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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风,带走了无尽忧伤,带来了一片苍凉,历史的长河里,谁曾功垂千古,却终将被遗忘。
陌上草枯黄,寒鸦沉眠,落叶凄凄。这是一片无人之地,埋着死者的尸体,不知何时,这里又增添了一座新坟
一培黄土,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绝代红颜,能让人认出你的,唯有那块青石碑上刻的字迹。
打磨光滑的青石板上,可着你的姓氏,或许这便是你存在的唯一的证据。
一辆马车哒哒的声音打扰了这里的沉寂,年迈的轿夫拿出脚凳放于地面,恭敬的说道:“夫人,到了!”
一只白皙嫩玉般的指尖掀开帘幕,露出一张明亮娇艳的容颜。女子长发盘起,化着浓厚的妆容,穿着华丽的锦服,雍容华贵,端庄秀丽。只是头部缠着层层白纱,更胜西子娇柔无力。
女子走在腐烂的草叶上,徐徐的走向那座刚添的新坟。
一壶甜腻的梨花香,几叠江南特有的精致点心,用青花釉里红碟子盛着,在着荒野之地,也透着一种雍容华贵。
女子神情温婉,动作轻缓的倒着酒水,待两杯酒水装满酒樽,她拿起一樽酒杯饮尽,一杯徐徐淋于青石碑前。
女子似乎不胜酒力,两腮已泛起了点点红霞。更是春色无边。
眼见透明的酒液渗进泥土,散发着醇香。女子轻轻说道:“姐姐,这是你最爱的水晶糕,我给你带来了,纵使你恨我,也尝尝吧,以后,或许无人再给你送了!”
说道这里,女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了起来。“我记得奶娘做的最好的糕点便是水晶糕和桂花糕。你偏爱水晶糕,便只让奶娘做费事费力的的水晶糕。可你却不知,我爱的却是桂花糕啊!”
女子声音带着的丝丝凉意,唇角的弧度逐渐勾成嘲讽的状态。“不知,这水晶糕,可曾像你以往吃的一样甜?听说,这秘方还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呢,相信你会喜欢吧。”
女子自言自语说了一些,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良久,她又说道:“花府面积不大,只筑了一栋绣楼,你说那里临近清月,便想住进去。又以我身体孱弱的理由,独自住进了临风小楼。虽然我并不不喜欢那里。”
一声叹息,女子面容上带着无奈。“自小便是这样,你总说是为我好,却从未问过我的喜好。你总说你选择是最好的,让我听你的就好。那么,我也相信你选择的萧洛桑是最好的,所以,他现在,属于我了。”
女子抚过额前的细纱,笑得雍容华贵。“第一次在曲水流觞阁中见到萧洛桑,我便明白,什么叫命中注定。可是姐姐。明明是我们共同谱出的广陵散下阕,明明我们拥有一模一样的容颜,为何他却对你另眼青睐。”
她用略显刻薄的语调说道:“这一次,你依旧遗忘了我,满心欢喜的和夫君谈论曲调格律。而我只能最为配角,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你知道,我有多疼吗?可惜,你曾来不会想到我的感受。”
这时候她的声音忽又飘转,显得有些梦幻。“姐姐,其实我真的不想你死的,妒红颜只会毁了你的容颜,并不会叫你死去。可我也明白,对女子来说,那是生不如死吧!你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我,只是因为我有这张漂亮的容颜,而你却没有。多可悲啊!这便是我们姐妹共同爱上的男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你已离去,却刻在了他心底。果然,我花弄影还是比不过你。不过,我不在乎,因为我可以守在他身边。”女子倔强的昂着头,不让眼底的泪水滑落。
女子抬起骄傲的眉眼,对着那块青石碑冷身说道:“花想容,我花弄影并不你差些什么,我们有着相同的才貌,爱着一个男人。以后,我会对他很好,让他心底只记得我一个人,只是我一个人。死去时最大的幸运也是不幸。愿我们来生不再相识,不再做姐妹。”女子转身回首,风卷起她翩飞的衣角,显得格外凄凉。
我们调着七音,调到指尖红肿,指甲断裂。
我们扑着蝴蝶,扑到乱红齐飞,枝颤鸟鸣。
似水流年了里,我们追忆着谁,又恨着谁。埋在心底,封存成茧,直到有一天,单纯的怀念着你。
马车匆匆而去,带走了最后一丝生机,留下荒草遍地,冷声凄凄。
安陵踏着腐烂的枝叶,走到坟前,看着一地的糕点,眉眼淡然。他轻抚石碑上的灰迹,用手中白绢将它擦去,缓慢而沉重,宛若声声叹息。
若能存活,谁会选择赴死。为了活着,很多人愿意付出一切。可是埋在这里的尸骨,却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别人的生存。他困惑,不能明白,为何有人会做出这种选择。
纵观整个修真界,弱肉强食,只为求得长生不死。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可以摒弃一切。绝情弃爱,抛弃妻子,灭绝人伦,叛出师门,这些事情,每日都在修真界上演,屡见不鲜。
可是只是这名在修真之人眼中犹若蝼蚁般的俗人,却做的和他们截然相反的事情。
“你说,历经千年修得真仙,得长生。之后要面对与天同寿的生命,真的不会寂寞吗?”安陵不曾回头,低低的声音自他口中响起,透着一股孩子气的迷茫。
姬五月一袭白衣,淡然出尘,若那云端九天玄女般立在坟前。她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安陵,轻声回道:“求仙,便是争民。争得不只是自己的命,还有他想守护的东西。这条路,注定孤独,我们可以惧怕,却不能选择不前行。因为只要踏上这条路,我们便身不由己。”
“这条路,注定孤独,我们可以惧怕,却不能选择不前行。因为只要踏上这条路,我们便身不由己。”安陵低沉的声音重复着这句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记得,这句话,还是你告诉我,安陵哥哥,你还要骗到我几时?”少女声音中带着一丝凄惶,一丝怨恨,更多的却是激动。
安陵扶住青石碑的手猛然顿住,身体僵硬的的站在那里,一时,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