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是被摔死的,咳咳…”安陵微翘唇角,真是喜闻乐见。
颜宁言有些尴尬,桃花眼微怒。“谁无年少轻狂,我也为轻狂付出代价了。”十年的鬼魂游历,也让他经历了很多。
安陵向颜宁言伸出了左手,“交易成立,签订契约。”那白皙的手指,准确的握在颜宁言指尖。颜宁言眸光微亮,这是他第一次握住实物。
青铜古灯上交叠的双手,幽白的火光,浅唱低吟般的契约响起.“人仙佛妖,魔神鬼道,共守此誓,若有相违,魄散魂消。”
那挂着浅浅薄雾的桃花眼,弯出了一道新月,比那火焰还要明艳。
春风徐徐,绿茵遍地。空气中都有暖暖的清香味。一辆青色竹帘马车行驶在马路上。帘顶出一个八角宫玲滴溜溜的转着,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
赶车的老人是个普普通通的庄稼人,半月前有位贵人给了他五十两银子,送他去金陵。啧啧,五十两呀,他这一辈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虽然两个男子一同坐在马车内很奇怪,不过这不关他的事。跑完这趟,就等着白花花的银子吧。
马车内,安陵颜宁言分座两边,中间木案上放置着棋盘。黑白双子错落,黑子局势险峻。
而安陵保持一度绝世风华,长袖微摆,捏在指尖的白子,轻轻落下。
俊秀的容颜上桃花眼微挑,唇角勾起,一枚黑子落下。
白子紧接跟落,后那白皙手指又徐徐捡出几枚黑子。然后轻声道:“承让。”
颜宁言面色尴尬,手指轻抚鼻翼,自己的棋艺比不上伍子白,也不差别人多少。没想到竟然输了。难道不是自己一直装嫩,而是其实真的很嫩。
眼角抽搐,将棋盘上棋子捡下“再来。”
安陵不置可否,淡定自若的捡下所多有白子,等待黑子先行。
颜宁言又内伤了,这都让着自己了。不过他也没吱声,捏着黑子便落下。
一来而去间,颜宁言无力腹议了,或许只有伍子白能下过他吧。咳咳,标准一切自家的,都是最好的。
想起伍子白,那颗永远不会跳动的心脏,似乎又开始抽疼了。
似是感应到颜宁言的低沉,沉静的双眸注视着他。“再过两日,应该就到了。”
两日后,在艳阳的高照下,安陵步入这座奢靡的城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宝马香风,烟柳迷离,这就是秦淮湖畔的金陵城。
马车停在平安客栈前,颜宁言看着帘外的阳光,有些抗拒。安陵伸手抓住他的红锦宽袍,直接拉了来。那动作不带一丝火气,尽显世家风流。
感受身上浅浅的阳光,不会灼疼,不会消融。桃花眼微微诧异,欲言又止,最终跟着安陵走进了客栈。
要了三间上房,安陵梳洗一番后,着一身青色宽袍,犹带氤氲的长发披散身后。水色眉眼,带着几分浅浅温柔。
坐在铜镜前,一枚青色玉骨簪将墨发挽起。安陵神色有些莫名,透过橙黄的铜镜,他似乎看见一双纤细的手指将他长发挽起。
一缕发丝飘至胸前扰乱沉思,原来那长发不知何时已经干透了。
安陵将门打开,看着门前急切的红袍男子,浅淡一笑,情之一字,果然磨人。
“他会在金陵吗?可城中没有他的丝毫气息。”紧蹙的眉眼,翩翩欲飞的蝶翼,锁住了一池秋水。
“会寻到的,我们去伍氏艺馆”青色衣袍翻飞,像极了随风摆动的竹叶。
“不是去伍府吗?”
“刚才小厮说,今年是十年一度的弈棋大会,我们去那里?”
