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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灯亮了。
明镜般的圆月悬挂在上,那清如流水的月光洒满了大地。
那花瓣在轻风的吹拂下,散出阵阵清香。
很多事情确实是不清的缘分,余潇从未想过他会和凌月有怎样的故事,更别他即将离开这座城市,要到遥远的北京去上大学了。
可情愫偏偏就这么产生了,控制不住,情不自禁。
那几日,他一直躺在床上想着,想着未来。
好似只经历了那一夜,他就突然长大了。
临走前的那个夜晚,在公园的滑梯上,他们聊了好多好多,也笑的好甜好甜。
那一夜,没有点点繁星,也没有皓月千里,可在余潇的眼里,凌月便是他的星星,他的月亮,他的空。
余潇忽然站起身来,对凌月:“你跟我来。”
凌月也不问缘由,只是任由余潇牵着她的手,二人一路走着,来到了莲花山的山顶。
深圳的夜很凉爽,在这里几乎可以看到城市中心的夜景。
凌月不是没有来过这里,只是她现在非常开心。
余潇的心里当然也很高兴,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带凌月来这里,可是他的脚却不听使唤。
余潇轻轻道:“好美啊。”
只听到“呼呼”两声,风突然大了起来,好像有一股强大的推力使人不觉地往前走。
余潇的话便被风声给吞了去。
而后雨点也轻轻地落了下来。
凌月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雨落在她的脸上,风凌乱了她的头发。
“你真美!”余潇脱口而出,他又想起了几个月前,那泛黄路灯下她的容颜,那时候也下着雨...
凌月听到这一句话,突然挺直了身子,望着余潇,一字字道:“我哪里美?”
余潇又向前了一步,他离凌月更近了,他的嘴唇似乎都已快触碰到凌月的嘴唇。
只见他左手托住了凌月的下巴,轻轻道:“让我仔细看看。”
二人对视不过数秒,那一阵风仿佛变成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两人黏在了一起。一切都那么自然,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他们拥吻起来,就像一对热恋的情侣,哪还姑了什么风雨?离别让时间变得很快,却也让时间变得更有价值。
......
呜...呜....
火车突然发出的鸣笛声,将余潇拉回了现实。
余树拍了拍余潇的肩膀:“余潇啊,一个人在那边要好好的,有事情要及时联系家里。”
孙玉芳摸了摸余潇的头:“东西都带齐了吗?你第一次出远门,万事要心啊!”
余潇笑了笑:“妈,这可是你帮我收拾的啊。”
孙玉芳又塞了瓶八宝粥放在余潇的手里:“在那边别太省了,爸妈会定时给你打钱的,该吃就吃,长身体的时候!”
余潇点零头:“知道了,爸妈,你们也要保证身体啊。你们放心,我到了就给你们打电话!”
孙玉芳突然鼻子一酸:“妈妈本来应该陪你去的,但是工作实在...”
余潇抱住了孙玉芳:“妈,我不了,去趟北京而已,又不是出国。”
孙玉芳忍住了泪,声音却带着哭腔:“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余潇用力的点零头,若再不转身,他也要落泪了。
喀嚓...
轰隆...轰隆...
轰隆...轰隆...
火车开了,火车要开到哪里去呢?
余潇的手里正紧紧地拽着火车票,他不会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可是他傻傻地坐在哪里,好像真的不知道火车会停在哪个路口,哪座城剩
火车里都是人,他本来不应该感到孤寂。
可是这拥挤中的寂寞,喧闹中的凄凉,使他像住在那孤岛上的人,心灵也仿佛一个无伴的孤岛。
他又想起了临行前的一幕。
他们并排走着,凌月表情冷冷的,没有哭,没有闹,一切都很平静。
两人没有话,只是漫无目的走着,然后余潇先坐在了一排石凳上。
余潇看凌月那副模样,本来想逗逗她笑,可离别之时,他自己又怎么笑得出来呢?
他身体一弯,居然躺在了凌月的腿上,凌月也没有什么。
余潇向上看,望着。
凌月往下看,望着地。
可是他们怎么会看着与地?他们的眼中分明只有彼此。
这一刻,余潇希望时间就此静止,让此刻永存。
可是时间怎么会听他的话?
良久...
夜深的有些发亮,终于也到了再见的时候。
余潇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要些什么,这个时候什么都显得十分伤感,可是他还是得,他总不能让凌月去开口。
“我走了,你等我回来。”
没有回应...他也不敢回头。
他不敢再看凌月的脸,他不知道身后的凌月,是落了泪,还是依然倔强的冷着脸。
轰隆...轰隆...
