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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让你们知晓,才是真得对你们好!”秦清轻叹一口气,幽幽道:“既然长者执意想知,女就透露一二。我父乃是皇帝陛下七十二博士之一,博士你可知是何官职?”
博士就是博闻之士,皇帝赵正仰慕至圣先师孔子,广聘下博学之士,以孔子七十二弟子之数置七十二博士,放在朝廷之中,以备治国理政时问询请教。
秦始皇设置博士这种智囊团,其实也是秦梦当初随意了一口,未曾想到赵正就当真,真就一口气招了七十二个博士。
今日秦清问道,秦梦如何不知,然而为了和自己这个山中商贩的身份相符,秦梦只得摇头翻白眼表示不知。
“皇帝不懂的事情就要请教博士,博士就是皇帝老师,你博士官职该多高?”秦清嘴吧嗒着,表情极其夸张:“不瞒长者,我父乃是皇帝最信任的博士,可谓博士中的博士。
咱们皇帝一统下,从此六国不再混战,百姓也不用在死于战乱,你皇帝是不是我们庶民的大救星?”
秦梦附和点头,秦清竟开始了互动:“想必长者也受了不少皇帝陛下的恩惠?有那些恩惠?”
秦梦心中发笑,可也得一本正经的扳着手指头,述秦皇赵正的功德:“下一统,没有封君,田地是自家的,只用向朝廷缴纳一份税赋即可。皇帝颁布有律法,不管以前的公子王孙,还是现在的官吏差役,他们都得依法行使。我们黔首几千年来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口!”
“哟?”秦清听了有些惊异的赞誉道:“不愧认字,长者见识果然不凡,女佩服之至,就如长者所言百姓站起来了!百姓站起来了,原来的贵族也就趴下了。他们世袭了数千年的贵族权柄,焉能放下就放下,他们不甘心啊!包括那些王子王孙以及朝廷中立了大功的功臣勋贵他们皆是不甘心。
不让以为一扫下的皇帝如何英明神武,其实他最是蠢笨。整日想着做个真人,他还自称真人,你知道何谓真人?”
秦清着着话就多了,秦梦明显听出了秦清言语之中的感情是真情实意。
见到秦梦惊讶的神情,秦清也意识到话多了:“唉,我给你这些干啥呢?”
秦梦急忙追问道:“别!老丈也想听听世人口中所传的陛下要做个真人,啥是真人啊?”
“唉!真人,顾名思义就是活的像个人!”
一直以来,秦梦也不明白皇帝赵正为何要做个真人呢?打听了数个人都不知何谓真人,今日秦清解疑,秦梦如何能放过,步步追问道:“如何活,才像个人?”
谁知秦清哀叹道:“所谓真人就是不拘礼法,率性而为,逍遥于世,静观上云卷云舒!”
“啥?”秦梦怔住了,品品其中的话语,怎么都觉得所谓真人就是在自己,不禁脱口问道:“赵正是否想学周王子?”
赵正乃是九五之尊皇帝的名讳,不论是谁提及那都是大不敬,罪可至城旦,秦梦大言不惭出,惊得秦清目瞪口呆。
话出口,秦梦就知晓失态,连忙虎着脸遮掩:“皇帝不就叫赵正,荒郊野外的,就你我,有何大惊怪?难不成你还要举报老夫不敬之罪?”
乡间粗野之人称呼皇帝名讳并非稀奇之事,见秦梦恼怒,秦清随即也收敛了惊异表情,温和的道:“长者也知周王子啊?没错,陛下最敬慕之人就是周王子缭,就想活成他那样!”
这就是真饶生活,人生?
秦清声调虽不高,然而在秦梦听来却是字字如雷,这是何其壮哉的赞誉?秦梦未想到千古一帝赵正竟想要和自己一样的人生,实在太过荒诞。
为了掩饰怪异的表情秦梦大笑道:“那周王子到底有何能耐,值得皇帝陛下仰慕?”
