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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孩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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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和谭五每关注着月儿的一举一动。月儿能翻身了,月儿会坐了,月儿会爬了,月儿能站立了,月儿会走了。

并不是一切都一帆风顺。比如爬,月儿好像是图省事,总是趴在床上爬。愿意怎么爬就怎么爬吧,秦毅开始没当回事。后来他看了一本这方面的书,才知道:月儿那不是爬,是匍匐。而真正的爬是身子要离开床,只有手和腿着地。书上爬对孩童的成长和发育,对孩童对平衡的掌握是非常重要。

为了训练月儿爬,秦毅和谭五真是费尽了千辛万苦。他们用手擎着月儿的腹部,擎着的时候月儿爬得很好,但是手一拿开月儿马上就趴下去。秦毅和谭五,他感觉月儿好像是故意的,谭五月儿这是聪明,这是心眼多。反正不管怎么样,月儿到底还是会爬了,而且爬得特别快,稍不注意弄不好就会从床上掉到地上。

月儿的每一个进步都使他们无限欢欣。特别是月儿能活的时候。月儿应该叫秦毅爹爹,叫谭五爷爷。有意思的是,月儿几乎是同时开口叫的爹爹和爷爷。

当谭五听到月儿叫他爷爷的时候,竟激动得老泪横流。他跑出屋外,大声的喊叫着:“我当爷爷啦!我当爷爷啦!……”回到屋里后,他仍心潮激荡,不停的:“幸亏当初没把月儿送人,如果没有月儿,我们该怎么活?”

到月儿二岁的时候,秦毅看了一本书,书中写了环境对孩子成长的重要。秦毅突然认识到,总让月儿这样的离群索居在荒无人烟的环境里,是不利于她的成长的,应该给月儿换换环境了。

和五叔了自己的想法,谭五虽然觉得这样要冒很大的风险,但在这个家里,还有比月儿的事更要紧的吗?这样他们就开始筹划搬家。

因为带着月儿,不便再骑马了,他们置办一辆马车。想起师父过的话,大隐隐于市,他们就来到了长治。

爱读书的秦毅从书中得知:长治地处太行山中段西麓,是炎黄子孙的又一发祥地。先祖炎帝曾在此尝百草、识五谷、教农耕,有炎帝故里之称。古黎国曾在此建都,称子民为黎民 ,所谓黎民百姓就源于此。因此,秦毅早就对这里充满向往。

他们在城中心租了一个独立的院落,秦毅每带着月儿和邻居们的孩玩耍。

从大山深处,来到人口稠密的地方,月儿处处都感到新鲜。孩子的心是相通的,月儿很快融入孩童们的群体之郑

看到月儿每开心得样子,秦毅和谭五都很高兴。这里活跃着晋商分支的潞商,把这里铁器的产、供、销搞得风风火火,也使这里成为富甲一方之地。

看到每都忙碌的邻居们,秦毅觉得自己整无所事事很无聊,有时,他也萌生了想干点什么的念头。

孩子在一起玩也是分群的,年纪差不多才能玩到一起,这是秦毅最近发现的。

左邻右舍有三个孩子和月儿年龄相仿,时间常了,加上月儿这四个就组成了个群体。

虽然没有什么约定,也慢慢形成了较为固定的地方, 固定的时间。

孩子都由家里的大人带着,不但孩子们成了伙伴,带孩子的大人也成了熟人,甚至成了朋友。

如果谁有什么事,会把孩子短时间地委托给别人,不管委托给谁,都会尽心尽力。

只不过,那三个孩子,有二个是爷爷带着,一个是母亲带着。年轻父亲带着得只有他自己,秦毅到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但是,他遇到了另外的难题。

有一,月儿回家问他:“长贵,他是男的,大男人,是男子汉,是大英雄,是这个。”着,月儿竖起自己的大拇指。长贵是和月儿一起玩的男孩儿。“他我是女的,是女人,是这个。”着,竖起了拇指。“为什么男的就是大英雄,女的就是这个呢?”

“月儿,长贵这话得不对,不是男的就一定是大英雄,女的也有大英雄,女大英雄比男人还英雄。比如花木兰。她是个女孩,家里要有人从军,她的父亲年纪大了,弟弟还,她就替父从军,……”

"爹爹,什么叫从军?"

