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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可得想仔细了,宫里头不也有几个还未出嫁的公主么?怎么轮不到她们,偏要姑娘来做牺牲!”
“这......”亦蓉羞愧起来,从昨晚上开始,她便一心想着自己的婚事,却没去注意其他方面的事情。
“姑娘,奴婢总觉得,觉得......这里头定有大隐情的.......”
“姐姐!”
奶娘还要什么,却被进来的两个丫鬟莺儿和雁儿给打断了,两个人一跳一蹦地提着两只桶儿就进来了,脸上满是喜悦。
关键时刻被打断,奶娘顿时急得发怒:“你们两个,整日里嘻嘻哈哈,不干正事,又去哪里疯了?像个什么样子!”
两个丫鬟立马站好,垂着头等待着责骂。
奶娘见此,倒也没了责骂的心思,叹气道:“罢了罢了,你们不懂事,是我这个做奶娘的对你们太严格了,你们哪里晓得什么呢。”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不知什么缘故,原先她们从外面进府里来的一路上,都听见人,皇上给自家姐赐婚了,男方便是大名鼎鼎的楼湛,她们自然是高心,能让楼湛给姐做夫婿,那么将来,她们也能见到楼湛将军那样的豪杰。
可是这会儿奶娘却不知因为什么而迁怒于她们,这倒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依照奶娘这模样,莫非姐也是不喜欢的?
两个丫鬟很是伶俐,忙跑到奶娘身后,一人一边给捏肩捶背的,奶娘得了奉承,火气消了大半。
亦蓉却因为奶娘的话而若有所思,至于奶娘所的大隐情,更是搜肠刮肚的想不明白,心中像塞了块大石头般,烦闷得慌。
奶娘见自家姑娘凝愁锁眉,心下又不忍心,终归了下了圣旨的,定的姻缘,如何也反悔不着,遂宽慰道:“姑娘,你也不必忧心,横竖有老爷和大少爷在,咱们家里谁也欺负不了你,是奴婢多话惹得你不高兴了,虽姑爷出身不好,但终归已算作太师府的姑爷了,今后还需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亦蓉性子软,忽闻这话,心下便也放宽了,:“亦蓉记住了。”又自己身子疲惫,上了阁楼坐在案桌前独自思量着。
奶娘的话反复萦绕在耳畔,使得她心上越发沉甸甸的,手上情不自禁地提着笔,铺开卷轴,勾画了个年轻男子的相貌,放下笔来细细瞧看,画纸上的人儿剑眉星目,唇角笑意融融,负手立在阁楼前的梧桐树下,衣袂随风飘扬,好似仙人般。
亦蓉瞧着瞧着,便羞红了脸,闭起眼睛不看那画上的人,不想那人却早已深深地刻在脑海里,闭起眼是他,睁开眼又是他,站在那梧桐树下笑,像是在看着她,又不像是在看她,温润如玉,却又淡漠疏远。
亦蓉看得痴住了,忘了羞怯,葱白的手指尖儿轻轻抚上画中饶脸庞,反反复复地摩挲着画纸,触及他的眉眼,凝视着他的眼眸,脸上不知不觉地又热了起来......
回过神来,惊觉自家对着个男子这般痴迷,不禁心中又羞又恼,忙忙地将画收起,却又心中一叹,想着,那人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忽而,亦蓉又想到奶娘的话,还有爹爹总是欲言又止的神情,他们好似有很多话想对她,可是那种想些什么,却又心翼翼的样子,让她觉得自个儿就仿佛易碎的琉璃。
皇上特许他入赘到太师府来,入赘......想到这儿,亦蓉蹙起了眉,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从此府里多了个男人,将来该怎么样呢?
亦蓉的眉心打了结,久久未曾解开。
凉秋已尽,凛冬初至。
这些日子以来,亦蓉因有了心事,终日神思恍惚,情意缱绻,然而在外人面前,却尽力做出欢喜的神情来,恐自己的脸色被有心人瞧了去,到外面多嘴多舌。
长此下去,亦蓉渐渐消瘦了下去,每日里茶饭不思,只在没饶时候拿出那副画来细看,以慰相思之苦。
到了立冬这一日午后,北风呼啸,刺得人骨头都冰寒了起来,色阴沉得似要随时落下雨滴,教人只能躲在屋子里。
半晌,上淅淅沥沥地落下雨水,一直持续到傍晚,色昏暗难辨。
奶娘在阁楼里起了炉火,花厅上的正门、角门、边门,全都关得严严实实,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围着火炉子瑞,陪着奶娘话。
亦蓉自个儿端着个火盆,到楼上寝房里,拥着被子取暖。她体质偏寒,打儿的毛病了,每到寒地冻的时节,总免不了受一番折磨,即便有了火盆,也还躲进锦被里,原就瘦弱的身子直打颤,上下牙齿咯噔地打架。
奶娘见亦蓉只捧着一个火盆上去,便命丫鬟莺儿又端了个上去。莺儿见亦蓉缩在被里打颤,忙从盛着被子的箱子里翻出一床新被,给她加上;又见窗子开了半边,北风呼呼地吹进来,忙给关紧了。
“姑娘,如今不同以往了,万不可糟践了身子。”
亦蓉牙齿捉对儿厮打,勉强道:“我知道,你下去吧,我好些了。”
莺儿完,出去了,将门给拉上。
房里渐渐暖和起来了,亦蓉爬起来,瞅了瞅门外,见丫鬟下去了,便从书桌下的夹层里拿出那一卷画轴,展开来观赏。
画中的人正温柔地笑着,那一身的风采让人钦慕,有着不出的俊雅在里头。
就是这样的人,使得她魂牵梦萦。
房里的暖意越发浓了,亦蓉觉得过于闷热了些,于是将窗子开了半边。窗子一打开,外边的寒风咆哮着闯将进来,亦蓉迎面撞上了一阵风,寒风从她的头脸到脖颈,从宽大的袖口到腋下,直直地灌进去,将亦蓉灌了个透心凉,猛地打了个哆嗦。
亦蓉被灌了个措手不及,要关窗子,却因为风太大,使不上劲儿,好不容易等风消停会儿,亦蓉已冻得浑身打颤,头发都被大风吹得乱了,手脚冰凉更甚。匆忙将窗子重新合上,亦蓉打着哆嗦爬到了架子床上。
下面响起一阵脚踏楼梯的声响,是奶娘听见动静带着丫鬟上来了。
亦蓉一眼瞥见书桌上摊开来,却被寒风吹得一半都悬挂在桌沿上的画,急得又爬起来,将画和自己都藏在锦被底下。
奶娘推开门的时候,便瞧见亦蓉整个人蜷缩在被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