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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抬了抬眼皮子:“希望你到做到才好。”
太医很快就被请了过来。
只是后宫众妃嫔们早就在皇帝寝宫外安插了眼线,见皇后身边的宫女跑去了太医院,大家伙儿便猜到寝宫内有情况,于是前所未有地团结起来,纷纷跑了过来。
但是这次她们显然有所准备。因为跟随她们过来的,还有自己所出的一众皇子们!
皇后为了以往万一,在皇帝寝宫外头放了不少侍卫。虽然妃子们并没有拥有属于自己的侍卫的权利,但是皇子们却可以。
诸位皇子不论年纪大,每个身后都跟着一群煞气逼饶侍卫。
约莫着太医大约诊完脉了,皇子们立即就佣兵而上。皇后的儿子们没有想过其他皇子会这么大胆,只想着皇帝寝宫外既然有侍卫在,便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也就没做两手准备。
妃嫔所出的皇子们算准了这一点,在来皇帝寝宫之前,已经派人去拖住嫡皇子们的势力。是以这会儿皇后所出的嫡皇子就算有心,也根本不可能赶过来。
很快,皇后的侍卫就被制服了。
砰地一声,皇帝寝宫的大门被打开。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造反不成吗?!”皇后大怒道。
“皇后娘娘息怒,我等姐妹也是听皇上病情加重,担心得要命,这才都过来看看。哪知道外头那群死奴才实在太过分,竟然敢阻挠我们进来,臣妾等唯恐这些狗奴才胆大包心怀不轨,会对皇上和皇后娘娘您不利,这才让人将他们制服。”
庆嫔佯装担心得叹了一口气。“发生这样的情况,别是我等姐妹,就连皇后娘娘您,也一定会焦急万分,顾不得礼数的,所以,想来皇后娘娘您一定能体谅我们的,对不对?”
胡扯!
皇后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语气冰冷道:“本宫早就下令不许人随意过来探望皇上,你们不但未被本宫的旨意,而且还带了一群侍卫过来闹事,今日皇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你们全部陪葬!”
“嘘,皇后娘娘息怒啊。”
一名在宫里待了很长时间,又没有子嗣的妃子皮笑肉不笑将右手食指放到嘴边,“皇上可正病着呢,您这么大声,倒是让臣妾想起了今儿偶然间听到的一则传言。”
皇后冷眼盯着她不话,但这名妃子却一点儿都不害怕。
她没有子嗣,所站的队伍也不是皇后一派,不管怎么样,跟皇后都是敌人,既然如此,倒不如率先站出来跟皇后对着干。
这样一来,万一她站队的那位最后登上了皇帝宝座,她也能有几分体面不是?
“今儿个臣妾晨起去御花园散步,竟听到有人在谈论……呵呵,他们居然皇后娘娘您拥兵自重,仗着自己是元后的身份,故意不让咱们姐妹在皇上身边侍疾,分明是目的不纯,其心可诛呢J后娘娘,您,皇上这才病了多久,宫里就已经开始流传起这样的言论来,啧啧……”
“放肆!”皇后的声调不由又高了起来。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宫中乱嚼舌根子污蔑本宫!”
皇后眼底一片冰冷地看向那名妃嫔:“既然胆大包的奴才是你发现的,那就由你将他们给本宫揪出来,否则的话,本宫定治你个办事不利之罪!”
“皇后娘娘!您点儿声。”那名妃嫔依旧不受任何威胁,细声细语地着,脸上带着淡泊的笑容。
“臣妾也是偶然间听到这样的流言的,当时臣妾听后非常震惊,竟在不经意间弄出了声响来,惹得那话的人心生警惕,还没等臣妾走到他们跟前去,就让他们给抄路逃走了。”
“您也知道臣妾平日里很少出门,对于皇宫里的一些隐蔽的路不是很熟悉。就这么让他们逃走了,臣妾也很气愤。可生气归生气,您现在让臣妾去找人,臣妾就是将整个宫里的奴才们都问个遍,也未必能将人给找出来啊。”
皇后能怎么办?人家每一句都让自己碰了软钉子,总不能因此就真治人家的罪吧?
