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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宫女的侍奉下净了手,问:“朕适才听母后说要赏赐,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笑得温婉:“想容这丫头不但给母后送来了这些精致的茶点,还带来一套大气别致的福山寿海茶具,母后一高兴,便说要赏赐来着,就连臣妾也跟着想容沾了光呢。”
皇后跟一个没有任何封号的民间女子沾光,这顶帽子实在太重了,李想容赶紧道:“民女惶恐。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母慈子孝,体贴入微,宛如亲母女一般,民女三生有幸,能入宫陪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解闷,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民女随侍在两位贵人身边,沾染了贵人恩泽的福气,这才得了赏赐,分明是民女沾了贵人的光才是。”
“母后您瞧瞧,想容这孩子不但心灵手巧,嘴巴还很甜,臣妾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丫头了。”皇后一边在自己婆婆面前卖乖,一边问李想容:“这蛋糕这么大,要如何食用?”
李想容解说道:“娘娘可以将其用刀分割成小块,盛到碟子里后,用勺子进行品尝。”
太后闻言,立即让自己身边的嬷嬷去准备东西。
几分钟以后,嬷嬷取来刀和勺子碟子,分别给三位主子切了一份。
三人都是头一次吃奶油蛋糕,甫一吃进嘴里,顿时惊为天人。
“妙哉,妙哉!”太后连连称赞。“此物入口即化,伴有淡淡的奶香和果香,哀家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这等与众不同的美食!”
皇帝也被蛋糕俘虏,眯眯着眼点头道:“看来母后您给这丫头的赏赐可不能太小气了。不然可就对不起此等美味了。”
太后立即道:“去,将哀家那匹新得的蜀锦拿来,还有如意凤凰瑶琴簪、金镶玉手镯。”太后看向李想容:“这两样首饰,哀家送与你做日后成亲的嫁妆!”
皇后送的是一整套头面,而太后送的却只是一根簪子、一对手镯还有一匹布,但这并不意味着太后所赠的就低了皇后一等。
古代御赐之物是要看身份和等级的。
太后所赠的如意凤凰瑶琴簪,乍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但贵重就贵重在,它的名字里头有“凤凰”二字。
凤凰,可是历代太后、皇后,以及一些地位较高较为得宠的妃嫔才能使用的。
太后将这枚簪子赐给李想容,明显是越级的。
放眼整个东林,虽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但毕竟实属罕见。如此一来,在意义上就比皇后所赐的头面重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更何况,太后刚刚还说了,这是送给李想容的嫁妆。
身为太后之尊,却对一个普通女子的嫁妆上心,足见太后对李想容的重视。
李想容赶紧做出快要感激涕零的模样来:“想容谢太后娘娘恩典,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吧,这老太太赠了这么个不合礼数的首饰给她,不知道京城的那些贵女会不会在背后做小人儿扎她?
只是,最配使用凤簪这种东西的人是皇后,太后却当面送了一只给李想容,这让皇后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
皇后似嗔似笑,拉着太后的衣摆问:“母后,您不是说臣妾也有份么?您给臣妾什么赏赐?”
“放心,少不了你的!”太后又对嬷嬷道:“还不快去将先皇赐给哀家的国色天香凤冠给皇后拿来?”
皇后这才心满意足:“还是母后最臣妾最好了。”
若说皇帝最满意皇后哪一点,那必定是皇后在处理婆媳关系上的手腕了。
望着自己的老婆和老娘和睦相处的一幕,皇帝即便心情不佳,这会儿也好了大半。
整个东林顶尊贵的三人心情一愉悦,终于又将重点放在了李想容所带来的点心上头。
唯一可怜的就是李想容了。大半夜起床给眼前这三人做吃的,自己只来得及吃一些昨日剩下的东西垫肚子,就匆匆赶到宫里,此刻她站在下首,听着皇帝和太后婆媳细细的咀嚼声,只觉得一阵煎熬。
她饿啊!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古人,站功不行,其他嬷嬷丫鬟们站得笔直目不斜视,一派轻松淡然,她却越发头晕目眩,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初大学军训被教官罚站军姿那会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和太后婆媳终于吃饱,开始端着杯茶水消食。
李想容在心里默默收了一口气。他们既然已经吃完了,应该就会放她回去了吧?
