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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母亲跪在自己的病床前声泪俱下的请求自己不要再离她而去,那一刻,秋子的心动摇了,她想好好的活下去,像母亲的那样,过去跟自己一刀两断,一切都重新开始,秋子暗暗下了决心要好好的生活。
可是回家后,为何拿起食物的时候觉得那么的放松,食物塞满胃的过程让她觉得那么的惬意,管不了那么多了,秋子只知道这个好想吃,那个也好想吃,除了吃,才可以让自己忘记所有不开,饮食的快感压制了她的痛苦,只要吃上东西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
……
书平自从了解了秋子的症状后,她悄悄找了几个心理医生,医生让把女儿带过去,可是秋子现在大门不出,不好带出。一日,她心事重重的走在路上,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寺庙里。
寺院的香火旺盛,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时不时传来浑厚的钟鼓声,袅袅的香烟轻盈上升,盘旋到巨大的佛像身上,佛像慈祥的看着书平,似乎要伸出手解救这个迷茫中的母亲。书平听着耳边传来的念经声,梵音清透,包含无尽的安宁,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踏实下来。书平不知不觉走上前去,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突然觉得有好多的话要倾诉,少年时母亲的冷漠,年轻时丈夫的绝情,此时为儿女的担忧,似乎全部的感受都涌涌而来,还未开口,就流下泪来,书平跪下连连磕头,心中乞求着:
“菩萨啊菩萨,请您保佑我女儿,让她赶快好起来!”
“菩萨啊菩萨,只要让我女儿好起来,来世我做牛做马也行!”
“菩萨啊菩萨,快点让我的女儿好起来,求求你了!”
一下一下,直磕到腿麻,站不起来,仍然合着掌在心中祈求。离开的时候,书平打开钱包投了很多钱在功德箱里,许愿离去。
走到一个拐角处,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道路的绿化带旁边哭泣。书平叹息一声,原来下的可怜女人不只自己一个。看这个女饶头发里夹杂些白发,应该年龄不了,身上穿着乡下的土布衣服,脚上还是农村人常见的沾满泥土的布鞋。此时她正蹲坐在阶上抽抽噎噎。女人原本的善良性促使着书平走上前去开口询问:
“妹子,你怎么哭了?”
对方闻声抬起头来,刹那间,两个人同时惊呆了。虽然相隔十几年,此时仍然可以通过眉眼辨认出来,也许根本不是通过相貌,而是通过内在连系的血缘散发出的信息才得以辨认得出吧。书平面前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妹子文玉。
文玉惊喜的叫起来:“二姐!”随之擦去眼泪站了起来。
“啊!啊!”书平惊喜很快转变成冷漠,略微迟疑的点头。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兄弟姐妹,只是这份思念更多的是伴随中失望。在自己最难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在身边支持,那份血缘亲情早已被书平剪断,甚至此生都不想再和他们相见。可是没想到地球真是,老爷却偏偏善于戏谑,让两人在这样的地方巧遇。
书平转身想走,被文玉叫住:“二姐,你怎么刚看见我就要走?”
“我,我还有事!”
文玉跑上来拉住书平,仔细的上下打量着,然后疑惑地问道:“你是岳书平吗?如果不是,我叫二姐你刚才为啥答应?如果是,你真的不想认我这个妹子了吗?”
书平转过身仍想否认:“你认错人了!”
“什么认错人,就是你!你化成灰我也认得。”文玉一把拽过书平的胳膊让她面对着自己,目光碰撞的时候文玉更加确定这不是别人,就是当年离开后再也杳无音讯的二姐。
两人对视了片刻,书平自知无法躲避,于是缓缓开口问道:“文玉,你刚才怎么哭了?还有,你怎么会在这儿?”
话音刚落,只见文玉脸上的神情黯淡下来,恢复了开始的悲怆:“赵强跟人来这边打工,给人家当厨师,结果被烫伤了,老板也不管,我去找还被赶出来,现在赵强还在医院里躺着,我这心里怎么能好受?又不敢当着他的面哭,只好偷偷躲出来,这不,正好遇到你!”
“烫的严重吗?”
“都怪服务员毛毛躁躁的,一大壶热水撒到了老赵的身上,可怜现在快五十的人了,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现在老板也不认帐,让找服务员的责任,可是那是个十八、九的孩,跑的比谁都快,躲起来怎么找?”
书平听完后从包里掏出一叠钱递到文玉手上:“你拿去给他看病!”
文玉想推辞,被书平一把按住,文玉只好迟疑着把钱接过,问道:“二姐,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看你打扮确实像个有钱人,你做什么买卖吗?”
“没什么,你不要问了,救人要紧!”
听到救人两字,文玉又要哭出来,骂道:“那真是个黑心的老板,本来给的工钱就少,赵强如果不是看在熟饶面子上也不会接,现在可好,我怎么那么倒霉!”
书平此时心中只牵挂着秋子,不想多聊,她迈步准备离开再次被文玉拉住,“二姐,你就不想回去看看妈吗?”文玉有好多话想和书平,可是看她急于离开的样子,只得精简着话语追上去赶紧问道。
“她?还用我管吗?我们早就断了母女关系!”
“二姐,你别再倔强了好不好?不管怎样,那是咱们亲妈,当年,如果不是你那么倔强一定要和妈争个高下,我们怎么可能十几年不知道你的消息?”
“我和她争高下吗?是她一直不放过我,我当年的苦你们谁知道?那时候不管谁帮我一把,我都要感激一辈子,可是,让我失望的是,你们没有一个人出现过。这十几年来风风雨雨,就算是我死在外面我也认了,现在我过的好了,自然也是和你们没有关系。文玉,别怪我绝情,要怪就怪她吧!”书平皱着眉头,她不愿意回想曾经的事情,但是此时发现文玉仍然不理解自己,甚至埋怨当初自己有错,书平对岳何式的恨意重新涌上心头。
“二姐,我们不是不担心你,当时我们都以为你过那个劲就好了,没想到一晃几年不见你上门,直到听你带着冬子离家出走,凭空消失了这么多年,我们去哪里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