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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释桓心里未免有些犹豫,都说了——“孙子才去找她呢”。
几分钟后,司机驾驶着专属的高配座驾自远处缓缓驶来,淡淡撇了眼蹲在马路牙子上的“前小舅子”,示意对方跟他上车,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姐这会儿在‘妇幼’,我把你送过去。”
“我刚给我姐发了信息,说我跟你在一块儿呢。”一脸白痴而无辜的表情。
五官一皱,霎时来了火,“我刚刚跟没跟你说?别说见过我!长脑袋不想事儿是吧?榆木脑袋,让我怎么说你好?”
话音刚落,耳边忽然响起了短信提示,眼看着对方掏出电话,怀疑是卓芙蓉回了信息。
东东看了看电话,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角,“我姐说她不做了,这会儿就走呀。让我自己打车回。”
“咋了?不赶紧做了,还准备生呀?”自打一听着这消息就恨得咬牙切齿,一口一个“傻偪”,愤愤不平地咒骂着。
“谁知道人家咋想的。。。。。。”半死不活地应了一句。
“你给她回个信息。叫她安安心心做她的手术,我保证把你送到楼下就走,绝不骚扰她。”长出了一口闷气,小声嘟囔,“不用防我跟防什么似的,我又不缺奶奶。。。。。。”
斜日西坠,迎着一片金色的余晖赶到了妇幼医院门口。瞄了眼坐在身边发愣的卓志东,一百个不顺眼,“下车吧,还要我替你开车门啊?”
“哦。”知道对方还在为以前的事儿埋怨自己,怪他有眼无珠,谁能料到这个一直指望他姐姐养活的“小白脸”咋就撞上了狗屎运,一夜暴富了。扬起一张谄媚的笑脸,低声下气地说道,“姐夫,我还想问点事儿。跟你一起在工地上的那个老汉姓啥?我心思摸回头找找人家,看能不能把我放到车队。”
“你快甭逗我了!刚跟车队队长打一架。你进车队,把人家往哪儿放?”
郁闷地揉搓着脑门,“姐夫,不瞒您说,我是真想学车,没钱,啥也闹不成。我就跟几个兄弟商量,不行我先进工地干点别的,多少能打闹两个钱。闲了他们几个轮班儿教教我开车。完了寻人直接办个本儿,不用报班参加培训了,回头往车队一转。”
打量了对方半晌,轻轻点了点头,“嗯,想法不错。想好了就这么干,用不着麻烦人家罗总。”
“可我怕公司到时候不让转,这事儿还得你从中给咱说哒说哒。”
“拿点成绩出来先——干出点成绩才有资格谈条件。”轻叹一声,厌烦地撇了撇嘴角,“现在的年轻人啊,也不知道都怎么了?前些日子我那儿招聘几个行政。一进门就嫌工资低,试用工资低到没法活。我最看不上这号人!简历再精彩也把他开了。你需要做的是让我看到你值多少钱,你要是值那个‘期望价’,保证不会少给你。你要是超过预期,备不坠可以加。
这倒好,活儿还没干呢,就先说不够花。能力不行,必然挨饿。我又不是你妈,我管你够不够花!”
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受苦人多了,干得再好也不如人家有关系的,活儿都让咱干了,钱都让人拿了。现在这社会靠的是关系,没关系啥也闹不成。”
“呵,像你这样想的人,也就是穷命一条了。有靠硬关系的毕竟是少数,真有是福报,大多数还是八代贫农,家里别说是当官的,就连个当兵的都没有。人这辈子最难的是面对现实。现实是你确实没有关系。但是羡慕嫉妒恨有什么用呢,除了沮丧、失望、生不如死还能怎么样呢?
除了死受你没一点办法。努力的话还能混口饭吃,不努力连一张嘴都糊弄不饱。困在情绪里的人就看什么都不顺眼,一天比一天更消沉,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再不然就作死。觉悟的人对别人的长处视若不见,闷头长本事,发展自己的长处。未必非要去学校学,无处没有本事。蹲在煎饼摊儿前面学学看看,哪天活不出去了这也是个手艺。
你看我今儿风光,谁知道三年后什么样?你也知道我名下那公司,搁在那儿就是个定时炸弹。搞不好哪天被扔进去坐个一年半载的,出来变成个摊煎饼果子的。”
不可思议地唏嘘感叹,“姐夫啊,你真行!大起大落,真能这么看得开么?”
“看不开!但事情如果真的演变成那样,看不开又能怎么样呢?不想过去,换一种活法,落在哪里就在哪里生根。感谢生活给了我一个新的舞台,新的经历,可以去认识一些新的事物,新的朋友。苦是苦点,把煎饼果子摊好了一个月照样万八千的收入!走到哪儿琢磨到哪儿,走到哪儿学到哪儿,就当个乐儿。”
“呵,说是这么说。如果都一样,也就没那么多人追求成功了。”
“成功不过是一种自我催眠的噱头而已,自我感觉良好,以此证明一天到晚的瞎忙都是有意义的。没钱的时候没女朋友,叫‘打光棍’;有钱的时候没女朋友,叫‘钻石王老五’。没钱的时候做家里吃野菜;有钱的时候做饭店里吃野菜。没钱的时候在马路上骑自行车;有了钱在健身房里骑自行。不就这么回事么?”对着表情木讷的‘小牛’磨了半天嘴皮子,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将目光瞥向窗外。正要开口送客就看见颜如玉搀扶着卓芙蓉徐徐出了门诊楼的大门。
“姐!”东东一推车门,兴冲冲地跑了出去。三两步登上台阶,转头指了指下面的奔驰,小声问到,“做了没呢?姐夫送我过来的。”
卓芙蓉抬眼望向停在台阶下关门调头的豪华轿车,心中暗自哀叹:本想发个短信把某人支走就算了,终究,还是来了。。。。。。
颜如玉才不管那些鸟事儿,扯着嗓门张罗道,“哎——郎总,省两个打车钱,麻烦你把我们送回了缘堂。”话音未落,阳光灿烂地圆脸已经贴在了车窗上。
郎释桓刚刚安顿司机调头,听到一声大喊,心里不由闷闷嘀咕:他已经打算闪人了,他可不是特意来找她的。。。。。。
无可奈何,叫司机靠边停车。静等着台阶上的三人依次挤进车内,才对着前方轻轻喊了声,“走。”
再次并肩而坐,卓芙蓉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低垂着眼帘,一言不发。坐在另一侧的东东难掩心底的兴奋,眉飞色舞地嚷嚷道,“六姐,我找上工作了。”瞄了眼姐姐惊诧的脸,笑嘻嘻地说道,“今儿多亏了姐夫!你差一点就见不着我。”
“嗯?”看了看弟弟,转头扫过郎某人望向窗外的侧脸。
“我跟毛子他们几个去工地见领导,跟他们队长打起来了。收了东西又说办不成,可把我给惹火了!”
“后来呢?”身子转向另一方,问得明显的郎释桓,“你们俩怎么碰上的?”
“那工地是我们公司包给建筑商的。”轻描淡写。
“哦,我说呢。”菩萨转世的,想不到他还能帮东东。
郎释桓将目光移回车内,扫过略显憔悴的小脸,“回去好好养着吧。。。。。。”拢着额前的刘海,再也找不回当初那份轻松的感觉了。
“嗯。”不用提醒,她会放他专心过日子的。
颜如玉坐在前方沉默许久,心不在焉地插了话,“养个屁,还没做呢。绿色通道临时接了个重症,大夫忙着会诊去了。安顿明天再来,再不然就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