哪知皇帝突然道:“李想容,如今你的容风茶庄已经步入正轨,接下来,你可有何打算?”
容风是李想容的心血,皇帝突然提起来,李想容顿时就清醒了大半。脑海中迅速思忖一二,便道:“回禀皇上,容风步入正轨以后,茶叶的需求量日益增多,民女近来打算继续将生意扩大,只是一时半刻却找寻不到合适的茶园,民女为此颇为苦恼。”
皇帝道:“你既然找不到合适的茶园,不如就由朕找人替你找?”
李想容顿时一喜,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颇为激动道:“但凭皇上吩咐。”
李想容昨日在准备茶点的时候,已经动了做抹茶粉的念头。而抹茶粉所需的原料又必须是春茶,这就意味着她必须在保证茶叶产量能满足市场需求的基础上,另外再弄出一批足够大量的春茶,用这些春茶来制作能够使用一整年的抹茶粉!
所以寻找茶园的事情就迫在眉睫。
茶园这东西不是农田,不是什么地方都有,且就算有,人家主人也未必愿意卖给她。
若由她自己或者柳扶风出马,多少还是得费一些周折,但倘若由皇帝出马,谁还敢不愿意?
此时此刻,皇上的提议对李想容而言,这简直就是渴睡之时有人递来了枕头!
这一趟入宫对李想容来时非常值,不但得到了太后婆媳钦赐的物件儿,最重要的是,皇帝帮她解决了茶园的事。
出宫以后,东燕和轻蕊坐在马车上,诚惶诚恐地望着被放在锦盒中的首饰,也跟着兴奋极了。轻蕊道:“姑娘,太后送的这只凤簪,只怕会让京城所有的贵族小姐都妒忌得咬碎银牙呢!”
东燕也道:“就连文慧县主和现如今后宫里的诸位妃嫔都没有过这样的殊荣,奴婢记得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还是在先皇那会儿。”
看着兴奋的两个婢女,李想容不由笑道:“好了好了,看把你们两个给乐的,至于么?”东燕和轻蕊都是在宫里待了许久的老人,从前见过的厚赏一定有比她今日所得的还要贵重,可这俩人此刻却如此兴奋,这让李想容有些不解。
东燕隐晦道:“我的姑娘,这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有了这个,其他人就更不敢随意对您不敬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自古凤凰除了是皇后的象征以外,更是正妻的象征。
有了太后所赐的凤簪,就意味着太后承认了李想容未来的正妻地位。
日后就算柳扶风后院里有了别人,那些个妾室们要想作威作福,也得先掂量掂量。
李想容一来没有听出东燕的深意,二来她非常信任柳扶风,所以也从来不会考虑日后会不会有别的女人跟她争宠的问题。
见东燕如此慎重的模样,便道:“嗯好,我回去后,妥善保管便是了。”
东燕的意思,轻蕊却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柳扶风毕竟不是她们可以妄议之人,而她们所假设的事情也并没有发生,所以不好再多说什么。
主仆三人乘坐马车,很快便回了容风。
回去的时候,佟毓早就将余下的两个蛋糕制作完毕。因为皇帝今日提早下朝,柳扶风干脆也带着元良过来了,此刻,一群人正围坐在一起品尝蛋糕和蛋挞。
今早半夜起来,李想容眼底难免会浮现浓重的黑眼圈,柳扶风看了颇为心疼,但有旁人在,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为李想容切了一块蛋糕,道:“过来填填肚子。”
他的话刚刚说完,李想容肚子就很应景的唱了一出空城计。
李想容走过去,坐在柳扶风身边,几口蛋糕下去,肚子终于舒坦不少。她环顾四周,问:“白惊羽那家伙呢?”
