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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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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师傅的桃园,看到师傅仍然是那副在树下打坐的老姿势,哪吒正坐在太乙的身后。见我看他,立马往太乙身后挪了挪。但是挪了以后,又把脑袋伸长了,往我这边看。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感觉他还真的是可爱。

给师傅行了个礼,然后直接坐了下来。

师傅睁开眼睛,一副很奇怪的样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道:“刚才师兄让我来这里,是师傅找我。”

师傅一拍脑门,道:“啊,为师都忘了这件事。年纪大了,脑袋不灵活了。”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布,用法术移到我手里。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瞬间懵了,虽然上面都是些图画,但是,我是真心看不懂,就算看懂了,也理解不了。

哪吒看我这个表情,直接在我手里抢过这块布,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半,却又还给我了。

我哭丧着脸看着太乙,:“师傅,这是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啊。”

“这是音律图。”他白了我一眼,道:“你不都会奏曲儿了,怎的音律图都看不懂?”

我撇撇嘴:“谁会奏曲儿就一定会看音律图!”

“不会看音律图,你会奏曲儿,那你倒也是才。”

我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

紧接着,太乙凭空变出一把琵琶,招手喊我过去:“坐到为师旁边来。”

我“哦”一声,便提裙往太乙身边走,我往前走,哪吒也起身,竟坐到了我刚才坐过的位置,离得我远远的,我感到莫名其妙。

太乙老头先是把琵琶给我介绍了一通,什么弦槽、山口,什么面板、相、品。这些倒是好理解,宫商角徵羽我听得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从。我哭丧着脸,一边听一边打瞌睡——这老头儿讲这么多,一点实用性都没有,哪像蔚沐,直接教我曲儿。

突然,耳朵一痛,睡意瞬间没了。以为是太乙嫌我不认真听讲揪我耳朵,但往旁边一看,却见太乙睡得正香,甚至还打起了呼噜,那绝对不可能是他。又看哪吒,在我对面坐得端正。这种情况,越是坐得端正,越是有鬼,我随手在桌上拿了个果皮便向他丢了过去。

他笑着起身弹开,做了个鬼脸,飞一般速度跑远。我看了眼身旁的太乙,他还是如方才那样睡得那么沉,便直接追了出去。

我未看到的是,我走后,太乙睁眼,无奈地摇头。

从洞里追到洞外,师兄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我俩。只听那个南海破龙在解道:“唉,丧尽良啊,连师妹都逃不过被欺负的命运,惨啊!”

哪吒一弹手指,那个龙便闭上了嘴,干瞪着眼,原地蹦脚。

“话多。”完,洞门一开,他一下子跳出了洞外。

我慢他几步,等我出了洞门时,他早已消失不见了。我站在洞门口,茫然无措。

忽然,我被人拽着袖子,拉到了旁边去,背抵在石壁上,哪吒站在我对面,离我极近,几乎与我脸贴脸。我被吓到,一句话也不出,整个人站得笔直地贴在石壁上。

这张脸靠我这么近,真吓人。他还要继续朝我靠近?妈耶?

“在你石屋,你不是挺大胆?现在胆怯了?”他的话中带有挑衅。

谁知道那个时候我抽什么风,现在被他这么挑衅,我现在真的悔得肠子都青了。

突然,身后传来石门响动的声音,往身后一看,一个师兄正站在洞门口,一脸惊愕地看着我俩。三个人,大眼瞪眼,视线轮流转。

最终,那师兄捂着双眼,了一句“我啥也没看到”,就转身往回走,听到一声门响,人已不见了。

我一把推开他,坐到崖边,荡着双腿,道:“你干嘛揪我耳朵?”

“谁让你想别人。”

“我为何就不能想别人?!”

“你……”我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他不出了话,最终他只神情低落地了句“那你想吧!”完,他便转身,打算离开。

我……真的是对他无语,这点情趣都没有,便起身,自身后拥住他,道:“蠢!”

