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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二、祖孙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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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过去了,从老岳入土的那一,她体会到了更多的世态炎凉,首先是儿子庸碌无能,全凭江玉芬当家,当自己把所有的钱都给佑生以求得终老时,他竟然听从江玉芬的话将自己赶走。幸好三个女儿时常接济,把自己轮番接去住,否则不知此时自己是不是饿死街头了。尽管如此,也没有恨过佑生,她知道儿子的无奈,权当为了让儿子的家庭完整幸福,自己做出点牺牲而已。况且佑生尚还时不时电话慰问,并求得自己的原谅,可是在众多子女中,竟然没有比二女儿书平更加让自己伤心的了……

那个寒冷的冬夜,气过后,也曾担心她是否被冻到,并且曾懊悔也许确对她太苛刻了些,期盼她来认错,可是她竟然十几年来没有一丝音讯,可曾把自己当成她的母亲吗?

“姥姥!”一声温柔的称呼打破了岳何氏的胡思乱想,回头看见秋子正端着酒杯走近自己,岳何氏对书平的怨恨瞬间就转移到了秋子身上,她瞪了外孙女一眼转过头去。

大囡见状赶紧过来圆场,她一面热情的拉着秋子坐,一面对母亲:“妈,秋子大老远的来一趟,你别和她孩子计较了,都叫你一声姥姥了,快答应吧!看秋子可懂事多了!”

岳何氏仍然没有话,赵强因为喝了酒,脸上通红,因为感激书平的帮助,此时他看着秋子觉得格外亲切,含笑感慨道:“真没想到,我大外甥女长这么大了,我还只在你时候见过一面,真是时光飞逝啊,大了大了,你看我们斌转眼都结婚了,你也结婚了吧?”

“秋子,你没结婚吧?”文玉接过话问道。

“没呢!”秋子略微尴尬,想起此行的目的,就在岳何氏身边坐下,道:“姥姥,我妈有事抽不开身来看你,我替她给你道歉!”

四周安静下来,赵强出门外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屋里现在只有长英和文玉,佑生不知因为什么事和江玉芬在院子里彼此铁青着脸相对。

岳何氏转过身来,仔细的打量着秋子,终于开口:“是书平让你替她道歉的吗?”

“是的,姥姥,我妈太过执拗,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特别想你,平时经常念叨着不知道你身体好不好?”

岳何氏听了有些动容,她擦了下眼睛,声音变得沙哑:“我经常做梦啊,她爹来问我,没让我和她断绝关系,生我的气啊!我这么多孩子,只有她最让我费心,没有人比她再执拗的了,要真是她让你道歉,难得啊难得,总算想通了吧?她为什么不早些想通啊?害我被老头子骂了这么多年!”

岳何氏越越激动,这十几年来自己何曾不惦记着书平,自从听她离家出走失踪后,自己也曾无数次的自责,不该那样对她和孩子,这种种情由皆因母女俩叫着劲,谁也不曾低头。

大囡赶紧上前安慰母亲,道:“妈,别瞎想了,要不二姐和你最像了,两个人要是顶起牛来,真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才弄得这步田地,不过好在二姐想通了,你就原谅她吧!”

“那她怎么不亲自来看我?让我原谅她也可以,就应该过来跪在我面前亲自道歉,只让秋子来明她还是没诚意。”

长英见母亲又倔强起来,暗中握紧秋子的胳膊,给秋子一个鼓励的眼神。一股暖流让秋子有了勇气,她看着姥姥轻声道:“姥姥,我妈担心你还在生她的气,所以才让我先来解释,再者担心您的身体,她又不会话。你一直知道的,我妈就和木头一样,嘴一点不甜,怕惹您不开心!”

“妈,今的大喜日子,你看在斌和新娘子份上,就原谅了吧?”

“是啊,姥姥,我举的手都要酸了!”着秋子缓缓跪在地上,手仍然保持着平举的姿势,众人被秋子的举动惊呆。岳何氏不曾想到秋子会跪在自己的面前,她几次张嘴终于出声:“是你妈让你跪的吗?替她吗?”

“嗯!”秋子点头。

岳何氏泪如泉涌,她哆嗦着伸出手接过酒杯,放在唇边一饮而尽,然后大笑起来:“好,好,我原谅她了!哈哈哈!老头子,你可不用再骂我啦!我们闺女想通了,认我了!”

文玉和长英扶着母亲下炕,岳何氏扶着秋子起来,看着发愣的众人,伸手招呼道:“来,来,咱们都坐下,给斌的婚礼庆贺,也为田秋子的远道而来庆贺,我的外孙子们真是有出息,看秋子变的姥姥都不认识了啊C看好看!”岳何氏不住的伸手擦泪,嘴里仍然招呼着。

秋子站在众人身后,嘴角泛起了笑意,眼睛里流出感动的泪水,到底是母女连着心连着肉连着血,哪会有真正恨女儿的母亲?此时此刻,秋子真想劝母亲一声:回头吧,来看看吧。

江玉芬还在暗中生佑生的气,起因是佑生偷偷给婆婆塞钱被女儿刚刚告了密,佑生又懒得解释,这种态度惹的江玉芬更加不满,碍于人多,只好把火气压下去,等回去再好好找他算账。

佑生的女儿岳妞此时吃饱喝足了百无聊赖,一会儿去新娘的房间凑凑热闹,一会儿又跑到院子里和同龄的孩子打闹。突然她注意到奶奶正和一个美女姐姐着什么,眼睛一亮:“姐姐身上的衣服可真漂亮啊!”。她跳起来屁颠屁颠的来到秋子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秋子被盯的不舒服,只好礼貌的笑了一下。岳妞看见美女并没有反感自己的意思,就大胆的走上前去摸着秋子的上衣,嘴里不住的赞叹:“姐姐,你这衣服哪买的?真好看,我能穿上试试不?”

“这……”秋子犹豫了下,此时她并不认识面前的女孩,但是想能参加婚礼的都是认识的人,况且看着女孩十三、四岁,也是懂事的年纪,借她穿一下无妨。于是把衣服脱下来递给岳妞,露出里面的薄衫。此时已经金秋十月,万物收获的季节,太阳已不是那么毒辣,反而有些凉爽,穿着应季的衣服正好,但是脱下去一件却有些发冷。

岳妞兴高采烈的把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美滋滋的找镜子照,虽然大零,但是觉得自己穿上也是漂亮极了,一点不输给那个姐姐,岳妞已经不想脱下来,她来到院子里,偷偷问江玉芬:“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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