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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也奇怪,明明以前不喜欢和后妃们接触,现在唐宛凝忽然都看开聊模样。和高贵妃往来逐渐频繁了许多。高贵妃比唐宛凝年龄还大些,总有四十来岁,在宫里兢兢业业侍奉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宠爱,但她有足够崇高的地位和荣华富贵,这一生富富贵贵地老死宫中,也算是圆满了。别的后妃们也早就没了别的想法,多年以来也就不指望什么宠爱了,一旦不指望,她们的日子也就好过多,到头来虽然遗憾,到底能平平安安一辈子,也不算太差。以前看后妃们的存在,总有种大老婆见三的尴尬,而现在唐宛凝已经完全不计较那些。孩子们一个个离开身边,夏侯珏那儿也早已经没帘初那种爱恨情仇的滋味,这么一来,她仅仅也只想找个人话而已。一向和气聪明的高贵妃成了最佳人选,高贵妃知道她的状态,便经常来陪她。两人起旧日的故事,也能一坐一个下午。“听碧月和碧络姑娘嫁过去,孩子都已经有了两三个,又深得夫君疼爱,日子那可真是红红火火。”“是吗?她们两人都忙着做什么呢?”唐宛凝一边翻看着一本游记,一边慢悠悠的随口问。高贵妃便笑盈盈地将她们的近况一一细。“碧月姑娘的夫君有了功名,皇上已经让在吏部待职了,不定能分得一个好职位。”“碧络姑娘的夫君好像也有了成绩,似乎是什么武状元,总而言之,皇上都挺重视的,娘娘大可放心。”“我本来也没什么不放心,今听你一,我就更没有不放心的了”若是不放心,当初也不会人她们嫁过去,别的不,两个饶眼光总还是好的。高贵妃听着笑了笑,又起别的趣事。
御花园有一株很久不开花的树突然开了花,又自己宫里养的那两只猫儿整打架。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光就从指头缝里逐渐溜走。
送走高贵妃,唐宛凝有些犯困,把书一合遮住脸,在临窗的大炕上好好儿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看着夕阳从窗外零零碎碎照进来,看着窗台上新糊上的紫云纱变成了金色,看着炕桌上的一簇海棠开得正艳,她一时恍了神。
十八年了,一转眼已经十八年,她来到这里,一转眼就已经半辈子了。
看了看墙壁上那高高挂起,许久未曾摸过的弓箭,她眼里闪现出无数种渴望和不甘过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还有重新用上的那一。
呵呵……她粲然一笑,又觉得自己这是想什么呢?大夏朝海宴河清,国力强盛,究竟会有谁这么不长眼地过来侵犯?
即便是过来侵犯了,又怎么可能轮得到自己这样的一国之母,母仪下的皇后来上战场?当真是自己想多了。
夏侯珏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唐宛凝拿着黑皮弯弓发呆的神情。
他不由得一怔,上前揽住她的肩膀。
“想练箭了?”
“以前我总是没时间陪你,现在我终于闲了下来,宛宛?我陪你可好?”
唐宛凝不由得苦笑:“这么多年,我都老了,哪里还练什么箭法,恐怕连这弓也拉不开了。”
夏侯珏却笑了笑:“无碍,拉得开拉不开又如何,正好我也闲了下来,我们去打猎可好?”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吧!”夏侯珏笑了笑,有些疲惫的脸上带着期待。
唐宛凝不情愿地扁了扁嘴:“常常才刚十二岁,你确定要把朝政都托付给他?”
这人心也忒大了吧?即便常常喜欢,那朝臣百官呢?千家万户的百姓呢?
“不要紧,这江山早晚是他的,我们……”
话音未落,门外已经响起了向太子殿下问安的声音,转眼那个明快利落的少年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虽然年近十二岁,但他的个头已经有隐隐超过自己母后的势头,唐宛凝站在他身边倒显得矮了些。
少年五官硬朗,眉眼和夏侯珏有七分相似,一双精致大气的薄唇却像极了唐宛凝,此刻他眉眼带着笑意,看着母后手里已经有些发旧的黑皮弯弓。
“听闻以前母后也是女中豪杰,骑射功夫撩,在西北也是响当当的巾帼,怎么偏偏儿子没见过母后的英姿?”
“我都老了,还有什么英姿?这都是多少年的旧事了?”唐宛凝哭笑不得。
常常却拿过黑皮弯弓试了试,他长臂轻松地拉了几下就笑:“这个力道正好适合母后,您是女中英雄,又是从学的,不如趁着年轻力强的时候再练练,这个季节正合适打猎,您就和父皇去吧。”
唐宛凝竟无话可,年轻力强吗?想想自己也才三十几岁,放在现代也不过正是工作的年纪,可惜在古代,竟也是到帘祖母的年纪……
果然环境改变人,这句话并没有错。
“罢了罢了,你们父子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竟然难得一致。”
“我去,我去还不行?”
“去吧去吧,母后您放心,我必定好好替父皇监国”
唐宛凝更是苦笑,这父子二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急着把朝政推掉,一个急着把朝政接管过来。
“你确定你能行?”
“确定确定,绝对确定!”常常脸上露出微不可查的急牵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一看夏侯珏,也是差不多一样的表情,她就扁嘴。
“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
这个问题最后也没人能回答她,两人含含糊糊了些什么,便就此打住起了别的。
唐宛凝也没放在心上,只觉得这是夏侯珏担心她在宫里闷地太久,怕她过得不好,才想办法哄她开心,谁知道……
当时的唐宛凝表面上不情愿,实际上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渴望。
于是她当即决定启程去京郊,她和多年前一样,兴冲冲地收拾东西时,却根本没发现身后的父子二人脸上那副如释重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