“你才最蠢!”完,他便挠我痒,我痒地立马松开他。撇了撇嘴,就知道他是装作痛苦来耍我,果然没被我猜错。想套路人,反倒被人套路。

他飞行远去,我怎可轻易放过他,便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后来,当我独自一人在洞中走时,便总是听师兄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似是我跟哪吒。有一句是这样的:哪吒和师妹那日在洞口,亲昵异常,不知二人是何关系。

他们所,本就是实情,我便任凭他们,也未曾理会过。

但当我跟哪吒一起走时,师兄们变没了这些窃窃私语。

有一日,我独自自洞中走向桃园找师傅继续练习琵琶,师兄们看到我,便又开始窃窃私语。我本打算继续置之不理,不料哪吒突然持枪冲了出来,用枪指着那个声最高的,气势汹汹地:“以后再有任何人再敢背后嚼舌根,我管你家族是什么,定都会将你挫骨扬灰。”

那个被指地人,瑟瑟发抖地倒地,忙:“不敢了,不敢了!”

紧接着他便收了枪,拉着我的手,往桃园走去。

从未被人如此护过,我觉得心中甚暖,甚是激动。

我已在太乙那儿学了琵琶月余,终于领悟到蔚沐和太乙教学的不同了——蔚沐那里,我不懂音律图,即使会弹,也只会跟他学的那几首;而在太乙这里,他教我音律,即使他不教我曲子,我看到曲谱,也能自个儿弹出。

太乙还教了我几个可操控琵琶当法器的口诀儿,有口诀儿,它是法器,没口诀儿,它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乐器。

一日,朗气清,太乙让我俩在洞外绿地处等他。我俩早早就去了,去了以后,觉得阳光甚好,便躺在地上晒太阳。

已经渐渐回暖,阳光洒在身上甚是舒服,闭上眼睛,在轻风的抚慰下,昏昏欲睡。

刚要进入梦乡,突然被哪吒晃起,我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一脸不耐烦:“刚要睡着,你干嘛把我晃醒。“

“有蛇“。他嘴张锝极夸张,表情极浮夸。

“关我啥事。”我正打算重新倒地进入梦乡,他突然又一把把我捞起,道:“虽然这个时候已经回暖了,但是,还并非蛇出洞地时间,你不觉得这条蛇很反常?”

“再反常,我们有法术,还打他不过?”

“妖魔精怪要图财图命好收拾,若是有东西要图人心、抢感情……”

他的表情看起来分外伤感,我睡意瞬间去了一大半,直接变出一个枝杈,挑着这个青色蛇,扔下了悬崖。

或许是还未在冬眠之中完全恢复,他并未对我吐信狰狞。

“阿薇啊,我心还是不稳。”他落寞地坐在草地上,表情呆滞地看着我。

我刚想问为何,师傅便出来了,他:“来的挺早。”

看了哪吒一眼,用拂尘扫了一下他的头发,道:“孩子,尽想些什么事,搞得自己那么不愉快!”

哪吒:“我……”

他还未,太乙便又继续道:“稍后你的事,为师会单独与你。现在为师有更重要的事要宣布。”

太乙我们是有使命的,便是要去助武王讨伐殷商,帝辛暴虐无道,甚失民心,该换一代明君了,我们便是要辅佐明君助其一臂之力。

“明君在哪里?”

“在西岐。若是凡人,自此一年半载才能到,修道之人,不过片刻便可到了。”

“之前便有一个叫伯邑考的公子,自西岐而来,到哪吒的行宫来祈福。祈求自己的父亲可以平安归故里。原以为西岐很近,原来是这么远。”

“伯邑考?”师傅大吃一惊。

“师傅认识?”

“你们此次辅佐的明君,便是伯邑考的同胞弟弟姬发。”

哪吒的表情很是自然,似是早就知道了;再想到在行宫,两人似是认识许久的样子,我便料定,去辅佐明君这件事,哪吒定是早便知晓了,却不与我,瞬间给了他一个白眼。

后来,太乙便对我要单独与哪吒些事情,让我先去不远处候着。

我离得他们远远的,在我的秋千上,肆意玩耍,不时看向他们那里,发现他俩也是不是看向我,难不成在我的坏话?稍后我定要问问哪吒。

可若是在我的坏话,即使我问了,他也不定如实啊,还不如我自己偷偷听听。

如此想来,我便运法术,把自己的听力扩到极大,模模糊糊听到一些“有些事,若是把握不准,那便去等,等时机去看结果。结果不必可以去探寻,水到渠成,时间到了结果自然也就知晓。不必刻意去强求,是你的,终归是,不是你的,得手了,不知什么时候便又溜走了。”类的话。

这些哲理类的,是我平生最不喜欢的,听了脑袋就难受,才听了这几句,我便立刻中断了法术,自顾自玩去了。

这些话里,与我也无关啊,为何总是往我这里看?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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