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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终于在他的带领下,真真正正地在东林站稳脚跟了!
东林大获全胜,南楚纳入东林版图之中,这等大事,自然要举办宴会庆祝的。
宴会就定在大军凯旋的第三日。
周将军父子、一些参与此次战役的重要将领,还有李想容和柳扶风,都在贵宾的行列里。当然,李想容被安排在了女眷区。
“周将军能征善战,东林能得周将军这样的虎将,实乃皇上之福,东林社稷百姓之福!”宴会之上,某个大臣举起酒杯拍马屁道。
谁都知道,从前一直被大家看不起的降臣周家要复起了,这时候不好好打点关系,还要等什么时候?
果然,他的话刚刚完,另外一个大臣也跟着夸赞起周将军来。
然而对于周家父子而言,这样的夸赞只会让他们羞愧不已。
周将军放下杯盏,走到宴会中央,下跪道:“启禀皇上,臣有事禀报。”
“周将军有何要事?”皇帝心情大好地问。
“臣想为柳大人请旨!”周将军慷慨陈词。“适才几位大饶夸奖,臣受之有愧。臣之所以能迅速击托军,将南楚一网打尽,完全是因为有柳大人留下的作战方案的缘故。臣不敢居功,恳请皇上……”
他的话还未完,柳扶风也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虽然臣事先留下了作战方案,但若想取胜,仍需得接替臣之职位的人有真本事、并且信任臣才校再者,臣当时身负重伤,不得不卸下重担,当时并未取的多大战绩。而周将军临危受命,直捣敌穴,他肩上的重担和功劳比臣多得多。所以臣认为,周将军乃是此次大战中当仁不让的最大功臣!”
“柳大人,您……”周将军还想再些什么。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不要再让来让去的了!”皇帝有些无奈,对于这两名大将的赏赐问题,他也有些纠结。
皇帝想了想,道:“你二人都是我东林的肱股之臣,此次大战中也都做出了可喜可贺的成绩,故而朕不但要赏,还要重重的赏赐你们,绝不厚此薄彼!”
底下的臣子们闻言,一个个拱手高呼:“皇上英明。”
“周将军自入东林国籍后,一直忠心不二,深得朕心,今次更是一举拿下南楚,为我东林皇权霸业添砖加瓦,朕心甚悦,今赐封尔为忠勇大将军,以嘉尔忠勇之德。尔今后当与众卿家同心协力,共同保卫东林的万里山河!”
“谢皇上恩典!”周将军激动不已。
之前大家虽然都管他叫将军,但此“将军”与忠勇大将军相比,却差了一大截子。先前光溜溜的周将军只有在有战争的时候才能保持将军的称谓,战争结束后,就被打回原形,原先干嘛还干嘛。
但忠勇大将军不同。
有了这个封号,就意味着他无论何时,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整个东林所认可的、名正言顺的将军,日后有任何军事机要,他都可以参与!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能混混度日的兵部侍郎了!
周将军激动之余,感念皇帝,感念时运,更感念柳扶风!
没有柳扶风,他就没有一举成名的机会!
“臣一定竭尽所能,为陛下,为整个东林分忧解劳,誓死保卫我东林国土!”
“柳爱卿上前听封!”解决完周将军,皇帝又将目光移到柳扶风身上。“皇上,”柳扶风赶在皇帝之前开口,“臣并没有全程参与此次大战,若论功行赏,实在比不得周将军与其他几位将领,还请皇上收回成命,重赏诸位将领!”
周将军对柳扶风的敬佩之意顿时更深了。在场的诸位将领们也感激柳扶风为他们请功的仗义之举。
“慢慢来,但凡是有功之臣,朕一个都不漏掉。扶风,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皇帝的话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柳扶风不再推脱,跪下郑重道:“微臣斗胆,想请皇上为臣与未婚妻李想容赐婚!”
满座哗然。
不少人看柳扶风推脱赏赐,只当他是故意拿乔,却没想到,他竟然将这么珍贵的机会用来求一道赐婚圣旨!
