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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孝子?
曹孟林真如梦中结局般逃了!逃得无影无踪了。
申豪放回天乏术,甚至连陈华任等两人都没了!他陷入无尽的自责、惭愧及悲凉之中。他像无头苍蝇般在医院内乱转寻人,却没任何效果,连曹孟林的鬼影子都没有。
“阿放,我来了。不是送人吗?人呢!”张金义见申豪放一人在来回徘徊着,便大声地喊道。这个壮实的酗子,不高不矮,一米七左右,双眼有神,一字眉,鼻翼丰满,鼻梁有些塌陷,脸面皮肤不白净,却红润,国字脸,身手敏捷,比申豪放要虚长五岁,且是同批考入警队的。他比申豪放有经验,因是警察世家,耳染目濡多了,处理事情也比较周到,成熟,为人干练谨慎。
“义哥。”申豪放垂头丧气地说道。
“怎么了?老兄,还嫌我动作慢,有意见,是不是?我一接到单位的电话就过来了。”张金义拼命地解释道。因曾有一次,动作拖沓,让申豪放有些不爽快。
“那肥佬(指陈任华)呢!”张金义见申豪放过来,又有话没话地问道。
“没了!”申豪放对这个开警车过来接应自己的同事,心情沮丧无比地说道。
“肥佬没了,几百斤的吨位跟着你,都会没了,你还真够厉害的”张金义玩笑地说道。
“你有意思吗!别说了。没了就是没了。”申豪放有些恼怒起来。
“哈哈,看来你要找处分了。搞不好是要开除的,到时坐牢都不定。”张金义很严肃地说道。似乎这个同事对曹孟林逃跑的事情了如指掌,但事不关己,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别说了,老子今日就是倒霉,真是晦气。”申豪放毫不掩饰情绪,听后即刻发泄着说道。
“真的,真的,人不见了,兄弟,你可别吓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张金义对刚刚的玩笑感到许些的惭愧之意,因申豪放的语气及神情举止上,他明显感觉到事情不妥了。
申豪放没心思理这个酗子,便毫无精神地说道:“走,回去吧!等着处分开除。”
“你什么意思,人跑了,真的跑了。”张金义立刻紧张起来,这可不得了,一个吸毒者的跑了,也可是严重的事情。若是这个吸毒者犯事,或是下一刻就暴毙,那可是大事,申豪放逃不了责任,以渎职罪判刑坐牢,都极有可能。
“跑了,连任哥和阿强都不见了。我是怕呀!唉。”申豪放也不再顾忌颜面,或是尊严之类的事情了,头脑不断地发酵,想着曹孟林莫名的死了,或是这个治安员因追捕曹孟林也出什么意外,自己的一切都没了,没了。
“那你还愣在这干什么,快点找呀!”张金义能感受到着惊慌无措及心里空荡荡的感觉,他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不过还是有惊无险,这叫他心情急得慌。同时,一把拽住申豪放开始寻找起来。
这个市医院占地有百亩,九个功能区,而且人声鼎沸,熙壤来往人群,叫人应接不暇,此刻太阳当空照,又叫人晕眩无比,这景象叫两个不过二十五岁的酗子只能是束手无策起来。
“怎么找,不定现在都跑出医院了。”申豪放提不起一丝的精神,灰心地说道。
“唉,只能看天的意思了。”张金义也没了信心,心情无比无奈地说道。
这两个酗子还继续奔走寻找,只是边找边哀怨。
“唉,就是陈放任那个蠢猪,连一个人都看不好,就知道吃,吃,唉,有猪一样的队友,命该如此呀!”申豪放此时心情很难形容,他自然而然骂了起来。他也免不了有推卸责任的想法。他嘴上抱怨着,同时不遗余力地责怪陈华任,但心里还是对自己的责怪多一些。
“命该如此有什么办法,他可以撂担子不干,而且追究起来,也是我们这些正式民警的事情,有什么办法,想想怎么跟领导汇报吧。反正纸是包不尊的。”张金义同情及怜悯之心泛滥,安慰地说道。
此时,意外之事又来了。手机响了。
“阿义,到了没有,你立刻到手术大楼过去,五楼,快点,听见没。”
电话一头传来急促的声音。原来是单位一个副大队长王小民的电话。
“好的,怎么了?”张金义即刻回应道。
“现在立刻给我去,阿放那个小子手机都打不通,都不知死哪里去了。”王小民火急火燎动说道。
“他就在。。。。。喂,喂。”张金义还没说完,那头电话就挂断了。
“走,我们去手术大楼。”张金义挂了手机,便对申豪放说道。
“干嘛?没心情,我就不去了。还是先回单位吧!看看领导怎么处置我。”申豪放一副自暴自弃的状态。他对张金义的提议毫无兴致,也不想有什么兴致,他还再想着,该怎么来推卸责任,让那个死胖子来背黑锅,正在腹稿呢!只是,当他想到一个天衣无缝的说法,能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之时,他又招到了良心的谴责,于是心情完全陷入难以名状的局面里。此刻,张金义拉拉扯扯的举动,使他突生一种事不关己的念头。而且还冒出多余的顾虑:会不会这一去遇上什么意外,自己不就掉入万丈深渊了,将永劫不复了。
