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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璇心里一紧,压抑的恐惧得到了证实,颤声道:“那……那为了什么?我过不要离开你!那我不下山啦,好不好?”
江冽尘道:“你想一个人老死在庙中,也由得你。我前些时不准你离庙,只为防你与正派狗贼互通音信,以后却是无须再存这顾虑了。”程嘉璇不因他话绝情而恼,壮着胆子问道:“你要走么?然后欲往何处?”她知道江冽尘不喜给人打探行踪,对他能回答并没抱多大指望。
江冽尘默然半晌,竟是出人意料的答复了她,道:“旁人都去赫图阿拉争索命斩,到时场面乱成一团,反而麻烦。我就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先去少林寺取丧心魄。那些和尚不知去了多少,寺中守备必定空虚,同道远隔千里,也赶不回及时相援。值得忌惮的唯有通禅一人,他常年闭关,不知功力究竟如何,偏是给饶舌者传得出神入化,他修行得道,俨然已成现世活佛……”
程嘉璇道:“他不出面动手,别人怎知其真伪?一味乱传。不定他也是跟你一般练功走火入魔,成年瘫倒在床,无法动弹……”
江冽尘就如没听到她话一般,自语道:“佛法高深是么……那就由我这精研魔功之人来跟他斗上一斗。释道较量魔道,有趣,有趣得很!等那群虚妄狗贼争够了,给官兵捡去便宜,带着索命斩回宫复命,我再半道阻截,一群精疲力尽的残兵不在话下。这关节,顺序当依如此,一节也差错不得。”
程嘉璇见他没听到自己的语急失言,或是听到了也未加理会,心中实有几分庆幸,忙大力拍手道:“好啊,好啊,这才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群正派的……的狗贼……只知一味贪利,没哪一个有你这般细心。”江冽尘道:“正派虽然无耻了些,毕竟没开罪过你,当初也是你自以为持有残影剑了不起,主动欺上山门寻衅,现还这般乱骂一气作甚?”
程嘉璇吃了个瘪,心道:“他们的确跟我并无深仇大恨,我都是为了帮你出气,才顺着你来的啊。”
江冽尘自语道:“那位原少主也要参与夺宝,至少先能搅起个翻覆地,官兵未必就讨得了好去……我对他可是寄予厚望,但愿他别辜负了我。”程嘉璇轻声道:“去哪里都好,只要能……让我一直跟着你……”盼他心系旁物,没留神就答应下来。但江冽尘听得她开口,冷哼一声,道:“我还要应付那群正派‘高人’,哪有工夫理会得到你?”
程嘉璇忙道:“我……我不会拖累你的。我如果拿着残影剑,那也是……也是能够以一敌百,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江冽尘道:“免了,本座再如何落魄,总还没沦落到要你相助的地步。残影剑……你以为我还会交给你?”
程嘉璇急道:“再怎么,你这次突遭大难,命还是我救的,我又用心照料了你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江冽尘道:“你什么都没樱谁求你救我来着?这会儿跑来邀功请赏?”
程嘉璇道:“不,我……我不是夸耀救命之恩,也没想因疵到你报答。我知道,你对这些……绝不会媳,可我只是求你……别赶我走,即使将我当做一团空气……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保证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不会来打搅你,惹你烦厌。”
江冽尘道:“我让你尽早滚开,你不肯遵从,这正是在打搅我,还不自知?”程嘉璇苦苦哀求道:“别的事我哪一件没依着你?只是这……这……”江冽尘道:“你要跟着我这个邪教魔头,从此也同样成了人人喊打的正派公敌,那有什么必要?”
程嘉璇道:“即使从此与正派对立,自此万劫不复,我……我也不怕。从我第一喜欢你,得知你的身份开始,我就知道有这一层……可那不成顾虑,我……还是心甘情愿的。再,我是刺杀各派掌门的妖女,本来就已脱离了正道,这样来,算不算与你是同路人?”
江冽尘道:“那就各行其是,你别尽来缠着我。黑道上路数众多,谁皆是一家?祭影教十余年基业,毁于一旦,日后何去何从,多费思量。我后半生仅以复仇为唯一目的,正道邪路,统统都是我的敌人。”
程嘉璇道:“那么……你不要朋友,便要一位仆人,总可以吧?我还有些用处,至少我表面上仍是韵贵妃娘娘的侍女,跟在她身边,还能将绝音琴和断魂泪偷出来给你……”她想江冽尘即使对外物均不为所动,七煞至宝总还能牵扯得住他。岂料江冽尘只冷笑一声,道:“我用不着你。沈世韵也没什么大能耐,从她手中夺两件宝物,还不如探囊取物一般?”
程嘉璇看他立刻就要直行离庙,以后再想见到他却是难了,急切中不顾后果,就将自己早前查到的情报抖了出来,叫道:“我……让我服侍你,我不求做你的侍妾、知音,只要能当你的一名婢仆,就很满足了。我也清楚,要同伴,我或许永远也做不到楚姑娘那么好,更代替不了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江冽尘脸色忽然变得极其可怕,几如电光一闪,就已一步跨到了庙堂正中,扯住程嘉璇手腕,冷冷的道:“你刚才什么?再一遍!”此时眼神不再如前时淡漠,充溢的尽是杀气。
程嘉璇看了他这等凶暴神情,心里虽有惧意,但难得他肯认真听自己几句话,也不愿放过了这机会,心翼翼的搜罗着词句,道:“我……我我虽然比不上楚姑娘,可她……她已经不在了,人死不能复生,我愿意代她照顾你,陪着你。我知道你深爱着她,到如今都不能忘情,但她对你不起……如果你愿意,可以将我当成她的替身,或者是兴起时的玩物,我都不会介意。”
江冽尘冷冷道:“你调查得倒是卖力。本座昔日年少无知,一时错爱,也值得你再郑重其事的翻出来?”程嘉璇道:“我并无他意,只是我理解你,不管你还爱不爱梦琳姑娘……”
江冽尘怒气抑止不住,突然间爆发出来,在她臂上重重一击,甩脱了她手腕,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配提她的名字?也配做她的替身?给我滚开!”
这一下击得程嘉璇直跌了出去,重重坐倒在地,身子蜷缩成一团,脑袋轻轻倚在香案上。感到手臂上不断袭来的剧痛冲击得她心脏揪紧,眼前昏黑,眼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在泪光中模糊成一片虚影,渐渐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