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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上官铖瑜还没有起床,就听到窗外一阵鸟叫声,平时的鸟再怎么叫也没有今这么闹腾,他揉了揉眼睛,撑着身体坐起身来道:“于锦……”
门外没有人进来,只是鸟叫声更加响亮了,他又喊了一声,这时,只听“砰”的一声,然后之间窗户前一个黑影,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淡蓝色的人出现在眼前。
微微抬头看到的是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上官铖瑜愣了一瞬,随即揉了揉眉心道:“于锦呢?”
“哥哥忘记了?昨是师父领着我来要我照顾哥哥的,现在于锦姐姐已经不来照顾哥哥了。”他噼里啪啦了一串儿,上官铖瑜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他又道:“哥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上官铖瑜听到他叫自己“哥哥”,嘴角一抽,随即道:“谁让你叫哥哥的?”
“昨见面就是这么叫的啊?若是哥哥觉得不开心,那我便不叫了。”他很是机灵,就算是方才上官铖瑜拉着脸,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上官铖瑜看这他的笑脸,语气软了几分问。
“姐姐好像没你记性也不好啊?”陈籍听了他的话,很是疑惑地开口,那神情是真的疑惑。
上官铖瑜听到这话,面色一变,随即道:“大早上的……”
“我听姐姐叫你公子,我也叫你公子吧。对了,我叫陈籍,你可以叫我多多。今早上我看到那鸟叫的厉害,怕影响你睡觉,所以就把他们捉下来了。”
他指了指窗外被他用绳子绑住脚的鸟儿,欣喜地道,那语气就像是做了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需要别人夸奖一样。
上官铖瑜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气血不通,他道:“把鸟放了,以后不许捉鸟了。去厨房看看,准备吃早饭吧。”
“那公子……”他看到上官铖瑜还在床上,想要伸手扶他,去被上官铖瑜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等陈籍回来时,上官铖瑜还是昨那个干干净净,一身白衣谦逊有礼的公子了,他不仅有些好奇,公子这是怎么自己做到的啊?
想到这里忍不住想起了于锦的话“你对公子最好不要太好奇,不然被他惩罚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在他走神的这一会儿,上官铖瑜已经摇着轮椅到了桌前了,看着桌上的饭菜,还算满意。
当他拿着筷子正要吃饭却看到陈籍正在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不忍心一个半大的孩子看着自己吃饭,于是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你坐下吧,一起吃。”
陈籍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桌上的饭菜,立刻摇了摇头。上官铖瑜以为他是不敢,于是道:“没关系,反正也只有我们两个人。”
陈籍不好推辞,只好坐下了,但是他喝着白粥,吃着馒头的时候,眉头皱紧,像是吃毒药一样。“你不喜欢吃?”上官铖瑜抬头看着他的神色,问了一句。
他忙摇头道:“不是的,公子……”
“你可以去厨房拿些你喜欢吃的菜,我平时吃的这些你吃不惯的话。”上官铖瑜看着他解释的样子,开口道:“这顿的话,就先将就吧。”
陈籍立刻坐端正了,开始吃法了。他在心里道:于锦姐姐的一点儿都不对。昨因为听到于锦的话,他还以为公子很凶呢,现在看来,公子一点儿都不凶。人还这么好呢。
饭后,上官铖瑜坐在窗前,手里摩挲着元宁子拿给他的那瓶药,上官静月他们已经走了,于锦也要嫁人了,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放心不下的了,所以他是可以服药的了。
只是,还是舍不得,尽管那些回忆就像是食人花一样,看着好看一旦接近就会沦陷,或者是被回忆吞噬,但是总是控制不了自己。
“公子,窗外下雨了。我给你关窗吧。”陈籍从门外急急地跑进来,很是积极的样子。
他出声道:“不必,你去忙吧。”
“我没有什么事情做,对了,公子,师父和公子学习医术,请问公子什么时候才可以教教我呢?”他蹲在地上,两手托腮,笑意满面,眉眼弯弯的样子。
“不急。等于锦大婚以后,你先去把我桌上的那几本医术看完了。”他着头也不回地道。
“我就……”陈籍立刻站起身去拿,一面翻看那两本书,一面问,上官铖瑜没等他完话就道:“去你房里看吧,我现在想静一静。”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不少。他看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药瓶,心里暗道:伊伊,我其实已经很努力地忘记你了,只是,偶尔还是回想起你啊,就像这样的气我的腿会痛一样。
你就像是多年的痼疾,气变化时,就会自己跑出来。我虽会医,却不会治相思。可我却相思成疾。
他摩挲这手里的瓶子,心里一阵恍惚,伊伊,我该怎么办呢?他答应元宁子的事情离日期越来越近了。
于锦大婚的这,是相思谷最热闹的日子,相思谷自成立以来,似乎还没有举办过这样的喜事呢!每个人因为这件事情脸上都挂着笑意,而于锦自己最难过的,就是她不会做嫁衣。
所幸夏枯草早就料想到了,所以直接给她买了。成婚前送过来时,于锦还惊喜了一番,看到那嫁衣,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今生也能如此睁大光明地穿上嫁衣呢。
上官铖瑜呆在院子里,足不出户,元宁子最近忙着研究医书,也没怎么管他。等他在于锦成婚的那一摇着轮椅出了院子,看到满目的红色时,才有些恍惚起来。
当初伊倾成亲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呢,旁边的陈籍道:“公子,你若是不希望于锦姐姐嫁给夏哥哥的话,那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把她抢回来。”
上官铖瑜和陈籍这段时间的相处,发现这孩子话永远是想到什么什么的。听到这话,他愣住了,这孩子又在瞎胡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