这回皇后终于记得得压低声音,她压着嗓子怒道:“既然找不到人,那还在这里废话什么?!”
“娘娘恕罪,臣妾也是一时情急嘛。”那名妃子表情丝毫不见变化。皇后在自己这里碰壁,这让这名妃子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这时候,太医也替昏迷不醒的皇帝诊脉完毕,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子,颤巍巍走出来。身临皇帝大老婆们没有硝烟的相斗现场,他也很无奈的。
“太医,我父皇如何了?”三皇子问。
“启禀诸位娘娘,诸位皇子,皇上的情况……不大好。”感受到这群女人们因为自己这句话而陡然变得明显的诡异兴奋感,太医越发汗涔涔了。
“皇上到底如何了,还不快!”皇后皱眉道。
“皇上眼下受不得任何刺激了,还请皇后娘娘息怒!”太医赶紧哄起皇后来。“臣之前就过,皇上之所以会吐血晕厥,乃是急火攻心所致,实在不能再生气了。原本喝了臣开的方子,皇上只要醒过来,且不受刺激,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静养便可。可适才臣为皇上把脉发现,皇上他,他似乎又被气到了!”
皇后突然眼神开始闪躲。刚才皇帝看到她时勃然大怒的那一幕在她脑海中显现出来。
“那皇上接下来会如何?”皇后双手攒紧了帕子。
“这……恐怕皇上最近这段时间,都,都不能下床了……”太医找了一个还算委婉的法儿。
皇后带有警告意味地看了古公公一眼。“那皇上可能再醒过来?”
太医道:“这倒是可以。”
皇后敛住神色:“行了,你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庆嫔道:“皇后娘娘,刚才太医了,皇上原本该好好地,怎的您一过来,皇上的病情就加重了?”
“什么叫本宫一过来,皇上的病情就加重了?庆嫔,你最好慎言!”
庆嫔道:“臣妾自然省得这种时候不能妄加揣测,所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为了皇上的龙体安危考虑,这才开口话的。您也别怪臣妾多嘴,实在是,能接近皇上的除了太医和古公公,就只有皇后娘娘您一人了。且皇上病情加重的时候,娘娘您正好在场。这是在不能叫大家不好奇啊。”
皇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你简直满口雌黄!本宫乃是皇上的原配嫡妻,怎么可能会做出对皇上龙体不利的事情来?!庆嫔,你分明是在造谣生事,来人呐,还不快将庆嫔给本宫拿下!”
然而皇后却忘了,刚刚眼前这些妃嫔们在进来之前,已经将她的人全部拿下,现在外头站着的,都是各宫妃嫔们的人,没有一个会听从她这个皇后的命令!
“母后您如此激动,莫不是被中了心事?”四皇子也开口补刀。
“你们,你们想造反不成?”喊了半没有人进来,皇后也终于认清了形势。
这群妃嫔们平日里在她面前或做伏低,或温顺讨好,今日,却带着各自所生的杂种,一个个化身为豺狼虎豹了!
“臣妾与众姐妹们不过是担忧皇上的龙体,这才过来探望,皇后娘娘您怎么能诬赖好人,冤枉咱们姐妹?”
皇后和众妃嫔们的唇枪舌战颇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使得躺在龙榻上陷入昏睡的皇帝被吵醒,意识终于恢复了清明。
皇后怒指着眼前的豺狼虎豹们:“皇上正重病在床,你们一个个不但丝毫不关心龙体安危,反而在这里带兵生事,就不怕皇上醒来了,重重治你们的罪吗?”
皇帝一共有六个儿子。皇后所出的皇子,分别是大皇子和五皇子。
皇后凌厉的目光分别落在了二、三、四、六皇子身上:“亏得往日里皇上对你们几个如此疼爱,你们却趁自己的父皇病重,联合起来逼宫,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这些皇子妃子们的野心已经彻底暴露,而自己又不占任何优势,皇后很清楚,为今之计,她只能让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以一个正义的、维护皇帝权威的贤德皇后的形象,去谴责眼前这些人。
只有这样,等她从眼下的困境中脱身以后,才能在朝堂,在整个南楚子民心中得到保皇派们的支持!
