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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陆小曼》一天一天的播下去,观众也一日多过一日的渐渐开始了解了这个被后世彻底污名化的传奇女子。
十五岁进入贵族学校圣心学堂,十七岁被聘为外交部翻译,十九岁下嫁王赓,二十二岁与第一任丈夫王赓结婚,二十三岁与第二任丈夫徐志摩结婚,二十八岁徐志摩飞机失事,此后三十四年,缁衣素服,闭门谢客。尽管与翁瑞午同居,但是坚持不婚,期间完成徐志摩文集编纂工作,留下化作一百多幅,诗歌散文若干。
这才是陆小曼的一生。
正如于锦鲤在面试的时候说的那样,《陆小曼》向观众们展示了这个被污名化的姑娘不尽为人知的另外一面。
——我出轨,赌博,拜金,抽大烟,可是我是个好女孩。
当剧情推进到中后期,徐志摩飞机失事,陆小曼沉迷鸦片,日渐枯槁了以后,原本已经取得不俗成绩的《陆小曼》竟然陡然拔高,又一次迎来口碑高峰。
“震撼,除了震撼以外,我竟然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于锦鲤的这段表演了!”
“抽鸦片的那一段真的是绝了,看得我心里都跟着抽了一下,她怎么能做到那么真!”
“对不起我真的低估了于锦鲤的演技,现在看来,她之前演的那些偶像剧完完全全就是在暴殄天物啊,这样的演技,这样的脸,她早就应该去演电影的啊!”
“太美了,这一段真的就是美的享受啊!”
“她明明头发是乱的,抽鸦片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是纱帘垂下来,隔着帘子隐隐约约的看于锦鲤往榻上一躺,真的就是绝代佳人。”
“……”
朦胧柔软的软烟罗半垂下来,把画面一劈两半,摄像机的镜头透过半遮半掩的轻纱,捕捉到了烟榻上的曼妙身影。
榻上的人斜歪着身子,目光低垂。
头发是蓬散的,细碎的发丝垂下来,挡在眼前,挂在脖颈。身形是消瘦的,苍白的皮肤仿佛要透出血管的青色,消瘦的四肢细伶伶的,是过分的骨感。
可是嘴唇却是红的。
涂红的唇带着明艳的色彩,一下子抓住了人的眼球,很艳,很美。
她缓缓的把烟枪凑到跟前,大红的唇印在滤嘴上吸一口,然后吐出缭绕的烟,仙境一样。她像是进入了某种迷乱的状态,又好像是深深的沉溺在哀恸之中,身体微微的抽搐着,整个人游移在崩溃的临界。
再接着,她抬起眼帘,鸦羽似的睫毛浓密而卷翘,一双风情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生理性的泪光,钩子似的对着镜头看了一眼,好像要剜掉人心里的一块肉。
绝代佳人。
任何一个人看到了这样的画面,都会和那些评论一样,得出如出一辙的结论。
有人说,“佳人”是一个很特别的词,它比“美人”庄重,比“玉人”真实,比“伊人”真实。人人都说乱世出英雄,却不知乱世更出佳人。
佳人这个词,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成为了最亮眼的一笔。
多少人无可抑制的喜欢着民国时代,怀揣着一种特别的民国情节。
再也没有比狄更斯在《双城记》中的文字更能够总结民国这个时期的句子了,“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那个时候的中国被列强的坚船利炮强行从闭关锁国的状态中破开,理应尸横遍野、波谲云诡,可是偏偏与这些硝烟弥漫的愁云惨淡同在的,是上海滩的十里洋场与纸醉金迷,正是这个时代的局限与才子佳人的美好之间的冲击,才令无数文艺创作者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了民国这个有些矛盾的时代背景。
而于锦鲤演绎下的陆小曼这个角色,绝对配得上“佳人”这个美好的辞藻,更撑得住民国这个恢弘庞大而精彩纷呈的背景舞台。
于锦鲤成就了陆小曼,陆小曼同样也成就了于锦鲤。
——
为了庆祝《陆小曼》屡屡斩获的不俗的成绩,整个剧组大张旗鼓的搞了庆功宴,这一次比《宫墙柳》那一回的架势要大不少,前半段对外公开,允许媒体进行采访和拍摄,后半段关起门来内部人员自己庆贺。
王汇川邀请了不少圈子内相熟的朋友一并庆贺,个顶个的大导演大编剧,剧组里的群演一看到王导请过来的这些显赫的人脉,一个个的都红了眼,饿狼扑食似的争抢着上去推销自己,期望着能在这些大导接下来的作品中占有一席之位。
钱文正出国拍电影去了,因而遗憾缺席,倒是另外一位相熟的导演的出现令于锦鲤有些意外。
“李导?”
李彦是于锦鲤入圈以后接触的第一个导演,也是一点一点的看着她蜕变成长起来的,于锦鲤看到了伯乐,很自然的上前去敬了一杯酒打招呼。
庆功宴的前半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保安开始清场,把那些顽固的娱乐媒体纷纷请出场外,接下来的半场将是内部人员自己的时间。
李彦和王汇川其他的那些声名显赫的友人比起来,就多少有些不大够看了,他是拍文艺片的,选材向来小众,拍电影经常被国内压着不让播,拍剧也大多上不了星,《白夜行》就是最好的例子,它就算再怎么出彩也只是网剧,是没有办法参加那些正规奖项的评选的。
可是尽管取向小众,也无法掩盖李彦拍摄出来的作品中透露出的才气。李彦拍电影,扑的扑到死,可是没有扑的,无一不在各类奖项评选中大放异彩,口碑炸裂,他也确实曾经捧红了不少演员。
扑与不扑,全看玄学。
久而久之,也不乏孤注一掷的演员与投资方来李导这里碰一碰运气的,万一就一炮而红了呢。
而现在,李彦的手里倒是确确实实有一个本子。。
于锦鲤和李彦随意攀谈了几句,几杯下肚,这位颇有几分才气的导演酒气上了脸,一点都不把于锦鲤当外人似的向她透露道,“我现在自己组了个个导演工作室单干了,新本子我都物色好了,《玫瑰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