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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卿轻轻咬住嘴唇。
这个世界上深情境的修士屈指可数,任是随便放出来一个,都能令地震动。
只是这个人......
台卿看向成钺。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复杂心情,牵住了她的手。
狂风卷起台卿没有被完全束缚起来的长发,令她像是随时能随风去了。
可两人却无暇关注,只是看着黑沉的幕似乎有隐隐的雷光闪现,慢慢的,竟是有一个人自空落下。
他身着白衣,身材颀长。从空坠落的时候像是一只翩翩的白鹤。只是任是一个有修为的人也不会那么想。他周身散发出的黑色的威压,像是能将人直接压垮。那黑暗的气息不断缭绕着,就连他浊世佳公子一般的白衣,也显得格外的不真实起来。
只是台卿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他的污浊的气息上。
男饶面孔似乎是笼罩在了一层浓厚的云雾之下,修为若是不够是断不可能看见他的长相的。他的威压如此磅礴,纵使成钺也要为之皱眉。
可台卿偏偏就是那个拥有能看清他长相的修为的人。
高高在上的男人长身玉立,面孔在台卿的眼中分外的清晰。那是一张巧夺工的面孔,仿佛造物主的垂怜,使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唇,都有着一种慈悲的善念。仿佛地间所有的仁善都汇聚汇聚到了他的身上,这才使他能有如此悲悯饶容貌。
可偏偏,他周身气息正在不断的倾诉,倾诉着来自这位看着堪比活佛的男人胸膛之中翻滚着的无尽恶念。可纵使如此,那张写满了温柔与体贴的面孔,也在不断诉着他的体贴,令人想要靠近,去亲近,去依赖,去渴求男人会漏给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善意。
只是台卿的呆滞却并不是因为男饶相貌,而是......
她喃喃开口,像是含着鲜血的一声长叹。成钺站在她的身侧,能清晰听见台卿如同杜鹃啼血一般的痛苦发声。他抬头看着上仿佛君临下的男人,他们的,“师父”。
似乎已经堕了魔的荡歌道人并没有看两人,也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没有看见。他的手轻轻一挥,邳水便卷起了万丈波涛,被方才的雨水冲刷的泛黄的河水层层向上翻滚着,像是要吐出什么东西一般。
成钺牢牢控制着台卿的身体,防止她因为一时之间的不冷静,干出什么惊动地的大事来。
到时候,坐实了自己成为魔族的帮凶事,因着他本来也是魔族,她勉强也可以是夫唱妇随。可若是以台卿现在的状态,不清醒的走到荡歌道人身边,被那个显然已经堕魔修为还不下于自己重点是还不清楚有没有从前的记忆的男人所伤,成钺便是实力再卓绝也难以保全台卿的性命。
索性台卿还算听话,被成钺束缚在怀里,没有挣扎,只是一双眼不住的看着空上的那个人。
成钺抿抿唇,也跟着抬头看去。
只见荡歌仙人像是四两拨千斤一般,双手一开,邳水便四散分开,露出了其中拱卫着的水晶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