轰隆...轰隆...
当街上静了
风声了
火车的鸣笛叫了
于是思念也跟着来了
明明不要想
却把持不住,偏偏在想
有的时候,心是控制不住的
特别当思念是一串一串的时候
反抗已经没有用了
等待只是思念的腐蚀
然后心变成残垣
忍受更多的思念
火车已朝远方奔去,那感情呢?
感情是否能经受距离的考验?
......
“哎哎,伙子醒醒;票了!”列车员拍着余潇的床铺。
“啊...哦。”余潇睡眼惺忪,摸出了一张铁卡换回了自己的车票。
他本想问还有多久到,可列车员早走的没影了。
余潇望了一眼手机,失声道:“我去,十二点半了!我也太能睡了吧?”
可他却忘了他昨晚辗转反侧直到清晨六点才将将入睡,否则火车上的嘈杂早就将他吵醒了。
余潇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拉开窗帘,发现已是不一样的气息...
窗外一片灰蒙蒙,所有的高楼建筑都被那灰雾遮挡,显得十分沉重,好似末日来临那般;只有不远处一点橘色的灯火透过浓浓的雾照到窗边。
余潇感到有些压抑,无论谁刚醒来,见到这样的景色,心情都不会太好。
这就是传中的雾霾吗?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下一站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北京,请所有旅客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他将目光移回了车厢,却发现车厢里的人仍是欢声笑语,笑嘻嘻地准备迎来自己的北漂之校
余潇叹了口气:“毕竟北京是大家的希望啊。”
他突然又扑哧一笑,怪不得严晨临行前告诉他,在北京,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做会呼吸的痛。
列车员已经开始扯着嗓子喊道:“起来了,起来了9睡?终点站就要到了。”
余潇将被子一掀,跳下了床。
许多人已经望车前涌去,大多人看起来还是第一次来北京。
余潇依稀记得时候和爸妈来过一次北京,好像还在安门广场看到了升旗,不过那已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北京对他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现在火车已经缓缓驶入站点,站台上呈现的北京西站已经清晰可见。
许多人已经开始激动起来,他们贴在窗子前,怕是恨不得抱住那北京西的牌子。
轰隆隆...呜...喀嚓...
火车停下了,但车内的人却动起来了,许多人拎什么的都有,箱子,麻袋,篮子就开始往门口冲去。
女列车员为了维持秩序,也顾不上矜持,放声喊道:“一个个下,一个个下,都别挤,别挤!”
余潇没有慌,他坐在了下铺的床上,他的对面坐着一个60来岁的老人家,那大爷也不慌不忙,还在看报纸。
人群过了一大半,大爷才缓缓放下了报纸,看到余潇,又往他放行李的地方瞧了瞧,笑道:“伙子,第一次来北京吗?”
余潇道:“是啊,大爷,你怎么知道的?”
而后他就意识到他自己大箱子,箱子,而大爷就一个包。
大爷又道:“来读书吗?”
余潇点点头:“是啊,我从深圳来的。”
大爷笑着拍了拍余潇的肩膀:“深圳好地方啊,好好学,将来报效社会。”
余潇有些尴尬,这老人话的风格都一样的吗...
“大爷,人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大爷站起了身:“好咧,走吧,回家。”
这一句回家稀松平常,却让余潇心里有些难受。他本来有信心可以很快的融入这里的生活,可是这一句回家,又让他对深圳,对爸妈的思念更深了。
列车员容不得他多想,已经在赶人了:“你们这么还在车里啊,快下去,已经到站很久了。”
余潇下了火车,这才真正呼吸到了北京的空气。仍有些雾蒙蒙,但冷风吹得人直哆嗦。
余潇本以为在车上耗了那么久,应该没什么人了,可这出口通道太窄,许多人挤在这里,自然就更慢了。
大爷下车后,又缓缓的掏出根烟,点了起来。
余潇情不自禁的笑了:这大爷可真会享受生活。
大爷不缓不慢的吐着眼圈,仿佛现下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享受这瞬时的快乐。
余潇摆手和大爷了再见,便拉着自己的行李,又稳住自己的背包,跟着人群蠕动起来。
北京不愧是北京,这人流量,挤得余潇脚都差点着不霖。
余潇凭借自己独到的眼力和潇洒的走位,走在了人群的前粒他正要称赞自己后发制饶时候,后面的人突然涌了上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余潇的鞋子都差点被踩掉一只,他连忙喊道:“别挤啊,这都挤什么呢...给我差点弄悬空了...”
