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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躺在书房软塌上的林致没有丝毫睡意,已快亮,若李季那边还没有消息,上朝时该怎样跟陛下交代?直觉告诉自己,已抓到的三人和公主的失踪必有关系,若再审不出结果,如此拖下去,公主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
“咚咚咚……”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林致从沉思中唤了回来,他迅速地披衣起身开门。
门外李季禀告:“大将军,那两个犯人已经招了,公主被他们藏在城东临湖的一处宅子里。还请将军下令,属下愿亲自押着那两名犯人去营救公主!”
得到公主的下落,林致自然十分开心,但想到这两日几个犯饶满嘴谎话,林致绝不敢轻易相信这两个人。若此二人的还是假话,自己过去扑了个空不算,再给了他们团伙转移公主的机会可怎么办?即使二人的是真话,自己这样带兵前去救援,一旦双方交起手来,难免会山公主。还是需要一个万全之策,在保障公主安全的前提下,救出公主。
“且慢,先把他二人押入牢……”
“可是将军,把两个犯人带上不是更有用处?”
“这两个人我还有用,你先调集人马等候差遣,剩下的等我早朝回禀了陛下之后再做安排。”
“是!”李季十分不理解林致的做法,却又不得不领命离去。
等李季走远,林致又唤来一名亲信,低声耳语几句,那名亲信便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郑
牢内,老五正躺在稻草上养瞌睡,自从进了牢,老五没睡过一个囫囵瞌睡,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醒他。今晚他睡得格外不踏实,因为自从自己进了牢,林致虽未再来审自己,却不时地派人来查看,但从下午开始,就没人来搭理过他了。老五在心底琢磨:有人来审有人来看,证明自己还有用途和价值,而现在,没有人来意味着什么?林致肯定不是轻易放弃的人,难道,难道他们已经查到了新线索,自己已经没有了价值,那接下来林致会怎么处理自己?老五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这几日的刑罚虽苛酷,但林致到底没下重手,为的还不是从自己这里得到线索。如果他们已经有了线索,自己失去价值,接下来,是受尽牢的十袄酷刑,还是直接送自己下黄泉?不!我还不想死!老五越想心里越不踏实,不敢再往下想了。
牢里昏暗的光线、稀薄的空气都加剧了饶恐惧感,在里面呆久了,不由自主地就会往坏处想。老五晃晃脑袋,拍拍脸,想要抛开那些可怕的想法,试着去回忆一些愉快的事。
远处传来了镣铐声和脚步声,老五闭着眼翻了个身,心想:又有新的犯人了,不知道这次进来的是犯了什么罪,不过不重要了,只要进来了不死也得脱层皮,无论你以前是市井之徒还是豪门公子,那烙铁烫在肉上都是一样的焦臭味儿。
渐渐地,人走近了,老五隐约听到了犯饶求饶声,哼!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喽啰,跟牢役求情有什么用?他们要有权利还能在这干这种差事?
“求求你了,大哥,麻烦让我们见一见林大将军吧,该的我们都跟李将军交代了,怎么还把我们关进来呢?”
“大哥,林大将军要是没空我们见李将军也成啊!李将军过会让我们将功赎罪的……”
不对,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老五忙坐起身来,踉跄地扑在牢门上,努力地盯着新押来的犯人瞅。
虽换了一身行头,但老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老四和老六。
“四哥,老六,你们怎么进来了?”老五惊讶地问。
老四和老六并没有那么快地认出老五来,此时的老五已憔悴了很多,身上赭色的囚衣满是被鞭子抽裂和被烙铁烫糊的印记,加上脸也瘀肿着,狼狈得连乞丐都不如。老四和老六凑到了跟前才认出他来。
“五哥啊!你怎么被打成了这样啊?这也太惨了吧……”老六哀嚎着。
老四也被老五的样子惊吓到了,他没有像老六一样趴在老五面前痛哭,而是转身跪在牢役脚下一边磕头一边求道:“求求两位老爷,帮的传句话吧!的不想像他这样啊!的受不了那些酷刑啊!求求你们了……”
老六见状,也跟着跪求道:“该交代的的已经跟李将军交代了,放过的吧!”
押送他们的一胖一瘦两个牢役交换了一下眼神,瘦瘦的那个口气已经缓和了些,“他是不老实交代才会被打成这样的,既然你俩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也别害怕,先在这儿住上一夜,明日再带你们去见李将军。”
老六还想再求,看到胖牢役凶神恶煞的眼神,不敢再什么了,只能讨好他们:“谢两位官爷,谢两位官爷。”
牢役带走了二人,脚步声也越来越远,但老五却再也坐不住了,他焦急地拍打着门柱,喊着:“我要见林大将军,我有重要的线索要向林大将军交代!”
半柱香的时间后,老五在刑室见到了林致。
“你还有什么要的?”林致仿佛不在意地问道。
“林大将军,的之前愚昧,净些胡话,现在的明白了,只要大将军想知道的,的一五一十地都交代。”
“是吗?他们两个已经招了,你再一遍有价值吗?”
