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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图片里的含情脉脉,那些文字里的含蓄温柔,甚至就连发微博的时间,身上穿的衣服,任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都能够成为她们磕的糖点。
那是他继续走下去的动力,是他赖以舔舐伤口的精神慰藉。
他一行一行的去读那些虚拟的故事,然后告诉自己,啊,原来在他们的眼里我其实没有那么的不堪,原来在他们的眼里,徐方舟是那么的喜欢我。
我都要当真了。
他有的时候会盯着徐方舟的眼睛,无意识的想,如果超话上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那该多好啊。
其实你们设想的这些故事有一半是真的,徐方舟真的是特别好的一个人,好得让人站在他面前都要自惭形秽。
“我从来都不知道,”于腾龙痛苦的抱住了头,“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同性在一起,在别人眼里,有这么恶心……”
而那些美好看得多了,渐渐的让他差点都要忘了,原来同性之间的感情,是不被人祝福的啊。
于锦鲤就那样看着她这个不怕地不怕的弟弟,她这个第一次踏上舞台的时候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弟弟消瘦成隶薄的身形,深深的垂下了头。
他是艺人,是公众人物,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他们饱餐一顿之后,对他拔剑相向,万人拍桌赞同如作磨刀,继而不断不断的被渐渐汹涌的恶意磨得锋利,再由所有参与者义正言辞地宣判,把他批驳得一无是处。
他也曾经在初评级的舞台上傻乎乎的跳于锦鲤成名的女团舞,他也曾经活宝似的在宿舍楼里分发她的手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被那些心怀叵测的言语束缚住了手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渐渐的有了一个追逐的聚焦点。
而于锦鲤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低下头来,眼睛里的那束光倏地没有了。
于腾龙就那样沉默着,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于锦鲤把自己的手机塞给了他。
屏幕上是打开的超话评论区,是这件事情曝光以后,他一直不敢打开看的评论区。他越是把CP超话当做最后的心灵慰藉,就越害怕失望。
他其实知道的,有多少人能真的接受呢,有多少人真的相信他们的正主相爱,或者是已经在一起了呢?
“我磕的CP是真的”这句话真正的意思其实是,我很喜欢他们的CP感,我相信他们是真的关系好,是真的能够成为对方难能可贵的毕生知己,也是真的能够相互扶持、相互陪伴着继续走下去的最特别的存在。
而不是我真的认为他们是GAY。
她们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其实从始至终,都是未知数。
而于锦鲤就这么毫无保留的把那些评论暴露在了他的视野之下。
“我爱的是他们之间携手的情谊,无论是爱情也好,兄弟情也好,都要一直一起走下去!”
“其实磕真人CP对我来,就像是在一个大型的同人背景下进行创作,两位正主提供了梗,提供了人设,然后同好们用各种产出编织出了这个大型的同人世界,我相信那两个相爱的人存在于那个虚拟的世界里,而现实中他们的感情究竟是真的,还是只是我们臆想之中的,其实都没关系的。”
“我不怕他们两个都在营业,也不怕他们两个都动了真感情。我怕的是一个动了感情,一个却在营业。我不怕他们分道扬镳,各自找到幸福,我怕的是多年以后,一个结婚生子,一个终生未娶。”
“我祝福我的CP幸福,无论他们是不是最终在一起,至少他们曾经这样亲密过,至少他们在真的这样开心过。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一直这样爱他们的!”
“龙舟SZD!无论你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两个人都要一直好好的!”
“……”
于腾龙看着看着,渐渐的,泣不成声。
“是光明正大的公开,遮遮掩掩的藏着,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切断,”于锦鲤轻轻地,“都在你。”
别人都在劝我,而你递剑给我。
这是姐弟之间的默契。
穿制服的殡仪馆工作人员再一次出来了,于腾龙无声的接过了那个白色的罐子,然后默默地跟在姐姐身后,拖着沉重的影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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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得知了于妈妈的事情,经纪人短期之内取消了于腾龙的所有工作,定好聊拍摄行程全部往后推。
于腾龙戴着口罩,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里,他走过安静宁谧的住宅区,走过弥漫着诱人味道的吃街,走过市郊荒芜僻静的树林,也走过高楼林立的商业区。
他坐在购物中心的咖啡店里,报复性的点了一杯平常碰都不敢碰的热量炸弹,然后百无聊赖的往中庭看。
形形色色的,很多人。
十指相扣的情侣、拖着购物车的老人、牵着孩子的妈妈、戴着袖章的保安,所有人都在走着,行色匆匆的奔向下一个目的地。
只有一个人停在那里。
好像……是一个女孩?
很少有人需要在修饰性别的时候用到“好像”这个定语,可是对于眼前的这个姑娘的话,这无疑是必要的。
年轻的女孩把头发剪得很短,飒爽的头发定型成一个帅气的狼奔,露出秀气光滑的额头。眼睛却用黑布严严实实的蒙了起来。
她的帽衫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T恤,上面用五颜六色的字印着“我是同性恋,你愿意给我一个拥抱吗?”
她就那么站在了购物中心中庭,然后缓缓地像是张开翅膀一样,伸展手臂。
旁边的几个安保人员看到她突然行为异常的站在人流量可观的中庭,纷纷站了出来,随时准备制服她,可是从始至终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人们面前,没有喧哗,没有暴力,安保人员有些不知所措。
人潮渐渐的聚集了起来,周围的声音嘈杂而混乱。
好几个街拍摄影师扛着机器凑上去,咔嚓咔嚓的拍照。
所有人都在看她,只是袖手旁观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