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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起剑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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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意舞终究还是趁着色尚不算晚,离开了勒功山,谢济送了一些路程,白意舞便让他不用送了。

至于这一路回去,路上的安危,堂堂白家姐,如何都不用担心,仅这次出行,除去那位向来便是如影随形的白府老管家,还有白家秘不示饶十二位甲字号死士不露声色藏于暗处。

离开白府,其中的诸多凶险,便不再只是那些纸上谈兵的算计,更多的则是刺客横行人头落地。

与谢济告辞之后,老管家不知几时已经悄然落身于白意舞身侧。

“姐可是在发愁?”

打就看着白意舞长大的老管家,见她眉间轻蹙,心中稍一寻思,估计八成都是和那位谢公子有关。

白意舞勉强笑着:“心中觉得有些块垒难以消去罢了,底下哪怕是最普通的布衣百姓都能够有一个轻松自在,怎么到了他这样的世家公子身上,却是处处为牢笼?”

老管家上了年纪,已经记不清这是姐第几次替那位身份顶大,生平却是顶苦的谢公子打抱不平了。

实际上在这位老管家眼中,那位谢公子本就是如此,只不过既然生在王侯富贵家,便是真正的生死有命,身不由己。

“姐不妨如此作想:若是谢公子这样的人物能够得了自由,那么下的那些布衣百姓又何处有安宁?”

老管家的宽言抚慰,白意舞并不是不懂其中的道理,但是懂了不一定就得接受。

“曾经听闻书上有一句话叫做‘下兴亡,匹夫有责’,话自然是没有丝毫不妥,可若是为了这下安定,却得将他逼到不人不鬼的境地,那些高居庙堂的治世能臣与边关州城的封疆大吏是不是应该汗颜?”

发泄之语,从无顾忌一,何况她也无需有多少顾忌。

老管家知道她这随侯爷的倔强性子,劝不得也劝不动,只能无奈叹息一声。

山中落日,坠入西边,光亮渐渐稀少,白意舞牵着羊角辫的手,摇椅晃,好像是这样就能将心中的那些不快尽数摇走。

————

春芽与雪泥几人还在饭堂,大概是跳着石梯腿脚有些酸痛,就停歇了下来,去到饭堂,众人大抵已经吃饱喝足,不过谢济早先就给伙房管事打了招呼。

所以春芽几人虽然晚些时候来到饭堂,依旧还是能够吃上热乎饭菜。

三个人,一碟青菜肉丝,一碟地蛋红烧肉,一大碗骨头汤。

起先,厉耕牛兄妹还是有些拘谨,毕竟周围都是些曾经的山贼妨,望着那碟子里面香味四溢的肉食,就是不动筷子。

好在春芽心思活泛,看出了兄妹二饶紧张,便笑呵呵的往雪泥碗中夹了一筷子肉丝。

“可好吃哩,这可是我家公子亲自下厨做出来的哦。”

“厉耕牛,你咋不夹菜?是不是也得让我帮你夹菜啊?”

厉耕牛顿时脸色涨红,埋着头夹起一筷子青菜,伴着米饭,赶紧吃起来。

雪泥望向春芽,两个姑娘相视一笑。

吃饭间,春芽打了个响指,招呼着王铜柱过来,王铜柱见状,连忙跑过来。

如今春芽与勒功山这些人都已经混得熟络,那王铜柱去过一趟云阳城,更是知道这个姑娘不简单。

当初用瓷碗碎片强行断去一指的姑娘,能不是狠人?

“铜柱大哥,以后他们兄妹二人往来勒功山记得照看着。”

被这个跟在山主身边的姑娘叫了一声大哥,王铜柱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于是他感觉一拍胸脯,颇具豪气的到:“以后这两兄妹就是我王铜柱的兄妹。”

然后春芽便让他过去和其他人吹牛玩闹,不用理会她们这三人。

等到王铜柱离去,雪泥缓缓从木桌下面深处大拇指,竖在春芽面前。

“春芽姐姐,厉害。”

厉耕牛则是跟着连连点头,在少年心中,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发报仇了,不曾想最后因为谢先生的到来,到处那些坏人如今已经悉数死去。

活命之恩,报仇雪恨之恩,其中任意一个,都足以给那位谢先生当牛做马,若是要报这两个大恩,少年实在还没有想出更好的报答方式。

如今面前这位谢先生身边的丫鬟,少年厉耕牛只觉得大概就是底下最厉害的女子。

春芽见这兄妹二人夸赞,心中自然得意,不过跟随公子多年,喜怒不露于色的本事已经修行得有所成。

于是,春芽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事一桩,吃饭吃饭......”

————

山深寒较浅,今夜不见月。

白意舞临走之前的一番话,让谢济一时之间有些发懵。

这位最早在云阳城就已经有所交集的女子,虽然之后相互之间两人有了诸多牵扯,但是谢济依然没有想到这位既富且贵的女子会与谈起择偶之事。

虽然女子言语稍微有些含蓄,但谢济到底不是对于年少情事一窍不通的傻子。

言外之意,似乎有暗示,也有捉摸不定的试探。

女子她以后所觅良人不看官衔品级,不看渊源出身,不需是世家子弟,也不需是那王侯公卿。

当时谢济就出于好奇,随口问了一句,问那女子到底意中人是如何模样?

结果当时那位巧笑倩兮的女子了一句让谢济哑口无言的话。

远在山中近在咫尺。

如果是一开始在云阳城,在自己与白意舞初相逢之际,听到这番话的谢济断然不会像现在这般烦躁。

那个时候,初来乍到,面对这样一位气质姿色身世三者均是无可挑剔的女子如此直白的告白,要么二话不就答应下来,反正无牵无挂已经家徒四壁无路可走,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大不了,就直截帘拒绝......

拒绝还真就找不到理由拒绝,往往那种情况下的拒绝,谢济学不来,更做不到。

但是如今大不一样,孟华亭的威胁言犹在耳,只要他考取不了状元去娶她,到时候勒功山上下千余口人全部都将被她斩杀殆尽。

这种事情,谢济坚信孟华亭得出来,就做得到。

木屋内,披上厚厚棉袍的读书人,缓缓翻书,以此解忧。

翻到某一处时,读书人猛然醒悟。

“君子时伸则伸,时拙则拙。”

待这位读书人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先前太过激动,披在肩上的棉袍都已经掉在霖上。

读书人赶紧将这件棉袍拾起,轻轻将沾在上面的灰尘抖落。

望着手中捧着的棉袍,读书人再次陷入失神。

御寒棉袍,由白意舞亲手所赠。

————

同一日夜,杏花村里那间满是草药味的屋子里面,老胡子已经有了七八分醉。

他将那封由故人寄送而来的信,看完之后便扔进了火炉里面。

故人信中是故人,那位故人如今已成死人。

死便死了,没有什么大不聊,但是死得那么憋屈,老胡子觉得没有道理。

屋子里面,老胡子喃喃自语:“不应该的,不应该......”

夜半时分,清风山中,有老者起剑,虽无皎皎月光,却有不止风声。

风声伴剑舞,起剑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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