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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珏喜欢来找唐宛凝的理由很简单。
看见她不爽,他心情就特别特别爽!
朝鸾殿后花园的亭子里。
唐宛凝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面前的棋盘。
“太子殿下!”
“孟妹妹身体应该大好了,想必她十分想念您呢!”
好的别胜新婚呢,你赶紧去看她啊!
夏侯珏一边欣赏着她哀怨的表情,一边淡笑。
“不必!”
“妾室怎么能和爱妃相提并论!”
“在孤的心里……还是爱妃最重要!”
唐宛凝痛心疾首,默默在心里骂‘渣男!’
“错了,你的白子应该落在这里!”夏侯珏心情愉悦。
唐宛凝:“……”
看着面前一大堆黑黑白白的棋子,唐宛凝一脸生无可恋。
唉!
人生总是充满风风雨雨!
……
半月之期终于到了。
柳侧妃解除禁足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扮地漂漂亮亮去朝鸾殿请安。
事实证明,太子妃不是失宠弃妇,而是深藏不漏的大腿!抱紧了,一定要抱紧了!
孟侧妃得到消息,心情十分复杂。
“雪竹,外边儿的传言可是真的?太子妃娘娘……真的复了宠?”
雪竹犹豫片刻,面色难看地点零头。
“是!”
“不过主子您也别太担心,太子殿下心里还是有您的!”
孟玉瑶脸色有些不好,但很快镇定下来。
“我知道了!”
“替我梳妆吧!该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了!”
“是!”雪竹恭敬应下。
……
朝鸾殿,花厅。
唐宛凝坐在正位,看着终于来齐的老婆们,心里很高兴。
“端午节快到了!”
“你们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只管告诉孟妹妹!”
“另外,大家要和和气气的,不要再生事!”
唐宛凝装模作样地训话。
柳侧妃得意洋洋地看了孟玉瑶一眼,笑着起身奉常
“娘娘,您才是后院的主母!”
“我们姐妹有什么事只会下意识想来找您,至于别人……”
“名不正言不顺的,谁知道会不会再有什么猫腻啊!”
“贱妾好怕的!”
唐宛凝:“……”
这个柳氏她脑子里到底进了多少水?被禁足半个月怎么还不消停?!!
孟玉瑶则脸一白,娇娇怯怯起身。
“太子妃娘娘!”
“柳姐姐得没错!”
“妾身初入宫廷,有许多事都不懂,恐怕难以肩负后院的重任!”
“还请太子妃娘娘……”
“不!你不必谦虚!”唐宛凝打断她。
“你做的很好!”
“如果有人不服你,只管让她来找我!”
她目光凉凉地瞥了一眼柳侧妃,意有所指。
有这么个得宠的老婆不好么?白能干活,晚上能暖床。
自己这个大老婆什么都不用干,清清静静的,不好么?
孟玉瑶也看了一眼柳侧妃,这才犹犹豫豫点头。
“是!”
“妾身……恭敬不如从命!定不负娘娘所铜…”
她垂下的眸子中,带着少许得意。
柳侧妃:“……”
我是谁,我在哪儿?马屁没拍对?不可能啊?!
“好了!”
“这件事以后都不要再提!”
“本妃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唐宛凝摆了摆手。
“是!”
众人起身行礼都退了下去。
……
回到内室,唐宛凝歪在榻上松了口气。
今解除禁足了,夏侯珏那混蛋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你这人有那么多老婆,为什么偏偏非要揪着她不放?
大家明明相互嫌弃,彼此离远点儿不好么?
正想着,外边儿就有人通报。
“太子殿下到!”
唐宛凝:“……”脸真疼。
她已经挤不出什么笑容了。
起身恭恭敬敬行了礼,仍旧是一脸苦大仇深。
据男人都不喜欢苦瓜脸的女人,她勉为其难,试试吧!
“爱妃怎么不高兴?是不是嫌孤来得晚了?”
“要不孤今晚还是来陪着爱妃吧!”
夏侯珏唇角浅浅勾起,黑眸里带着不怀好意。
唐宛凝:“……”
不!我没有,你别瞎!她一丝笑也挤不出来。
忍无可忍,终于大着胆子敞开了话题。
“太子殿下此举,究竟是何意?”
她站直身体,目光平静地盯着他。
夏侯珏眼里虚假的笑意也淡淡隐去,逐渐变得冰凉。
沉默半晌,他黑眸微茫
“何意?”
“太子妃自己不知道么?”
“妾身不知,还请太子殿下告知!”
唐宛凝垂眸,在他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夏侯珏眯着眼看了她良久。
终于缓缓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唐宛凝!”
“看在你还算识趣的份上!以前那些事孤可以不计较!”
“不过以后……”
“你最好老老实实在后院呆着,不要耍什么聪明!不然……”
夏侯珏眼底隐约浮现出一丝杀意。
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杀意敲被唐宛凝捕捉,她只觉得自己整个后背一片透凉。
聪明?
他指的是自己虚情假意敷衍他?难道他都知道?!
……
再回过神时。
夏侯珏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唐宛凝只觉得心里堵。
她露出一抹苦笑,自己本来就是一颗棋子,一颗被皇室用来掣肘唐家的棋子。
夏侯珏防备她也很正常!
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可为什么还是觉得某个地方塌陷了一块?
“县主,您怎么了?地上凉您快起来!”
碧月跑过来扶她。
“发生什么事了?”碧络同样一脸担忧。
唐宛凝猛地回神,怔怔一笑。
“没!”
“没什么……”
……
崇明殿。
夏侯珏回了书房,翻开书,却一页都看不进。
他满脑子都是那女人一双清澈至极的丹凤眼。
那双眼睛前所未有的清澈,清澈到他害怕自己一不心就会陷进去。
她问:“太子殿下此举,究竟是何意?”
忽然心里很烦。
他‘啪’地一声合上书,在窗前负手而立。
究竟是何意,他确实不知道。
新婚之夜一脚之仇报了!
黑乎乎的腊排骨之仇也报了!
她嫌他脏,他也恶心她够多了。
所有的气都出了,还有何意?
对了!那女饶身份本身就有问题。
唐家的女儿,嫁给他本来就是为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
夏侯珏盯着外面一片茫茫夜色,长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