“别废话,给我走。本来领导是找你的,只是你的电话没电了。你瞧瞧。”张金义认为申豪放的做法是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心中生出恨铁不成钢的念头来。
“那里呀!你烦不烦。老子没这个心思。”申豪放此时虽对自己的念想感到不耻,却被而今自己的局面搅得心烦意乱。他摸出裤兜的手机,的确没电。此刻,他也是无意识还是跟着张金义踏起脚步了。
其实,这是陈华任的原因。是他打申豪放的电话不通,才拨了王小民的电话。
到了手术大楼五楼,申豪放的眼前黑压压人一片,看来是有事情发生。。
“大家让开,让开。”张金义开腔说了出来。
不过一会儿,人群中便让开了一条道。这时,在张金义背后的申豪放却莫名的激动起来了。
“快,快,抓住他,抓住他。”申豪放无比大声地说道。
此刻,他的心情是很激动,也很紧张,动作很大,步子迈得也很大,眼神是犀利的,那举动给人感觉,仿似一人费了好大力气从冰窟窿里逃出来,剧冷无比之际,奄奄一息之时,眼前出现了熊熊篝火,他毫无顾忌,不顾死生,要扑向烈火,哪怕是烧焦,他也心甘情愿。这也难怪,因为他见到双膝跪地哭成泪人的曹孟林。
他飞扑过来,一把便按住悲伤欲绝,且毫无逃跑意识的曹孟林。
“给我跑,跑呀!老子差点给你害惨了。”申豪放总算松了一口气,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终是柳暗花明了。
“你还有没人性。人家哭得那么惨烈,还这样来折磨人!”人群中一个声音出来了。
“警察就是老虎呀,没心没肺,人都那么惨了,还这样欺负人!”又一声音传出来。
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训斥声。
这可怎么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各位,不好意思,请散开吧。散开,没什么好看,看围观的。这个人可是吸毒犯,要是他发起疯来,可不得了,请各位要注意人身安全,赶紧离开。”张金义见群情激奋,但对这场面可是见怪不怪的。只是他必须冷静,镇定,不然会导致事情扩大化。若是其中一名群众把申豪放刚刚过激的举动放到网络上,那可是不得了,免不了口伐笔诛,或许还会因这个事情,给停职呢!这个苗头必须控制。
当听到跪地之人是吸毒犯时,顿然人人自危起来,面面相觑,处于半信半疑状态,不过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思维惯性,之前的训斥及不满的声音,也消停了许多。
“各位,请静一静,静一静。可以吗?”一女医生林惠惠恰如其分地说道:“各位警官,对不起,我有一个小小请求,能否让这个吸毒犯见见他的父亲。”
林惠惠明眸皓齿,举止优雅,话语得体,不过身子骨瘦,不可否认,这个年轻的女医生是一个知性女子,穿着白马褂,给人眼前一亮,叫人肃然起敬。
张金义很明白,这是大势所趋,没法子,若不许,怕又横生枝节,便没做声。
只是申豪放心情不同,他才劫后余生,可不想又在期间遭遇曹孟林的任何过激举动,他受够了。不过,他理解了曹孟林之前一系列的举动,此刻他却也莫名地流泪起来。
“不能!”申豪放狠狠地瞟了林惠惠一眼,也同时见到陈放任及邱路强在旁边站着。
“过来,押着,咱们走。”申豪放吩咐着两个治安员。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人家的父亲都走了,看一眼都不行,这是什么世界,什么人性呀!”林惠惠义愤填膺地说道。
“你,你,给我滚开。”申豪放即刻瞪着瞪了灯笼大的眼睛,盯着林惠惠。
这下,林惠惠可是吓住了,不敢吭声了。
凭着两年从警锻炼,日日夜夜面对罪犯及社会的丑恶面,申豪放也慢慢地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他很清楚,只是他明白他的心还是不够硬。林惠惠那吓住的神情,叫他心里无限感慨。不过,事后他还是对自己的凶相很骄傲,毕竟有用,不然还难以控制局面,顺利押着曹孟林。
很快,泪流千行的曹孟林便被生生地拖走了。
“爸,儿子对不起你呀!对不起!我不孝,不能为你送终了。”曹孟林撕心肺裂地叫喊着。
同时,申豪放也不由地眼眶充溢着泪水。
不过,在泪水未滑落脸颊之前,他狠狠地扯起衣角,往眼眶一抹而过,镇定自若地说道:“别被这鬼哭狼嚎吓倒,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