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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死后再也没有离开过那个衣箱,或许她那时一心寻赵承一而去,才会穿上那么美的衣裳,她鬓间的梨花没有像那个雨天一样掉落,亦没有枯萎,虽只是一缕花魂,却陪了女鬼六百多年。在清娘看来,与赵承一相处的三年是女鬼生命中真正不曾心住苦涩的时光。清娘想起一句话“眸清映月,笑靥藏花”,女鬼在赵承一身边时也许正是如此,佳人清婉,笑靥藏花。可过了六百多年了,清娘记得那女鬼说见过许多投胎的故人,不知她是否见过赵承一,不知她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转世后的赵承一的,也许她曾在他幼年见过他,也许是少年娶妻时,也许是儿孙满堂时,她是否曾怨过赵承一没有等她?六百年风雨消磨,女鬼也许已经看淡了许多,不然如何能以鬼体呈现那般温柔如月的笑容,说出那般无有所求的话,对长留世间那般不在意。其实任谁都想求时间千万不要再走了,可世间所有人事,哪个又曾被时间眷顾过。
时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清娘想。
晚上回来时见院中槐树下的摇椅旁置了一方石桌,桌上放着一个冰裂瓷的酒壶。九桐清正躺在摇椅上,拿着一只酒杯浅酌,听见清娘回来,便说道:“最早的时候没有酒,九天上有一处流瀑入之醉人,后来人间有了酒,这东西连神仙都能醉死,便无神再去那流瀑了。最开始喝酒用的是泥碗,而后酒爵,如今是这小杯,你说,再过几万年,还会变成什么?”
清娘没答他的话,走到石桌旁拿起酒壶倒酒入口,咋吧两口才尝出酒壶里没有装酒,装的是淡淡的蜂蜜水。
“你没喝酒啊,怎么拿酒壶装蜂蜜水。”清娘虽这么说,却还是把那满满一酒壶的蜂蜜水喝干了。
九桐清悠哉地躺在摇椅中,凤眸含笑地道:“瞧瞧你,不过一壶蜂蜜水,竟给我喝的干净。”
清娘喜欢喝蜂蜜水,从来都喜欢,不过已经忘记了第一次喝到这甘甜的东西是在什么时候了。
“我哪里喝的干净,你不是还饮了几杯嘛!”清娘指着他左手中握的杯子道。
九桐清懒懒地抬了抬左手,对清娘道:“我喝的是酒,壶中的蜂蜜水还没喝呢。”
清娘将信将疑地过去嗅了嗅,果然是酒。
“你这书妖,真是顽固。”九桐清浅浅酌了一小口酒。
清娘回身放下酒壶,郁郁地准备回房,却听九桐清在后面道:
“女鬼让你不高兴了?她的故事不好听,我两给你一个故事吧。”
“不必,我很困。”
清娘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不知怎么,她就是不喜欢那秃头鸡那种想要给她讲故事的语气,仿佛不是讲故事,而是告诉她一些什么事似得。
可能是由于一觉睡了两万年的缘故,清娘睡眠很浅,一般不到万分困倦时基本不会沉睡,所以当烙焕回来时清娘就醒了。
因为凤凰的习性,九桐清住了东方的房子,离清娘的房间很近。清娘听到九桐清闻声出门的声音时心中暗道:果真鸟类就是比一般人事敏感。
清娘在房里先听见烙焕一声惊呼,然后就是另一个声音说道:“呦,我看看这是谁,这不是九桐凤氏的公孙吗,怎么跑到这来了?噢,你是来找那个书妖的!”