伍氏艺馆举办十年一度的棋大会,接受所有棋艺之士的挑战,魁首可得一百两黄金。不过棋士清高,黄金只是彩头而已,最终要棋艺较量。
十年前伍子白夺得魁首,伍家得夙世帝朝第一圣手名头。今年,伍子白已死,伍家要落下神坛了。
伍氏艺馆前,安陵跟着小厮走了进去。只见一座棋桌前,一名孩童和一名老者正在对弈。周围围了很多皱着眉头的棋手。
“这是?”似是知道安陵的疑惑,小厮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那是我们府上的小少爷,伍念颜。对面的老者是弈痴先生,他都败了十次了,竟还来叨扰小少爷。”
伍念颜,伍念颜,这小孝童模样跟伍子言有些相似,并且如此年幼就有如此高棋艺天赋。一时眸底神色纷乱,颜宁言不知曾何问起。
“你们小少爷很厉害?”小孝童肉嘟嘟的脸上眸光沉静,一双紧抿的唇透着丝丝执拗。真不像个娃娃。
似怕安陵不信,小厮提高了音量:“你没看到周围那些人吗,都被我们小少爷打败了的。”
围观的人群皆回首蹙眉看向小厮。在犀利的目光下,小厮胆怯缩着头,告了声罪,忙跑去了。
“你输了。”清脆的童音里,没有骄傲,没有不屑,似是只在陈述一个事实。
老者垂头叹息,神色萎靡,这种画面众人见得次数多了,也没出声安慰。只等明日再战。
众人三三两向外走去,却发现一个陌生青衣男子坐在老者的位置。呵呵,来了个新人。众人本已迈向外面的脚步又绕了回来。
正在捡棋子的小童,看见一双白净的手指捡起棋子放进盒内。他睁着黑白分明的看着安陵:“你是要和我比试棋艺吗,可是上午场已经结束了,你下午再来吧!”孩童为难的抽抽鼻翼,下了好几场,小腿没有知觉了。
安陵徐徐捡着棋子“你可有先去用膳,我在这等你。”白皙的指尖将一枚一枚的棋子分开放好,淡定自若不带一丝烟火气。
“好。”孩童站起身,抚了褶皱的衣服,用小小短腿向内室迈去。
那弈痴先生见状笑道:“即是如此,不若我陪小友下一盘。若是赢不过我,也不用和念颜下了。”
“呵呵,老者请。”安陵不动声色,淡定自如。
颜宁颜看着孩童错过自己走进内院,不由自主跟上来。
“你是谁,为何跟着我?”黑白分明的眼中满是戒备。
“问别人的姓名前,你应该先自报家门。难道你爹爹娘亲没有教过你吗?”颜宁言不知如何介绍自己,只得急中生智的反问道。
“金陵,伍家,伍念颜。家父,伍子白。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谁了吧!”孩童的眼睛有丝委屈,小嘴紧抿,父亲娘亲从未教过我这些。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我叫颜宁言。你听过吗?”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没听过,你真的是父亲的朋友吗,那你可不可以同我一起用午膳,跟我说说父亲是怎样的人。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那渴求的大眼眨呀眨,深情满是落寞。
看着那肖像伍子白的双眸,他根本不忍拒绝。“恩好,我同你父亲很熟识。”待走至饭桌时,他才想起,自己能吃饭吗。颤颤的指尖拿起筷子,幸好。没有直接穿透过去。
再看着旁边那双黑白分明,却又冒着氤氲之气湿漉漉的双眼,这真的是自己儿子吗,怎么这样傻。这么好骗。
待一顿饭吃完,两人已经亲热许多。可能父子天性,两人越看越觉得对方顺眼。“你父亲他,真的死了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颤抖。
“恩。”本来小脸上明亮的双眸,此刻也暗淡了下来。他们都说父亲死了,可是父亲明明只是睡着了。
一个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答案。只是他内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希翼,小小的期盼,可是此时,被小小的孩童无情的破灭了。
可是,明明早已经是鬼魂了。为何此刻,还会有窒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