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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重楼,高台舞榭,人来人往,端的是一派繁盛之景。这就是京城,赫阳国最高贵的人居住的地方,无数人心神往之的地方,商铺鳞次栉比,更有各处茶楼酒榭,即便是在这寒冷的冬季,空气中也尽是茶香、酒香与饭蔬之香,偶尔装饰精美的宝马香车经过,便会留下是充盈于鼻间的女儿之香。谁不知京城多贵女,历经三代才开始出贵女的言论古来已有。京城,就是这般与旁地不同的高傲地存在着,维持着它面上的荣耀,不管腹内多少糟粕,那般玉华满城的辉煌,在一日一日的晨钟暮鼓中愈加古朴,不时透漏出隐藏已久的妖娆之态,伸出纤细的柔荑,勾引着人心中最深的欲望。
京城四方分别为城东崇天街、城西敬地街、城北孝长街、城南亲贤街。与此而观,便是赫阳国面上坚持的治国之策:崇天敬地,孝长亲贤。
城东崇天街与城南亲贤街多居住出宫建府的王公贵族或当朝大臣、封疆大吏,城西敬地街与城北孝长街多居住普通百姓,亦是商户租房售卖商品的地方。
年关将至,京城中的热闹更甚,数位外放官员马上就要回京述职,必定是偕妻带子而归,因而城东和城南异常热闹。
一路穿过城北质城南,清娘与烙焕所见大有不同。城北为普通百姓所居之地,房屋建筑多尚简朴实惠,最大便是两进的院子,至多再配一个花园,而城南不但房屋建筑考究,华贵大方,更是亭台楼阁勾连成串,府内多会引入活河或建筑大型人工湖泊,有更甚者,家中更是有人工瀑布,人间得富贵煌煌,更是再次让这两个御空而来的人族之外的生灵震撼。
说是京城是修行的盐碱地,可眼见着这里四处构建华贵的宅院,变植珍贵异常的植物,饲养灵性极高的动物,瀑若天雨,河清似练,即便不修行,只住在此处便是连烙焕此等天生地长的灵物都不免又看花了眼。
人善养一种生在边域的禽鸟,叫孔雀,孔雀类凤,原先孔雀亦是世间较为眷恋的生灵,给予了众多供其修炼的环境,怎奈何凡鸟修行本就不易,因是凡鸟,难以加入灵族,加上一些前事的牵扯与人族将眼光投向这美丽生灵的阻碍,孔雀真正修炼至登天如云的,却只在数万年前才有。
清娘飞过定北王府上空时,正见一只白色的孔雀栖息在一个低矮的树杈上,因为定北王府有魔气环绕保护,她一个年龄大能力小的妖精难以接近,因而也只是在其上空飘过时专注地看了一会儿。而那只洁白无暇的孔雀却吸引去了她全部的眼光。
清娘以前见过蓝孔雀、绿孔雀,亦见过这种少有的毛无杂色的白孔雀,可都没有这一只来得让人心里觉得万分怪异。
这只孔雀静静地卧在一颗粗大的桃树枝桠中,仰头看着东边的方向,那双淡红色的眼睛中映着冬日难得的暖阳,被太阳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金光。孔雀翎依次立起,并没有平常一般孔雀的世俗的骄傲,那双微鼓的淡红眼眸中,有的是超出凡种的那般傲视苍穹的气场。
只一眼,清娘便被震撼住了,她在那短短的时间内心中便难以平静,那双眼睛,它绝不是一只凡鸟。
烙焕注意到清娘的表情,亦是低头去看,却只见一只高傲的大白鸟从树上扑棱棱飞了下去。
“一直白孔雀而已。”烙焕在心中嘀咕了一下。
烙焕所说的季鬟香的演出,实际上是在城南一家高门大院中搭着的戏台上演,说是某位高官刚刚回到京城,家中庆祝,为其洗尘,便请了季鬟香所在的班子前来。
她们两个肯定是不能下去坐在宾客席上听了,所以她们停在了宾客席位背后的房上,敲房前有一颗大树遮挡,对面戏台子上的人也难以看到她们。
戏还未开场,宾客们都在传着点戏的谱子,圈出自己想看的戏。这里专为男女宾客设有不同的戏台,因男女不同席的风俗,男宾与女宾所处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烙焕与清娘所处的位置,刚好与那分割两边的接近,因而到时可以同时看两边的戏。
她俩坐下后一会儿,下面的戏台上皆是敲了开场的锣,男宾那边上的是一出叫《忠臣策》的戏,说的是一位叫简行的耿直正义官员遭人陷害而死,死后托梦于生前恩师严放,细数曾经如何忠义为臣却最终落得身死的下场,劝恩师放弃为官,去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做田舍翁,严放一梦惊悸而起,心知他的学生劝诫他,便放下权势,辞官归去,与家人在田舍悠然以终老。这出戏不知是谁写的,似是最近新出的,题为《忠臣策》,却并非劝诫君主,而是劝诫老臣,莫做停留,速速归去,可保终老,君主若可劝,又如何会去劝老臣归去?
女宾这边似是上了一出叫《轿中行》的戏,说的是一个乞儿意外钻入一户高门大户的轿中,轿夫误以为家中小姐回了轿子,便抬着乞儿向玉台山问道解卦去了。这一路上甚是热闹,乞儿被误以为是高门之女,收到不少男子悄悄投入轿内的书信,亦是有人投以金玉奇物,更有甚者有一位俊秀的公子看到轿帘扬起时乞儿贫寒的装束竟以为这高门贵女心怜乞丐,以穿乞丐之衣体会乞丐贫寒的生活。那乞儿轿中半日之行更是看透了万般嘴脸,在轿夫休息之事遁出轿外,入了玉台山拜师为道,一生笑看世人万般嘴脸。戏中讽刺之处甚多,亦如生生掴追逐名利之人的脸。这戏依旧是最近新出,连烙焕都不知道是谁作的戏本子。
虽说这两出戏讽刺辛辣,但这一众人却说是为了警醒自身而观,倒也未曾觉得脸疼。
清娘对看戏这种事本就不甚有什么兴趣,只是见那季鬟香所扮的乞儿生动活泼至极,不由得生出几分喜爱,这人生的灵性甚高,双眸如深泓,鼻挺口秀,下巴较为饱满,可惜是女儿,若是男儿,必定是俗世可成大事,世外可凌风登天的那种。
烙焕倒是看进戏中去了,被季鬟香各种表情和应答之辞逗得想笑又不得不忍住,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清娘在下座的宾客中瞥了一眼,竟见晋阮元也在其中,而晋阮元身边坐了一位体形十分肥胖的女子,看所梳发式和所坐的位置,应是这家的主人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