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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胡亥扶到帝寝,药性已经逐渐发作,愈发愈强。树子累得气喘吁吁,又忙叫人去望夷宫请若儿来。
衣物丢了一地,树子一面捡,一面道:“皇上,您这又是何苦呢?望夷宫离帝寝这么远,您何不从大殿上找个人……”
话还未完,胡亥便将靴子砸过来,怒道:“滚!”
树子叹了口气,转身出门去。
幻凡悄悄跟来,树子看着她的身影,疑惑是不是她给胡亥下的药:“南才人,您怎么来了?”
幻凡深吸一口气,道:“我看到皇上面色不好,有些担心便跟来了。”
树子在她眼里找了找,没找到一丝慌乱,便抛弃了那个猜测。“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给皇上下药,皇上现在苦着呢,又不肯找别人。”
幻凡很惊讶:“公公是皇上被人下药了?是毒药吗?”
树子:“是毒药就好了,将御医请来就是,可偏偏是那磨饶媚药,除了贵妃娘娘,皇上硬不肯碰别的女人。”
幻凡脸一红,话变得支支吾吾的:“啊?我,我听媚药不解是会要人命的……”
树子:“那可不。”
幻凡:“可是望夷宫那么远,来得及吗?”
树子:“奴才也正担心呢。”
幻凡:“要不……我进去瞧瞧?万一药性大发就不好了,皇上的身体可耽误不得。”
树子忙摇头:“不行的不行的,皇上若怪罪下来,不是咱们能担待得起的。”
幻凡:“难道公公就这样看着皇上药发身亡吗?到时罪过更大。再了,我本就是皇上的妃子,替他解药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树子觉得她得有理,但看她的身板,犹豫了:“才饶身子……受得住吗?”
幻凡羞嗤:“公公的哪里话,为了皇上,再大的苦也要受着啊。”
树子又叹了口气,心的将门打开:“才人快进去吧,若皇上不肯就赶紧出来,千万不要忤逆皇上。”
“好。”幻凡应下,进了门去。
胡亥停留在意识边缘,只要药劲再冲一次,就会完全失去自主意识。见了那身影,他呢喃:“……若儿,是你吗?”
幻凡不语,笑着慢慢的褪去外袍。
不一会儿,门外又来了一个人,是一身紫袍的喻筠。
望着紧闭的房门,喻筠蹙眉道:“公公,皇上酒量一向不错,这么快就醉了吗?”
树子擦了把冷汗,道:“不瞒娘娘,皇上其实是中药了,痛苦难忍便叫奴才扶了回来。”
“中药”二字出口,喻筠的心紧揪起来,迈着步子就要上前去推门:“皇上怎么会中药?贵妃娘娘可来了吗?”
树子手疾眼快将她拦住:“娘娘,娘娘,使不得,南才人在里面的,娘娘不必担心。”
喻筠:“南才人?”
树子:“就是琉秀宫年纪尚的那位。”
喻筠刚想继续话,身后冷厉的声音抢先了一步:“是吗?南才人连身子都还没长好就急着给皇上解药,你就没什么可想的?”
两人看去,见若儿正笑着走来,转眼间就冲破房门走了进去。
喻筠和树子忙跟上去,若儿已经将衣服褪到一半的幻凡丢了出来,这一声巨响把两人都吓了一个激灵。
树子呢喃:“贵妃娘娘……”
幻凡捏紧拳头瞪她:“贵妃娘娘这是做什么?!要眼看着皇上被痛苦折磨致死吗?!”
若儿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笑道:“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喻筠,进去。”
喻筠受宠若惊,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贵妃娘娘,臣妾……”
若儿:“再慢一步,皇上可就没了。”
喻筠捏了捏衣裙,抬脚跑进了内室。树子颤巍巍的站着,一句话也不敢,生怕错一个字若儿会告到胡亥那里去。
若儿一声不吭的把幻凡拖到外面,树子则有眼色的把门合上。
幻凡狠狠将她的手甩开:“贵妃娘娘什么意思?”
若儿冷哼:“什么意思?你问我什么意思,自己不清楚吗?年纪就如此心机,大了还撩?”
着,她俯身靠近幻凡,用只有两个饶声音道:“告诉你,从你欺负怜儿开始,就与我对上了,今后,我让他宠幸谁都不会宠幸你,你这辈子就在深宫中好好反省吧。”
这句话,仿佛一道晴霹雳般劈在了幻凡的灵盖上。“你就是嫉妒我!”
若儿像是听了个大的笑话般笑起来:“嫉妒你?那也要有让我嫉妒的资本啊,南才人,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幻凡气得不出话:“你……”
若儿吹了吹发红的手掌,轻道:“打得我手怪疼的,南才饶脸却没留下什么痕迹。”
这句话,暗讽幻凡脸皮厚。
惊鹄和惊蛰“噗”一声笑出来,碍着若儿在场又不得不憋回去。
幻凡不明所以,怒道:“贱婢!笑什么笑?”
树子看了她一眼,双肩也忍不住颤抖。
片刻,房内的声音轻一阵重一阵的传出来,叫人想入非非。若儿回望了一会儿,转身离去,惊鹄姐妹赶忙跟上。
*
回了望夷宫,若儿的耳根总算清净了。
蓝光一束束的从她体内飞出,进入宫人们的额头,让她们昏睡过去。而后她化作飞花消失在房里。
扶苏的太子府过了这么久已经一片荒凉,门外的牌匾掉了一头,正悬挂在上面,附着的蜘蛛网好像是固定它的唯一力量。
王离踩着台阶的青苔上去,推开了满是灰尘的大门。
原本洁净的庭院,此时被杂草覆盖着,已看不出本来的面貌。扶苏身死到现在也不过才几个月,这些草树竟已经比人高了,大概是得了仆从尸身和鲜血的滋养……
草丛内的森森白骨横七竖澳躺着,被月光照得泛白。
一道白影从墙外飘入扶苏的院子,吸引了王离的注意力。
若儿正欲进扶苏的房门,听到动静便回头看,见王离神情复杂的望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若儿……”
若儿顿了一瞬推开门,道:“……自从扶苏走后,我就吩咐人每日都来打扫这个院子,如今闲下了,便自己来瞧瞧。”
王离闪身过去,跟在了她后面。
房内一切都和扶苏生前一般,一点灰尘也不见,墙壁上悬挂着一个打开的卷轴,上面写着“扶苏”两个大字。
这字,是扶苏教若儿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