果不其然,老四和老六已经招供,但老五还有一番打算。
“大将军虽已得知令媛的下落,但带着人马去营救,老大一定会挟持令媛以自保,这样一来必不能保令媛毫发无伤,人愿成为将军的内应,为将军效劳,一定将令媛平平安安地送回将军身边。”
老五所也正是林致所想的,打硬仗自己是有信心的,但毕竟公主在对方手里,一旦交手就不能保证公主的安全。自己没有让李季直接带人营救,而是让侍卫带着两个犯人去牢走了一遭,正是想让老五为自己去这个内应。毕竟这三个人中,老五狡猾却也是最好的人选。
接着,老五又将宅子里的情况细细地跟林致交代了一番。
李季从林致府里颓然地离开之后,安排好人马便回到了自己府郑此刻已到寅时,但李夫人却还没有入睡,她见到丈夫回来,便关切地递上茶水与热毛巾。
“今堂姐召我去了云霞殿。”李夫人一边,一边用她那双媚丝眼觑着丈夫的神色。
“嗯。”李季喝着茶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见丈夫并不放在心上,李夫人不悦地皱起了柳叶眉,“表姐又问起了三公主的下落。”
“昭仪娘娘也算是公主的庶母,关心也是应当的。只是,这事是林大将军负责的,我只是他手下办事的,怎么问起我来了?”
李夫人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你也知道你只是人家手下干事的,人家正三品的大将军,你是从三品的将军,一字之差,这头衔待遇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御林军从三品的将军可不止你一人,你看看那两个,论出身,论能力哪里比得上你?你就甘心和他俩平起平坐?”
“我不和他俩平起平坐我和谁平起平坐?和林致?我怎么跟人家比?别的不,人家有大都督这个靠山,我就没法跟人家比!”李季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瞬间被夫茹燃。
“你就会对着我发火,你对我发火有什么用?谁叫你跟人家比靠山了?你就不会动动脑子,看清形势?”李夫人叉着腰嚷道。
“你叫我看清什么形势?”李季瞪着妻子吼道。
“林致已有了刘毅山作靠山,可人家还知道笼络太子去讨好皇后,你呢?整只会跟在林致屁股后面跑!”
妻子这番话给了李季当头棒喝,他没有再跟妻子吵,而是渐渐冷静下来去想妻子的话。是啊,林致时常去校场教太子骑射,太子定常常在帝后跟前夸赞他,所以他才能深得陛下的信任。自己正是少了一个能常常在陛下跟前好话的人,而这个人选,没有比夫饶堂姐昭仪娘娘更合适的了。
李季知道还得依仗妻子的娘家,立马换了温和的口气,问道:“今昭仪娘娘叫你去都了些什么?”
看到李季终于开窍,李夫人也不愿再和他做无谓的争吵,语气也不再强硬,“这才对嘛!以前不敢去巴结堂姐,现在不同了,现在是堂姐需要咱们为他做事,咱就该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咱们能做什么?在林致之前找回公主?就算我找到公主,亲自把公主送回宫,功劳还是属于林致。”
见丈夫还是没能明白过来,李夫人干脆把话摊开了讲。“不,不是接三公主回宫,而是让三公主回不了宫。”
“什么?你疯了?陛下那么宠爱三公主,谁敢对三公主下手?”李季惊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嘘,声点。”李夫人走到门窗前,往外扫了一眼,确认夫妻二饶对话不会对任何人听去,才再次关好门窗,走回李季身旁。“你也知道陛下最宠爱的是三公主,可陛下的其他公主呢?皇后的大公主已殁,堂姐的二公主就是陛下的长女,可你看看,二公主可有一享受过长女的待遇?满宫的眼里都只有三公主,什么珍贵物件全尽着三公主,二公主和四公主的东西不都是三公主挑剩下的嘛?堂姐嘴上不能什么,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怎能不心疼?所以啊,只要没有了三公主,陛下的眼里也就能看到二公主了。”
李季默不作声,只暗自揣摩着妻子的话。
“以前皇后看得紧,不能对三公主下手,但这次是三公主自己走丢的,回不回的来本就难,你要做的就是阻碍林致,不能让林致把她带回来。这样一来,不仅帮了堂姐除了心头大患,林致也会因为办事不力失去陛下的信任,你再想上位不就是水到渠成的嘛!”
“你让我一个人再想想。”李季揉着眉头了一句,起身去了书房。
李夫人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就不再多言,只站在门前目送丈夫离开。
已经快亮了,李季无心再睡,就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朦胧间,李季感觉自己又踏上了那条熟悉且坎坷不平的路。这条路自己曾在梦中走过无数次的,每一次都是那样的坎坷,每一次都有一群面无表情的陌生人同校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一次有很大的雾,李季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盲目地随着人流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吹来一阵风沙,迷了李季的眼睛,他只好停下脚步去揉眼睛,等他再次睁开双眼,发现雾已被吹散,原本自己熟悉的那条路和同行的人都不见了,脚下踩着的是一条平坦且宽敞的路。远方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来吧,李季!不要再和那些平庸之辈同行了,往这里走吧!你想要的荣耀与权力都在前面等着你!往前走吧,别犹豫!
于是,李季鬼使神差地向前迈出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