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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夫人一走,德妃才走到茶案旁的矮凳上坐下。然后冲着胡衡摆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在自己的对面坐下。
胡衡拿起茶盘中的瓷盏,亲手倒了一盏茶,递到女儿的手边,然后道:“你今日所为实在太过仓促了,虽色已晚,可若是被城东哪个闲逛的人撞见,再传到陛下二中,你可就在劫难逃!”
“父亲放心,女儿向来谨慎,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我怎敢轻易回家?”然后她又直入主题道:“父亲近日可曾见过陛下?”
胡衡摇头道:“没有,自从陛下得了风寒之后,我再未见过。”
“如今琮儿无故被软禁,我消息又不灵通,所以左思右想之下,只能来向父亲打听一二。”
胡衡微微点头,然后道:“二皇子的事,我也曾去求过陛下。”
“陛下怎么?”德妃迫切地问。
“我刚不是了嘛,自从陛下的了风寒之后,就一直待在太极殿静养,这些日子别我没能见到陛下的面,就连韩相前去,也被三公主挡在了门外。”
“昌乐那丫头?她在太极殿做什么?陛下可是召了几位皇子、公主侍疾?”
“不,这些日子只有三公主在,陛下并未再召任何人侍疾。”
德妃闻言沉默良久,又端起茶盏徐徐饮了一口,才道:“父亲怎么看待这件事?”
胡衡叹道:“陛下真是太过宠溺三公主!如今竟由着她在我们这些老臣面前拿腔作势!”
德妃却缓缓摇头道:“父亲此言差矣!你太不了解昌乐这丫头,如今她恐怕不只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么简单!”
“那还有什么?”
“不定,她已经挟子以令诸侯!”
胡衡大惊,他颤抖着眉头问:“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德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父亲你难道还没看出这丫头的野心?在为太后守丧期间诛杀被朝廷大赦的流犯,以谋害皇后的罪名逼死哥哥,与虎山串通一气诬陷女儿!这世上还有是她不敢做的?”
胡衡听完已气得七窍生烟,他如今不惜一切代价,只想让这个不知高地厚、迫害自己一双儿女的跋扈公主受到该有的惩罚!
“你,接下来,要阿爹怎么做?”
德妃再次勾起唇角,只不过这一次,她露出的是一个满意的微笑。
“父亲集结朝中旧部,然后以清君侧的名义,诛杀昌乐!”
胡衡被她的气势一震,立刻忘却了方才自己才许下的豪言壮语。
“这……这能成吗?陛下如此袒护三公主,怎么可能放任我们拿她问罪?不定最后还会给我们扣上兴兵作乱的罪名!”
“父亲!”德妃为他的临阵退缩,而深感失望。于是,不得不将最后的杀手锏搬了出来:“您只管放心去做,陛下这次一定无法再袒护昌乐!”
“此话怎讲?”胡衡问。
“女儿推测,陛下这次的病一定十分沉重,所以才避居太极殿中,不见任何人!所以到时候,只要父亲将昌乐就地正法,陛下他就只能接受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