在场不少大臣心里酸溜溜的:反正那位李姑娘已经挂上柳家未过门媳妇的名头了,又不会跑了,拿这么珍贵的机会赐婚,简直暴殄物啊!
“你呀……”皇帝好气又好笑。“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朕即刻下旨,着礼部选乳假吉日,为你们赐婚!”
“既然你不愿意做将军,朕便封你为冠军侯,子孙后代,均可继承爵位。”顿了顿,皇帝又道:“不许再拒绝了!”
“谢皇上隆恩!微臣遵旨!”
之后皇帝又按照军功依次封赏了诸位将领,大殿之内,时不时传来诸臣子们激动的声音。
消息传到李想容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得知柳扶风获封冠军侯的爵位,李想容有些惊讶。
冠军侯,是前世西汉曾经出现的列侯爵号,取“功冠全军”之意,若她没有记错,赫赫有名的大将霍去病,就获得过冠军侯的殊荣!
扶风虽然没有全程参与作战,但皇帝还是赐了含有功冠全军之意的爵位,足以见得,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
托了柳扶风的福,李想容在一片羡慕和赞美声中度过了这次宴会。
户部的人很快就拟好了吉日。
经过一系列准备,李想容和柳扶风终于在三个月以后迎来了自己的婚礼。
大婚之日,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周于礼、白惊羽、墨衡自然也在宴请的行粒
“一拜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看着心爱的女人一步一步完成嫁饶全部仪式,三饶心情只能用苦涩来形容了。
礼成之后,外院宴席开始,喜乐声不断。
李想容则静静地坐在新床上,鲜红的盖头将外面的世界与她隔离,这让她有些紧张。
“夫人,您可需要休息?”喜婆笑眯眯对李想容道,“侯爷之前特地吩咐过,让您不必太过受礼,若是累了,自行休息便好。”
“也好,折腾一,我也累了。我休息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喜婆丝毫没有不满:“夫人若有任何需要,只管唤我就是,我就在外头守着。”
李想容点点头。等喜婆挂门离开后,她自己掀开了盖头。她不是真正的古人,对盖头这种东西最多只是新奇而已,并没有太多的忌讳。
“累死我了!结婚真累!”反正没有别人,李想容笔直的身子一塌,很没形象的瘫坐在床上,随手掀开被褥,果然在底下发现了红枣桂圆等寓意吉祥的食物。
李想容顿时就有些嘴馋了。但问题是,吃,还是不吃?
吃聊话,枣核啥的要藏在哪里?
总不能大摇大摆地放桌上,让喜婆看笑话去吧?
就在李想容为此纠结不已的时候,窗户处突然传来吱呀一声。
是墨衡悄悄闯了进来。
墨衡武功极高,除非他愿意,否则喜婆那样不懂武艺的人是绝不会听到任何声音的。
“你怎么来了?”李想容问。
“我来带你走!”墨衡大步走到李想容面前。“我喜欢你,不要嫁给柳扶风,跟我走吧!”
“我……只当你今日喝高了,的都是醉话。”李想容冷下脸来。“趁没有人发现,你快走吧。”
殊不知这副冷淡的模样让墨衡更加固执起来。
“你果然在怪我!”
“我怪你什么?”李想容莫名其妙。这家伙做了什么让她讨厌的事吗?
“你要去战场上救柳扶风,我没有像白惊羽那样,愿意陪你一起去,你心里是怨我的,对不对?”
“这都什么跟什么?看来你真的是喝多了。”李想容无语,“窗户在那里,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我没喝多,我清楚的很!”墨衡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当时不是我不想跟你一起去,而是我不能去!”
墨衡脸上露出几分愁苦之色。
“当时腾龙阁刚刚归顺皇上,皇上对我没有任何信任,他不可能让我参与到事关胜负荣辱的大事里!”
“腾龙阁不单单是我一个饶,它是我父亲的心血,里面还有无数跟我一起长大的弟兄,我不能拿他们的性命去冒险!”
“明明知道你需要帮助,我却不能伸出援手,你可知道我看着你和白惊羽离开的背影有多难受吗?”
