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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跟着兀官兄妹下山,回到了安康镇,期间又有几棵无辜可怜的百年古树让他打断了腰。
三人穿过几条大街,再通过一条很长的巷子后来到了一处宅院前。
宅院分里外两层,外面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的墙边上摆了一层一层的木架子,架子上放的全是各种草药。
院中屋前,一位老者正坐在大簸箕旁捻着药材,他便是兀官兄妹的父亲——兀官敷上。
“老爹!”兀官瑶率先蹦跶了过去,上前一把搂住兀官敷上的脖子,亲热道“老爹——我安然无恙的回来啦!”
兀官敷上让兀官瑶压弯了脖子,一脸慈爱道:“你这野丫头舍得回来!”
“嘿嘿——”兀官瑶调皮得一笑。
“你呀!下次不准再夜不归宿,女儿家要有女儿家的样子!”兀官敷上教训道。
兀官瑶松开了手,跳到兀官敷上身前向他敬礼道:“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啦!”
兀官敷上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来:“你都像我保证了不知多少次,为父可不信你!”
“先不这些了”兀官瑶指着站在门口的陈景道,“父亲……你看,我今多带回了一个人回来”
“嚯!”兀官敷上望了一眼见站在门口的陈景,责怪道“既然带了客人,还不请他进屋来喝口茶,不懂待客之道,成何体统!”
“好嘞!”兀官瑶走出院外,来到陈景身前,拉了他一把,声道“随我进去”
陈景跟着兀官瑶走进院子。
兀官敷上瞧了一眼陈景的面相,慢悠悠得道:“瑶儿——你又给我耍心眼,带回来的不是客人,怕是来看病的吧——”
“哇——”兀官瑶又把兀官敷上的脖子一搂,拍马屁道,“老爹棒棒哒,一眼就能看出来”
又是高手!
现在的陈景一见到比自己强的人,心火就会让他变的亢奋好斗,以至于到控制不住的地步。
“内生邪火导致性情大变,争强斗狠,时日已久心火蔓延五脏,蒸干肾水,血热沸腾,迷失心智,走火入魔——”兀官敷上收起笑容,严肃得道,“瑶儿——你把这种人带我这里来干什么,让我们兀官家惹得一身骚吗?”
兀官瑶见兀官敷上脸上生怒,忙替陈景话道:“老爹……他叫陈景,之所以会这样都怪女儿”着,又把自己和监市的赌约了一遍。
兀官敷上听罢,腾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带怒容道:“胡闹!赌约是,人命是大!遥儿你这祸闯得可不!”
兀官瑶赶紧跪在地上,低头认错道:“孩儿犯了错,但没有能力去弥补,心中很是愧疚,所以只能请求父亲帮帮孩儿”
一旁未做声的兀官云见时机已到,帮腔道:“父亲常教导我们要知恩图报,瑶也知道错了,父亲你就帮她最后一次吧!”
兀官敷上未有话,摸着胡须,暗中瞟了一眼陈景腰上的无常勾。
兀官敷上年轻时在外行医多年,见多识广,在陈景还未进院前,便注意到了无常勾。
作为老江湖,兀官敷上认为陈景的来历不简单,并不想让他留下,不过转念一想,陈景内有邪火,若不加以控制,仍有他发作变狂,岂不是会祸害一方,不可收拾?
医者仁心,兀官敷上不愿生灵涂炭的悲剧上演,决定暂且留下监视。
“爹爹——女儿知道错了,您就再帮女儿一次吧!”兀官瑶见兀官敷上半没有话,又哀求道。
“行!我就再帮你擦最后一次屁股”兀官敷上点头答应。
兀官瑶见父亲同意帮陈景疗伤,顿时喜笑颜开,故意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然后怪声怪调道:“多谢父亲大人!”
兀官敷上从身后抽出烟斗,道:“少给我来这套,你要真感激老爹,就让老爹每多吸几口烟!”
“这可不行!”兀官瑶一把抢走兀官敷上手上的烟斗,道“抽烟的事情咱们再商量,老爹先帮陈景把把脉,想想医治的办法”
“你这丫头真是坏的狠”兀官敷上双手负在身后走到陈景身前,道:“子——忍了很久吧——是不是很想发泄,很想将老夫打一顿?”
陈景双手背在身后,左手死死得抓着右手,咬着牙道:“是的!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兀官敷上摇了摇头,单手一摆,并指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陈景身上点了几个穴道。
陈景一哆嗦,僵直着身子倒在霖上。
兀官敷上屈膝蹲下,为陈景切脉。
人体的血脉贯通全身,内连脏腑,外达肌表,运行气血,周流不休,脉象能反映全身脏腑和精气神的整体状况。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兀官敷上收手站了起来。
兀官瑶焦急得问道:“老爹——还有的救吗?”
兀官敷上双手负在身后,意味深长得回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老爹能做的只能抑制他身上的邪火,要救?哼——哼——没得救”
“连老爹都没有办法吗?”兀官瑶有些失落。
兀官云拍了拍兀官瑶的肩膀道:“妹妹——我们得往好处想,老爹了能帮助其抑制,只要能够抑制住陈景兄弟身上的邪火,我们就有机会治好他”
躺在地上的陈景听着兀官家的对话,心理一阵烦闷:该死的老头点了我什么穴,不能动就算了,连话都不行,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明显是话中带话!
“那接下来,老爹要用什么办法抑制陈景身上的邪火?”兀官瑶问道。
“先把他的头发给我剃掉,然后再拖到浴堂里给扒光咯”兀官敷上着,趁兀官瑶一溜神,从她手中抽走了烟斗。
“爹爹——”兀官瑶气得一跺脚,“烟斗给你,别给女儿开玩笑了”
兀官敷上点燃烟斗道:“老爹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我的呐!为什么治病要把我剃成秃驴,还要把我给扒光了!
陈景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反抗却浑身酥麻,动也不能动。
干就干,兀官云从屋里拿出一把剃刀,扶起陈景,让他坐在藤椅上,接着摆正身体,开始为他剃发。
陈景跟一个死尸一样坐在藤椅上,看着头发离自己远去是哭笑不得。
兀官敷上坐在陈景对面,眯着眼观摩,嘴里“叭叭叭”得抽着烟。
剃发完毕,陈景成功的成为了一头秃驴。
站在一旁的兀官瑶见陈景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噗呲”一笑。
“大甲——甲——”兀官敷上翘着二郎腿,含着烟嘴叫唤丫鬟。
“老爷——我们在”兀官瑶的两位贴身丫鬟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
“将他拖进浴室扒光”兀官敷上指着陈景命令道。
大甲,甲勒起袖子,齐刷刷得望向了陈景。
这是要干嘛!
陈景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