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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宾馆的时候,我已经忘记是几点钟了。确切地说我没心情去看时间。小D这段时间并没有受伤,因而不需要去医院检查。我再医院里买来消毒药水,这种东西混到水里擦洗身子是很不错的。随后我再附近点了几道菜,那些都是小D喜欢吃的。
小D消瘦的面容和消沉的情绪,已经说明她最近受了不少的苦。我为她而做的事情,尽管无法拟补她最近受的委屈,但至少可以减缓她现在紧张的情绪。回到宾馆后,我把菜放到小D面前,幸好她的目光中有些许闪烁,这说明她闻到菜的香味,还没有恐惧到食之无味的程度。
“吃饭吧。”我把筷子递到小D面前。她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我当时的心情该怎样形容,真的很不是滋味。
“她……”我望着小D的眼睛,确切说是遮住她眼睛的黑布。
“回来后就一直带着,她说是自己缝的。”林可站在小D的对面,茶几的这边。
“你也别愣着了,赶快吃吧。”我说。
“那你呢?”忙了这么久,林可也一定饿坏了。
“不用管我,我饿了自然会吃。”我转身在塑料袋里翻了一阵,干脆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这里有零食,有卫生用品,还有这个。”
我扭身把消毒水放到茶几上,也就是林可视线之下。我告诉林可吃完饭,帮小D好好洗洗澡。
“这个会伤到皮肤的。”林可扭头。
“读读说明你就清楚了。”我把塑料袋捏成团,塞进垃圾桶。
“哦,我还以为你买的……”林可话未说完,便被我打断,“我还没有那么笨。”
打开卫生间的门,随后打开每间房里的灯,“水已经烧好了,今晚你们睡在这里,我要出去一趟。”
“不回来了么?”林可显然有点害怕。
“如果害怕,灯就一直开着,我必须要出去。”我打开房门,走到廊道里转回身,“照顾好她,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立马打电话给我。”
“嗯。”
就我这么一个男人,林可自然不愿意我离开,可是我现在更加担心青胭。这些日子我一直冷落青胭,在某种意义上是为了保护她,实质上对她的心灵是造成了伤害。我想她独自出现在古宅时,一定遇到了恐怖的事情,现在最希望我能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
那种恐惧是深入骨髓的,我完全可以体会得到,自然明白人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什么。
仅仅只是一丝的安全感,悬起的心可以有个着落。
青胭和青鹭租住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远,开车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当我出现在那里时,青胭已经睡着了。青鹭一直守在姐姐旁边,那样子也显得十分憔悴。他打开门随后又回到青胭身边,一直守在那里,兄妹感情一直都是很好的。
“她刚刚服下药,有点烧,不过现在没事了。”未等我开口,青鹭率先发言,“姐一直抓着我的手,嘴里喊着你的名字。”
听到这句话后我再也忍不住,连忙蹲在床边,心里泛起愧疚与心酸。用手轻轻拂去青胭额头的发,随后青鹭阻止我,并把手指竖到嘴前。我明白他的意思,青胭需要好好休息,现在任何人最好都不要把她吵醒。
“你姐有没有说在古宅看见什么了?”我问。
青鹭轻轻摇头,“她回来后一直都没有说话。”
随着青鹭的话音落下,屋子里变得宁静了,谁也没有再次开口讲些什么。
良久,青胭发出声音。
“不要,不要杀她,求求你不要这样做。”青胭拼命地挣扎,仍旧紧闭着眼睛,额头有豆大的汗珠。
“姐,姐……”青鹭极力地按住青胭。
青胭被自己的噩梦吓醒,先是茫然地望着青鹭,当她视线落到我身上时,眼泪忍不住地涌了下来。青胭将我搂到怀里,双手紧紧地将我缠住,好似我们分隔许久,这刻再也不允许我离开一样。
“不怕不怕,是噩梦,是噩梦。”我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我梦见你杀了她,太可怕了。”青胭的神情有些恍惚,她的声音陡然加大,“不对,那不是梦。”
“姐,你刚刚做噩梦了。”青鹭强调那只是可恶的梦而已。
“不不不,那根本不是梦,那和我看到的一模一样。”她说的这句话让我毛骨悚然。
“和什么一模一样,她是谁,你看到什么了?”我瞪大了眼睛,当时周围宁静的空气不再宁静,仿佛在某个角落里,有双眼睛正在窥视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