柳扶风神色未变,又为她到了一杯茶:“他大约不大喜欢你新做出来的这种糕点,所以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去了。”
“想容姐,我哥他……”白惊寒想说点儿什么。
柳扶风却岔开了话题,对白惊寒说:“如今呼延宏在边关大获全胜,不但收复了之前被白叔夺走的失地,而且还占领了一座南楚版图内的城池,西金皇帝对此颇为满意,最近这段时间,呼延宏恐怕会春风得意,虽然咱们有所防备,但小心一些总是没错。挟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一听到呼延宏三个字,白惊寒身子顿时僵硬起来,想为白惊羽辩白的话也忘了个干净,她揪着自己的衣摆道:“我知道了柳大哥。”
佟毓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这才让她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白惊羽对李想容的情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但李想容毕竟跟柳扶风才是一对儿,所以,在场的其余人见身为妹妹的白惊寒住了口,便也都没有再提白惊羽。
一块蛋糕下肚,李想容终于有了饱腹感。
白惊羽却在这时候端着一碗粥过来,看见李想容,便满心愉悦地说:“你回来了小丫头!”
李想容问:“你熬的?”
白惊羽道:“嗯,肚子饿的时候,喝点粥更养胃。”
李想容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懂得养生……那你多喝点。”
白惊羽:“我喝?”这是他特地为她熬的!
柳扶风突然指着蛋挞问:“容容你为何取了蛋塔这个名字?”
柳扶风他们到现在都还以为李想容所说的蛋挞,其实是“蛋塔”。
性格憨厚的黄大厨闻不到周围似有似无的火药味,也跟着问:“东家,难不成,这东西跟塔有关?”
李想容只好道:“塔都是一层一层的,你们不觉得……这东西有些像倒扣着的塔层么?”天知道蛋挞的英文是egart,前世台湾人称其为蛋挞,其中的“挞”字其实是tart的音译!
她总不能跟大家伙说英文吧?
“嘿嘿,别说,经东家这么一解释,还确实挺像的。”黄大厨恍然大悟状。
白惊羽的脸色不大好看,他直直的看向李想容,问:“你喝不喝?”
李想容不明所以,只回道:“我不饿。你熬了那么久,赶紧喝吧,省的凉了。”
白惊羽气呼呼端着碗离开了。
李想容一脸奇怪:“这是谁得罪他了?”
柳扶风道:“许是他刚来东林,一时还没有适应。时间长了就好了。”
白惊羽他们来到东林,确实是被逼无奈,他家世代忠君爱国,突然另投他主,而且还被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心中会不痛快也是在所难免。
李想容并未多想。
大家伙儿吃完了蛋糕,开始各忙各的。
李想容则跟柳扶风去了二楼的雅间,将今日皇帝对她提到的事情又复述一遍。
“我觉得,皇上之所以会主动帮忙找茶园,只怕和跟其余几国的贸易有关。”李想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皇上确实有扩大贸易的打算。”
独自面对李想容时,柳扶风脸上便挂上了浅浅的笑意。“虽然还没有拿到朝堂上说,不过前些日子皇上令我针对户部,跟这件事多多少少有点牵扯。”
贸易的进行,必须要有货物和资金两个因素。容风茶叶作为四国为之疯狂的货物,只要来年春天新茶园投入生产,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东林要与其他国家通商,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资金做后盾。
这样一想,李想容便有些明白柳扶风的意思了。
柳扶风道:“你且放手去做就是。”
“嗯。”李想容点头。
说完茶园,李想容又想起模具的事情,于是从角落的抽屉里拿出她特地烧制的木炭。
用毛笔作画对李想容来说难度有些大,后来李想容干脆仿照前世画素描用的炭笔,弄了几块写还算流畅的木炭代替。
很快,她就将所需要的裱花台等工具画了出来。“这些是做奶油蛋糕和蛋挞需要的模具,你帮我找人做出来。今儿早上因为工具不足,可把我弄得手忙脚乱的。”
柳扶风将画好的图纸折叠后收入怀中,他看了看李想容的黑眼圈,道茶香飘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