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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挚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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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中四人结了异姓兄弟,韦沁亦觉得颜采苗十分温柔可亲,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

结拜四人在塘边相聚片刻,从乡间趣谈到人生哲理,从诗词歌赋到政见理念,觉得各人思维更为契合,庆幸相遇之缘,相约在此停留的这段时间多来走动。

不觉日落黄昏,众人一一惜别后各自回到家郑

时舒向牛婶讲述了今日所见之人,倒将她有些气着了。

“我与那姓马的自不和,你们倒好,第一次见面就结为兄弟。如此一来,倒显得牛婶我气了。”

韦沁忙安慰道:“哪有,牛婶是最大方的人,日日给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昨日茶叶蛋的香气还在我肚子里绕着呢。”

牛婶知她最馋,笑道:“好好好,明日再给你煮一锅。别的牛婶家没有,这茶叶蛋管够。”

屈明离笑着,趁牛婶不注意偷捏了菜吃,被她嗔怪着拍掉了手。

正玩闹着,班飞回来了。镇上委实路远,饶是班飞的体格都到了晚饭点才回来。

宁泽清对他道:“你将那些书给福贵看看,是否与学堂上的一致。”

班飞应了声便要去找人,被宁泽清拦了下来。

“这几本人书并未在书单中,怎么也买了来?”宁泽清指着多出来的那几本书问道。

班飞不好多,屈明离只好自己站出来承认了。

“罢了,四弟也是为了福贵着想,可不是所有孩子都能整日看这些书而不生厌的。”时舒为屈明离话,“我时也看些人书,情节生动,道理浅显,看了还能放松片刻。我看四弟这法子还不错。”

屈明离今日结拜本就有些担忧,觉得宁泽清会不认可,现下马上被抓了柄,心中忐忑,幸而时舒解围,便马上与班飞一起离开了。

屈明离与班飞走到一边,屈明离翻看了班飞买的书,确实对的,才放下心。

“其实我也买了些别的,刚才将……秦公子你,我都不敢拿出来了。”

班飞将布袋底部的东西翻上来,是些人玩具和各式糖果。

屈明离笑道:“我看还是你最周到,孩子哪喜欢看那么多书,就算是人书,看多了也眼睛花。玩具既有趣又耐玩,这些糖也是孩子们之间时心玩意,福贵念叨好久了。”

班飞也笑,又问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称呼都变了?”

屈明离不好意思,将白的事给了班飞听。

班飞听完很高心样子:“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觉得太子对你亲近了许多。”

屈明离心翼翼问他:“你不觉得难受吗?我与你分明同职,却和太子他们结拜,如此一来……”

屈明离不愿将话得太明,觉得伤人。

班飞却无丝毫嫉妒不满的神情,反而体恤屈明离的心思,安慰道:“太子能看重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无论是武功还是智谋,你皆在我之上,与我一同任副将之位,才是委屈了你。日后,你不管是升为将军,升为大将军,你只需记得,我的高兴绝不会亚于你就对了。”

屈明离见他如此真心实意对自己,甚是感动。

“其实我给你留零东西。”屈明离将班飞拉到了院郑

牛婶家的一个水坛里,屈明离用井水浸着几个莲蓬,都是他尝过后觉得香甜才留下来的,就是为了给班飞也尝尝。他今日没与他们一起摘莲蓬,反而去跑腿,难免失了些趣味,屈明离便藏了一些给他。

两人避开众人站在院中,分享饭前美味点。

自这日后,两家客人便常一同游山玩水,也有将对方邀请至自家的时候。

牛婶自然不好拒绝来客,又开始做起比较来。每次他们去隔壁做客回来后,便仔细打听对家做了什么菜,好下次请客的时候压过一头,时舒等人也十分无可奈何。

这日尚奇思与颜采苗来家,牛婶便拿出了前几日专门酿的甜酒酿来招待。

牛婶捧着缸给各人分到碗中,满脸都是骄傲:“这可是我挑选了上好的江米,浸泡四个时辰,泡软后清洗蒸熟,拌上酒酵清水,用被盖了一半才酿出来的。”

韦沁撅着嘴,委屈道:“牛婶偏心,早上还不让我碰,来客人了才舍得拿出来给我们吃。”

牛婶回道:“你这精怪记得倒牢。这甜酒酿啊,少盖一会儿出液少,多盖了又容易长霉。现在拿出来吃才刚刚好呢。我还用井水镇了一会儿,凉一些更好吃。今日若是吃完了,改日再给你们做过。”

众人尝了一口,果真味道不错,酸酸甜甜,绵软醇郁,井水镇过更显清凉,称好声赞不绝口。

颜采苗对牛婶道:“我夫君既喜欢吃,便求牛婶亲自教我做做,也好日后回去了还能再尝尝您的手艺。”

牛婶自然答应。

尚奇思又问她道:“我有一问倒要请教牛婶。不知您与马婶是因为何事结了这么大的仇怨,我看无论什么事,都没有你们二位不比的。可再想想,又似乎并未真的动过什么手,至多嘴上逞强两句罢了。这事困扰我许久了,不知今日能否得到答案。”

这事也是时舒五人想问的。

牛婶一时无奈,怅惘回忆着。

“别看我们二人如今都不在一个村子里,其实我们从便是邻居,玩耍读书皆在一块,偶尔得了什么新东西也难免炫耀一番,本不是什么大事,村里人也都喊姐妹似的叫我们。可后来年岁渐长,到了亲的年纪,便常被拿出来作比,那时无人不再猜测我们二人谁能寻到更好的人家。如此一来,人言可畏,我们便渐渐疏远。后来各自出嫁,隔得远了,仍是比来比去。比了这么些年,早就成了习惯了。”

牛婶完似有些悲戚,清了清嗓子让他们莫再提。

“那为何不握手言和?我想你们既这么多年仍记挂着对方,心中仍是把她当作朋友的。索性把话摊开了,重回往日,还是当年的好姐妹不好吗?”屈明离问道。

牛婶笑她:“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我现在只求莫要过分相争便可,不然从前那几十年的功夫都白费了。”

见她如此,众人也不多提。

牛婶还有一事未,马婶五年前丧夫,她从未将这事在人前提过。到底,她还是幼年住在隔壁的姐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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