,睡梦中还梦到了自己的母亲。
梦里,她的母亲背对着他,但他依然能够从她的背影判断出,这个背对着他的女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可是,当那个女人转过身来时,却又变成了龙母的样子。
龙母笑着伸开双手,呼唤他过去。
仲马恨恨地盯着龙母,脚步不曾挪一下。
仲马宁愿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要她是龙母。
龙母有些不高兴了,黑着脸走过来,拧着他耳朵。
仲马被拧的好疼,丝丝吸着凉气。
龙母,如果以后他不听话,就不是拧耳朵这么简单了,而是扭脖子了。
着,龙母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一个黑黝黝的东西。
仲马定睛一看,居然是颗人头,再凝神细看,这人头不是别饶,正是自己的养父——狄更斯大叔的。
仲马哭的昏黑地,差点儿晕厥过去。
龙母冷冷地,如果他不听话,这就是他将来的下场。而且,跟他有关联的人,都得死。
着,龙母又一抖搂衣袖,骨碌碌,又滚出来一堆脑袋。
那些脑袋大多数都是他认识的人。
仲马害怕极了,吓得嚎啕大哭。
然后,他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还好,刚才只是个梦。
不过,那个梦太真实了。
仲马忧心忡忡,虽然他跟龙母相处时间不长,但通过这一两日的相处,他已经基本了解了她的作风。
她是个动不动就要扭别人脑袋的人,而且扭别人脑袋的时候,脸上依然挂着慈母般的微笑。
仲马在梦里哭干了嗓子,就下床找水喝。
他刚下床,就看到角落里龙母熟悉的背影。
她负手立在那里,白衣飘飘,仙气十足。
她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欧文的尸体看。
仲马不敢惊动她,蹑手蹑脚地又躺回了床上。
“既然都已经起来了,躺回去干嘛?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么?“
龙母笑道。
虽然仲马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却能从她轻快的语调里,听出她是笑着的。
面对着一具尸体,正常人应该笑不出来吧。
而她却笑的那么开心,想想都觉得恐怖。
仲马身子一怔,答道:“母后真是火眼金睛,不看就知道孩儿已经醒了。“
龙母转过身来,走到床边坐下,捏着他的脸蛋儿,笑道:“谁让你是我的儿呢,做母亲的哪有不了解自己孩子的?况且这房间里只有你我二人,不是你起来了,又会是谁呢?难不成是他?“
龙母笑着指了指被风儿吹的晃来晃去的欧文的尸体。
仲马也不敢看,笑着回答:“母后,笑了。他已经死了!“
就在他们话的当儿,雪莲扛着个布袋进来了。
她一进门,就哎呦哎呦的叫唤。
话没几句,就一屁股蹲在椅子上,伸手去抓茶壶。
看样子,她是想喝水。
谁知,她刚坐到椅子上,还没暖热乎,就听得屁股下面咔嚓一声响,整个人便向后栽了下去。
龙母反应迅速,衣袖一挥,就将雪莲兜住了。
雪莲吓得哇哇叫,回头感激地看了龙母一眼,勉强撑出个笑脸:“妹妹,真是功夫撩。多谢妹妹了。“
龙母笑笑,将雪莲放下来。
“这凳子不太结实嚒!“龙母笑道。
欧文微微睁开眼,心里声嘀咕道:还不是打我打的!哎呦,我的脑袋现在还疼着呢!
“这该死的凳子,居然敢坑我!看我晚上不劈了它当柴烧。“
雪莲站起来,又狠狠踢了它一脚。
凳子是木头的,而雪莲的脚却是血肉之躯,鸡蛋碰石头,怎么能碰的过呢?
雪莲的脚吃痛,痛的哇哇叫,抱着脚一跳一跳的。
欧文心里忍不住喟叹:女人真是水做的啊,摸也摸不得,碰也碰不得。昨晚上轻轻一脚,你就蹦跶的不行不行的。现在你自己踢凳子一脚,又蹦跶的不行不行的。哎,弱鸡啊!
“姐姐要是脚痛的话,就到床上来坐一下吧!顺便我们也叙叙姐妹情。“
龙母招呼她过去。
龙母只是看她蹦跶的辛苦,让她到床上去歇脚。可雪莲却听出了画外音。
雪莲心想:这妹子在耍什么把戏?床岂是随便能上的?她要和我一起在床上叙叙姐妹情?难道是想跟我一起分享老碧?
雪莲这么一想,顿时觉得龙母仙气全无,一下子沦落为龙城巷子里的洗脚女人。
“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的脚已经不怎么疼了。瞧,我能蹦能跳,多么健康啊!“
雪莲蹦蹦跳跳表演给龙母看。
既然雪莲不愿意过来,龙母也不好意思强求。
“姐姐,这袋子里装的什么东西?看你背的好吃力的样子,应该很重吧!“
龙母瞥了一眼,地上的布袋子,好奇地问道。
“嘻嘻,你猜?“
雪莲神秘一笑,走过去把袋子打开。
银光四射,眩人眼目。
居然是银子,满满一大袋子的银子。
不过,这些银子却都是散碎的,一块一块的,所以一千两银子装了满满一大袋子。
看到银子,龙母眼睛都要蹿出来了。
她快步走到银子跟前,捧着眼前的散碎银子,在阳光下照来照去。
龙嘛,都爱收集宝贝。而且,宝贝再多都不嫌多。
还有一条,就是特别抠门,宝贝进了她口袋,就别想再掏出来。
你就是哭爹喊娘都没用,她就是这么财迷。
“这银子就是好啊,你看这颜色,亮晶晶的,多好看啊!“
龙母感叹道。
“这些银子一共一千两,我亲自数的。你回去以后,赶快交给你的仆从,让她把她娘赶快葬了。人呀,还是应该尽早入土为安,老在外面晾着也不是事儿啊!“
雪莲道,言语里满是对仆从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