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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诸臣引颈眺望,胡衡则虎视眈眈地盯着昌乐与胡衡的一言一校
昌乐的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她知道平乐前来是想助她脱困,可是她完全不敢想象,若是平乐看到父皇躺在榻上无知无觉的模样,会做如何猜想。等到平乐发现被自己扯进了一个大的机密之中,她是否会后悔今日的挺身而出?
平乐在殿中的时间,对于昌乐而言显得格外漫长。直到推门声响起,平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昌乐稍稍松了半口气,却又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当着这么多人,她无法跟平乐解释什么,所以只能默默地用一种祈求的目光注视着平乐。
“陛下状况如何?”胡衡第一个开口问道。
“陛下可有示下?”宁中书紧随其后。
平乐怒视着胡衡道:“父皇身子疲乏,不愿见你!”
“二公主可是亲耳听到陛下这么的?”胡衡仍自纠缠。
“你若不信,自己去问!”
昌乐见胡衡真的往前迈了一步,心中不免一惊。
“父皇虽只跟我了两句话,但清楚地表明不想见你。”
胡衡脚步一顿,一时间竟是进退两难。
“胡尚书,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回你的兵部去,别在这跟条癞皮狗似的招人嫌!”平乐骂完,便拉起身旁的昌乐,道:“你和我一起守着父皇。”
姐妹两人走后,大部分的朝臣也自觉地散去。可胡衡却依然杵在原地,并扬言一定要等到惠帝愿意见他之时。
而平乐则在与昌乐一同入内之后,就忧心忡忡地问:“父皇到底身患何病?为什么我叫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直守在惠帝榻前的陈御医,试探地看了昌乐一眼,然后依然缄口不言。
平乐将昌乐拉到远离床榻的角落里,追问:“他不肯,那就由你告诉我!”
见昌乐仍踌躇着不肯开口,平乐急得直跺脚。“怎么?难道你连二姐也信不过?”
“二姐!我不是信不过你!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刚才胡衡那番辞你也听到了,我不想你受牵连!”
“可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胡衡这般诬陷?父皇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能把实情讲出来?”
“我不能,胡衡如今虎视眈眈,哥哥又西征在外,若是被他知道父皇如今的情况,他一定会趁机兴兵,谋夺皇位!”
平乐目瞪口呆地问:“你是,他会趁机拥护……二弟?”
“还能有谁?”昌乐以问代答。
“可是二弟他……真的会跟太子哥哥争夺皇位吗?他不是一向闲云野鹤……”
“今时不同往日!他若无此心,又怎会主动请缨平叛,怎会不辞劳苦地在寒冬之际南下?”
“所以你掩盖父皇的病情,就是防止他们趁机篡夺储君之位?”
昌乐点头肯定之后,又颓然道:“可惜胡衡那老狐狸还是从蛛丝马迹中猜到了真相,等韩相一来,我就坐实了干政的罪名!”
平乐不敢置信地问:“这么,那些奏折真的是你批复的?”
昌乐苦笑道:“父皇一直没有醒过来,我为了打消朝臣的疑心,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可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胡衡识破!”
“可你的字迹与父皇并不一样啊!你怎么可能……”平乐话了一半忽然明白了过来,她瞠目结舌地指着肃立在一旁洛儿,好不容易要开口些什么,却被昌乐迅速地捂住了口。
“二姐!做这一切的都只是我!你什么也不知道,洛儿也是!”昌乐在平乐的耳边低声而又慎重地叮嘱道。
见她冲着自己眨了眨眼,昌乐才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