“九桐凤氏?”是烙焕的声音。
烙焕是没想到有人竟然在她们家里才惊呼的,而另一个人似乎认识九桐清。
“一个龙蛇皆不似的怪物都敢来与我攀谈。”清娘听出九桐清语气中的不屑,不过那份不屑却是对熟悉的人才会有的,人间俗称——调侃。
“呦,大凤凰嘛,就是骄傲,烙焕啊,小公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依旧是那个陌生的声音。
清娘听见烙焕本已走到她房门前敲门的脚步被那人的话叫停住了。
“什么故事?” 烙焕又跑回院中。
“你是在太古时期出生的吧?”那人问道。
“不错。”烙焕回答的声音。
“那么这个故事你可能就没听过了。太古时期以前是洪荒时代,洪荒时代以前是混沌时代。混沌时代天地初开,日月同时挂在天上,地下是万万丈无沮雾,约摸过了十几个万万年,忽然有一天,天地间出现了两种至尊灵物。”那个声音拖得长长的,似乎想要塑造一种宏达的感觉。
不过他想要塑造的感觉一下就被烙焕戳穿了,烙焕似乎觉得他的故事太无趣了,清娘听见烙焕说:“龙和凤吧,这故事我都听妖精们讲了好几遍了,没意思。”
那人似乎有些责怪烙焕打断了他,嘀咕了一声继续道:“那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故事你绝对没有听说过。龙凤出现之后天地开始渐渐清明,最终进入洪荒时代,那时天上依旧日月争辉,地下万万丈深雾渐渐散去,大地一片**。有一段时间,日月忽然消失在天上,天地昏暗一片,龙凤惊飞于九天,这段时间的昏暗让龙凤也有些惊恐。就在龙族、凤族都惊慌万分时,突然自天际一阵摧天毁地的轰响,一块巨石自天外天飞来,直砸入地下**之中,几乎盖住了地下一半的**。那巨石生的万分怪异,它身上生了无数坑洼,每个坑洼之中都有一段特殊记叙,这些记叙便是后于巨石而生的神魔妖及万事万物的命运。日月从它砸下后开始日夜轮司,**渐渐退散,天上也出现了神族。经历了几百年的时光,那些特殊记叙修炼成神,脱石而出,蹬风入天,便是如今天上的司命天尊。”
司命?
“司命天尊?那是谁,怎么没有听说过?”是烙焕询问的声音。
清娘在心中思想了一番,细细地捋了一遍自己听过的所有故事,确实没有一个司命天尊的存在。想着外面这么多人说话,自己继续在房间里是有点假了。
清娘推开房门出去,就见九桐清衣冠整齐地深躺在摇椅里,一位穿白衣的男子斜斜地倚在摇椅扶手旁,看着她出来的方向。而烙焕则站在槐树下看槐树冬季结出的叶子,面露惊奇。
“清娘。”烙焕闻声转过头来,唤了一声。
那白衣男子见清娘出来瞬时站直了身子,一双圆圆的眼睛盯这清娘看了半晌,才道:“其实我说过吧,凤凰血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嘛。”
他刚说完,便被九桐清一道灵力打的差点翻到在地,不过九桐清力道不大,白衣男子复而站好,埋怨地看了一眼九桐清,道:“我也是听说过她,原想着你这九桐凤氏唯一的公孙样貌是三界第一,想着你拿心血养了十万年的人最低也是个倾国倾城的姿样,所以对她期待一直很高的,不曾想只是个温柔如水型的。是我该说凤血灵力不足,还是那石头太过顽固?”
“封延,那说的是清娘?”烙焕听了白衣男子的话有点不敢相信。
清娘心中也是一片震惊,可震惊过后便不太信了,谁知这白衣男子是否在胡言乱语。
“是。”九桐清答道。
清娘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含风带笑的九桐清。白衣男子笑嘻嘻地看着清娘,一会又去看九桐清。
“秃毛鸡,你胡说什么呢!”
“秃毛鸡?”白衣男子本微笑的连瞬间僵硬,满不置信地看着九桐清,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烙焕也有点惊讶,跑到清娘身边悄悄说道:“清娘,他是凤啊,小心被打回原形。”
清娘却不理,只是看着九桐清,九桐清深深地躺在摇椅中,亦是看着不知何时已跑到他摇椅前的清娘。
“书妖清娘,我说过要讲个故事给你听的,你现在想听了吗?”九桐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