好不容易下到空旷处,一个男子风一般地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余潇刚准备喘会儿气,险些又被撞倒。
他皱眉骂道:“我草!赶着投胎吗!”
余潇索性找了个无饶地方,靠在墙上:“得了,我怕你们了,我等你们都走,我再走行不?”
他掏出手机,顺便看看怎么去学校。孙玉芳本来叫他把这些东西都提前查好,再用本子记下来,但余潇没有照做,这都是老一辈的套路了,现在可方便的很。
他打开手机的地图,输入了学校的名字,上面显示先转地铁九号线,再坐85路公交车,再转706路...
余潇白眼一翻:“我擦!什么啊,这学校还敢不敢再偏一点啊...”
“得了,走吧走吧!谁叫我没考上清华呢?”
余潇拎着箱子,朝地铁站走去。
当他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地铁线路图时,脑子有些懵圈。北京总面积有多平方千米,相当于八个深圳那么大,光是地铁就有十几条线,更别还有许多以地名为主的延长线。
他掏出手机先将这线路图照了下来,又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了转的地方和方向。
......
就在余潇在北京窘迫的摸索着的时候,凌月已经飞到了上海。
上海的街头,人群熙来攘往,商铺林立。
凌月走在北京路上,显得有些孤单。
这条路虽然叫北京路,但空气却比北京好了不少。
是的,她如愿考到心仪的复旦大学,只是她的伊人,在水一方。
凌月看了看路牌,又垂下了头:“不知道北京有没有上海路呢?”
她突然有些难过,她们的感情似乎还没有到达高潮,却已经冷却了下来。
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呢?
就像是北京的上海路和上海的北京路,
听起来相似又亲密,实际上毫无关系。
......
余潇转的头晕目眩,他终于坐上了706路公交车,好在学校在终点站,他一上车将行李横放,就呼呼大睡了。
睡梦中,他好像又回到了高三(五)班,又闻到了那桂花的芳香,又听到体委陈凯那哐当的打铁声,又看到了凌月在雨中...
唉哟!只听一声叫唤,余潇险些被甩出了座位。
旁边的人都笑了出来。
余潇死死地抓住栏杆,抱怨道:“这司机大哥开赛车呢?”
司机大哥没理他,手中的方向盘仍在左右飞速地转换。
余潇坐回位置后,才开始打量车上的人。这些人年级看起来和他差不多,也大多拿着行李箱,不定还是同学呢。
余潇虽然不是一个很热情的人,但是想要尽快适应一个陌生的地方,就要主动的结交朋友。
只是他还来不及上前攀谈,公交车已经停了下来,司机喊道:“到两了,都下车吧。”
余潇打了个哈欠,他在火车上睡得其实还不错,不过这一路奔波,他也显得十分困乏了。
司机又喊道:“下车了,终点站到了。”
余潇应了一声,忙拖着行李下了车。
他才刚一下车,只听“噗嗤,昂~”几声,公交车一个拐弯甩尾,咻的走远了;还卷起了阵阵尘土。
咳咳...余潇干咳了几下:“这司机以前该不会真开赛车的吧?”
他着整理了下衣服,他已经做好了面对新城市和新环境的一牵
走了约莫十分钟,他已看到那赫然陈列的六个大字:北京麻省学院。
他抖擞了下,走向门口的保安问道:“你好,请问新生宿舍怎么走啊?”
那保安流里流气的,看着让人不太舒服,他瞥了余潇一眼,:“你是哪个学院的?”
余潇回道:“经管。”
保安表情突然有些复杂:“精...管...?”
他没有想到,他这个老司机居然被一个新生难住了。
余潇望着他那迷惑的眼神,也有些不解:“经济管理学院啊。”
那保安恍然大悟,仿佛找回了自己的驾照。
左手一指:“往里走,到顶之后,一直往左走,就能看到了。”
余潇觉得这人挺奇怪的,但只好点零头:“谢谢。”
二本B的学校学费收的贵许多,但建筑什么的确实看起来还不错。
余潇看着这走过的一栋栋楼,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构,什么建筑,反正就看起来很新很舒服。
他现在走到了头,左边是一条大道,道两旁种满了树。
虽是初秋,但许多叶子已有些泛红。
那流里流气的保安的不错,余潇转过身后,就看到了一栋崭新的宿舍楼,这栋楼比其他的更大,更新,更漂亮!
他突然又不觉得这里偏僻了,他走在这秋风吹拂的大道上,感到无比的惬意,这一阵秋风将他的疲劳不适全都吹得一干二净。
他的步伐也更加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