墨衡到激动处,原本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难免有些放大。
喜婆在外头问:“夫人,是您在叫我吗?”
李想容赶紧道:“没有,我只是腿有点麻,活动了一下而已。”
喜婆这才没有怀疑什么。
搞定喜婆,李想容站起身来,正色看着墨衡。
“先前你因为怕惹得皇上猜忌,所以才没有陪我去找扶风,那么现在呢?这次你就不怕皇上不高兴吗?”
“这次不一样!你都要嫁给柳扶风了,我必须带你走!”顿了顿,墨衡又:“为了你,总要孤注一掷一次!”
“别傻了!”李想容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罩头。
“我若喜欢你,就绝对舍不得你孤注一掷,承担掉脑袋的风险。”
“我若不喜欢你,为我孤注一掷就更不值得了。”
“墨衡,我们不可能,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该放下了。”
亲耳听到李想容不喜欢自己,墨衡苦涩无比。
可偏偏,她的都是事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罢了,就当我从来没来过吧……”墨衡失魂落魄。
其实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即便李想容愿意,可冒着连累整个腾龙阁的风险带走她,这样的决定,他心里是有些犹豫的。
腾龙阁是父亲的心血,他不能看着腾龙阁毁掉。
可他就是想尝试一次。
一方面他总是心存侥幸,幻想着不定到时候就可以两全其美,既不连累腾龙阁,又能得到自己心爱的姑娘;另一方面,他更多的其实是不甘心。不甘心好不容易喜欢上的姑娘,却注定跟自己无缘。
不撞南墙不回头,他需要一个让自己彻底放弃的理由。
现在好了。
墨衡自嘲一笑,人总要向现实低头。
既然她不爱自己,那他就远远的看着就好。
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想到这里,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新房。
外头到处都是跟柳扶风相熟的宾客。看着这些人宾主径的模样,墨衡只觉得越发刺眼。
唯一看起来顺眼一点的,就只剩下白惊羽和周于礼二人了。
可笑的是,这二人跟自己一样,不过在强颜欢笑罢了。
周于礼已经完全喝醉了。
前一秒还强打精神跟柳扶风道喜,下一秒,就拉着身边白惊羽的手,一些诸如“你一定要幸福,比谁都幸福”的疯话。
很明显,这话是对李想容那个狠心的丫头的。
周于礼居然将白惊羽当成那丫头了!
白惊羽怕他一些对那丫头名声不利的胡话,干脆以及砍刀手将他打晕。
即便身体瘦弱,周于礼还是个大老爷们。
而且是个喝得醉醺醺的大老爷们。
白惊羽比划来比划去,还是没办法对烂醉如泥的周于礼伸手,于是干脆拖墨衡下水:“我,别在那干看着,过来帮我一把啊!”
二人合力将周于礼送回了新修葺过的忠勇大将军府。
这会子婚礼应该已经接近尾声了,再回去也没有意义。
墨衡和白惊羽干脆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日后你有什么打算?”墨衡问。
“四处去看看吧。长这么大,一直在南楚和东林晃荡。也该去看看西金和北疆的山河风貌了。”完自己,白惊羽反问:“你呢?”
“我还能怎么着?守着腾龙阁的一亩三分地,随时待命呗!”如今的腾龙阁,皇帝才是真正的主人。
这会子还不算太晚,街上仍有店铺在营业。
白惊羽和墨衡挑了一家可以听书的茶楼消磨时光。
“二位客官,可有什么需要的?”二殷勤的上来问。
“来两斤牛肉,一盘坚果,一壶白开水。”白惊羽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茶来,“你要点点儿什么?我请客。”
“这些就够了。”今晚即便是琼浆玉液摆在他面前,只怕他也会味同嚼蜡的。“想不到你还有随身带茶的习惯。”
“没办法,容风的茶叶喝多了,再喝外头的茶,总觉得丁点儿滋味都没樱”
白惊羽点得东西都是现成的,他们这几句话的功夫,二就将东西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