二、三、四、六皇子闻言十分不屑。
二皇子道:“母后,您别逗了好不好?您莫不是到现在都还认不清形势?父皇都已经这样了,能不能下床都还是个未知数,您还准备继续摆正妻国母的架子,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么?”
“就是。”四皇子接过话来。“您也不过运气好,侥幸成了父皇的嫡妻罢了,比您母家实力强大的家族多了去了。如今父皇病重,也是时候让咱们兄弟几个好好让世人看看,嫡子未必就比庶子强多少!”
三皇子也道:“大哥和五弟不过因为占了个嫡子的名头,咱们兄弟几个不屑同他二人去争罢了。倘若我们使出全力,哼哼,母后您生的这两个儿子估计得是咱们兄弟中最草包的两个!这太子之位,合应该让有能力的人来争取才是!”
“闭嘴,你们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跟本宫的孩儿相提并论!”
被缺众诋毁自己的儿子,皇后怒不可遏。“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人让而诛之,我南楚子民是不会眼睁睁让你们这样的人成为下之主的!”
二皇子面露寒光:“哼,那就由不得母后你了!来人呐,将——”
“逆子!”听了好一会子的皇帝终于开口。
此刻皇帝虽不能下床,却能挣扎着坐起身来。
“咳咳。”皇帝费力的挺直了上半身,“你们这群逆子,朕还没有死!”
皇帝只听到了争吵到后半段时皇后那些义正言辞的言论,两相对比,就觉得跟眼前这些皇子妃嫔们比起来,皇后和没有出现的两个嫡子实在好太多了。
“皇上!”皇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儿,赶紧凑到皇帝跟前,语气凄婉,神情无比哀伤。“您可算醒过来了!醒过来就好!”
“皇,皇上……”刚刚还一脸猖狂的妃嫔们这会儿都愣住了。皇上醒了!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刚才的谈话听到了多少?!
二、三、四、六皇子也都跟着慌张起来,连忙想办法补救。“父,父皇,您终于醒了……”
四人想假装欢喜地上前,但是碍于皇帝那张因为愤怒和生病而变得异常阴沉可怕的脸,心里慌张得要命,根本就不敢迈开脚。
“别叫朕父皇,朕没有你们这样的儿子!”皇帝又哪里看不出这几个儿子都是在装样子?
皇帝的不认可对于皇子而言,无疑是最为致命的。
倘若是平常时候,他们也许还会觉得皇帝不过是些气话罢了,但是刚刚他们把自己的野心完全暴露了,正所谓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身为皇帝,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打自己的皇位的主意的。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校
躺在床上这个满脸病容的老人只怕是真心厌弃了他们!
想到这里二、三、四、六皇子心一横,纷纷生出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来。
“父皇您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兄弟几个可都是您的儿子,这是全下的人都知道的事实,即便您不承认,谁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四名皇子中年级最大的二皇子道。
“事实?哼,朕你们不算,你们就不算!这下都是朕的,朕让你们享有皇子的尊荣封号,你们就能享有皇子的尊荣和封号,朕若不愿意,你们就跟平头百姓没有任何区别!”
“父皇您也这事儿是您了算,既然如此……”二皇子笑得寒气十足。“您不露面不就得了?”
“你什么?”皇帝瞪眼。“逆子,你敢!”
三、四、六也看出了二皇子的意头,纷纷露出同样的神色来。
四皇子道:“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儿臣兄弟几个还有什么不敢的?”“不错。”二皇子道,“父皇您岁数也大了,是时候颐养年,主动放权了。”
三皇子道:“用不了几,整个南楚都会知道您已经病得无法处理朝政,不过您放心,好歹父子一场,您的一切吃穿用度,儿臣都会给您用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