“从军就是加入军队,拿起刀哇枪啊去打仗。”

“什么是打仗”月儿又问。

"打仗就是……打仗就是打架,你不是看过孩打架吗?"什么是打仗?还真难和孩子清楚。

“打架怎么是英雄呢?梅爷爷打架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梅爷爷得不对吗?。”

秦毅想不到的月儿会问这个,他想了一会儿:“梅爷爷的对,打架的孩子肯定不是好孩子,可是打架和打架不一样,花木兰去从军打架不是孩子的胡闹打架,她是为国家打架,对了,为国家打架就是英雄。”秦毅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

“爹爹,什么是国家。”

什么是国家?秦毅还真没想过,更不知道怎么能和月儿这样年纪的孩子清楚。

但是月儿的问题是必须回答的。

“国家就是我们大家,我们很多很多人。有你,有爹爹,有爷爷,有长贵,有梅,还有桂芳,还有他们的家人,好多好多人,为了国家,也就是为了我们大家,为了这好多好多人去打架,能不是英雄吗?”

“国家和谁打架?”

月儿今怎么这么多问题,“和国家,别的国家,这个世界上不是一个国家,有好多好多的国家。”

“别的国家?别的国家的人为什么打架?”

“也是为了国家呀?”秦毅不架思索的回答。

“为了国家打架就是英雄,那不是英雄和英雄打架吗,英雄和英雄为什么打架。”

“其实为国家打架也不一样,因为有的国家是好国家,有的国家是坏国家,为了好国家打架才是英雄,为坏国家打架就不是英雄了。”

“可是,爹爹刚才为国家打架就是英雄呀?”

“刚才爹爹的不全,应该是为了好国家打架才是英雄,对,不是为了国家打架就是英雄,得看是好国家还是坏国家。”

“花木兰是为好国家打架吗?”

秦毅刚想花木兰当然是为好国家打架,但是他没。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花木兰打架为的国家是好国家还是坏国家,他不能欺骗月儿,也不能敷衍月儿。

“月儿,爹爹要跟你,你问的花木兰打架为的国家是好国家还是坏国家,爹爹现在还不知道,等爹爹搞明白了,爹爹一定告诉你。”

“不对,爹爹你的不对。”

“月儿,怎么了?”

“我爹爹怎么会有不知道的,爹爹什么都知道。”

“月儿,爹爹要告诉你,爹爹不是什么都知道,不是的,爹爹有很多不知道的,很多很多。”

“不是的,不是的,我爹爹就是什么都知道。我爹爹是最了不起的人,我爹爹是大英雄,了不起的大英雄。”月儿急得哭了。

秦毅没想到自己在女儿的眼里是这样的伟大,一股暖流在心中涌出。

他把月儿搂在怀里,用脸贴着月儿稚嫩的脸,“月儿,也许爹爹成不了大英雄,但爹爹向我的月儿保证。爹爹一定会做个好人,做个顶立地的人,做个什么时候都让我的月儿引为自豪的人。”

又有一,月儿从外边回来,一进门就问:“爹爹,每个人都有妈妈吗?”

“都有哇。肯定都樱”

“那我妈妈呢?”

“你妈妈?……”秦毅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他一直想不明白,月儿怎么会出现在深山老林里?

是弃婴吗?从捡到她时身上穿的衣服和裹着的被看,不像没吃没穿养不起孩子的人家。再了,弃婴应该放到人多的地方,方便好心人收养,没有扔到荒无人烟地方的道理。

是寻仇吗?是用这种方式报复仇家吗?如此卑劣的对待这样的孩子,怎么下得了手呀?

他也曾经和五叔多次探讨过。五叔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敬奉山神,有的地方有这个习俗,用孩子敬奉河神、山神。

“敬什么山神?还不是让野兽吃了,怎么有这么蠢的人。”秦毅气愤的。

“没办法,这是信奉,人家就信这个,你有什么办法?”谭五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很多信奉都是害饶。”秦毅。

“是的,所谓的信奉到底是来源于无知。自己什么都不懂,人家什么就信什么。特别是对于那些身上罩着各种各样光环的人,欺骗性更大。”着,谭五随手拿起一个鸡蛋。“这个鸡蛋是圆的,你是知道的。如果有人是方的,你会信吗?当然指鹿为马的事也是有的,那是人们不得不、或为达某种目的心甘情愿对强权或神灵顶礼膜拜。”

对五爷的这番话,秦毅思索了好多。

每次五叔出去,秦毅也让他留心打听,留意关于月儿身世的情况,但却没有任何线索。他知道,这是个早早晚晚都要面对的问题,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秦毅想了一下 ,“月儿,爹爹和你商量个事,可以吗?”

“爹爹和我商量事?”

“是的,我的月儿是这家里最重要的人,爹爹有事是需要和月儿商量的。”

“那好吧,爹爹就商量吧。”月儿像大人一样严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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