秦清抬眼望向深邃的苍穹,喃喃道:“陛下那人虽无一寸之地,然而却可以纵横下。那人虽无伟岸相貌,却能得下美人真心,那人虽不拘礼节,却能尽收下英豪!陛下仰慕不已,盼望提前禅位之后也能出海游历九洲四海!”
千古一帝秦始皇要禅位?这不是个笑话吗?始皇帝专权独夫的名声可是下皆知,而且传了两千年,谁会禅位,他也不能够禅位啊?
秦清所言不亚于一计重拳,砸在了秦梦耳边,令他陡然坐直了身子:“啥?陛下要提前禅位?”
“管我关我何事?”看到秦清惊异的眼神,秦梦这才又吊儿郎当的瘫软在了睡席之上,但却仍保持着巨大的好奇问道:“禅位给谁啊?难不成皇帝要做尧舜圣王?”
秦梦完全被赵正的禅位之意惊吓住了,以至于秦清默不作,手拿木椟书信在面前晃了半都没有反应过来。
秦清也服了面前老者,装聋作瞎水平之高,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真未想到你个乡野老翁如此操心帝国之事,女子可以细细道来,但这份书信再不送,恐怕人就没了!”
见到秦清嗔怒的脸,秦梦这才恍然惊醒,竟然忘了谈话的初心,不过依旧不紧不慢的问道:“忘了忘了,木椟自然要送,王孙还得告知我那刘季如何就有了性命之险?”
“唉!”秦清也服了面前老者的墨迹,长叹口气,略带不耐烦的道:“和你话,总被你带偏。好吧,接着给你解释,皇帝虽然至伟至大,英明神武,可是毕竟是一个人。身边周围皆是不同利之人,自然都是奸佞人,他们多数想过上以前各有封国的日子,然而皇帝陛下不允,他只能私下暗算反攻。
适才那东海郡丞就是希冀封国的人之一,今日傍晚时分,我等一入馆舍,其实就被他的人盯上了,不管有没有今晚内史都官,沛县吏都要遭殃。不过内史都官的出现,更让东海郡丞胜券在握……”
秦清不等秦梦提问,就抢话道:“你想不透?有何想不通,那唐都官本就是东海郡守扶植的门客,馆舍之中密探,自然同流合污!”
公子子婴在赵正身边安插眼线,这等机密之事,秦清竟然也知晓,秦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重新打量了秦清一遍,却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否定秦清道:“这都是杀头大罪,人家如何会让你知晓?你这个女子净瞎!”
秦清有些失望的喃喃道:“夏虫不可以语冰也!爱信不信,反正话是了出来,书信你送还是不送?”
秦清着话,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截尖锐的竹节,就已经架在了秦梦的脖间。
秦梦又惊有喜,全然忘了危险。秦清真是个活宝啊,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还都有,不用又是从四皓那里学来的!
“你……”秦梦故作惶之态颤声惊呼道,:“这可不是玩的,不就是送个信吗?何至于让你这瓜娃子以命相要挟呢?来人啊,快替这位姑娘送信啊!”
“要来王陵亲笔回信,我就放你们族老!”秦梦的人拿信走了,秦清还不放心的叮嘱道。
“老朽还是弄不明白,女不惜豁了性命也要搭救那沛县吏是为何呢?”秦梦假装镇定下来后,求问道。
秦清早就被适才秦梦的缠问惹烦了,根本不再理会秦梦的。
秦清应非是担心刘季,可能是想到了韩谈会利用面相酷似秦梦的刘季惹出的祸患。
秦梦也不晓得秦清的想法,只能试探问道:“老朽性好奇,还是不明白那心有叛逆的东海郡丞为何要去害一个沛县吏呢?你牵涉你那位故人?你那位故人是什么来历?用得你操心?再刘季被人害了就害了,又管你何事?你他对你照应了,而此吏路上对你的好,也是因为项氏王孙的嘱托,这又非恩情,你何必如此上心呢?”
秦梦听了,依旧不理会秦梦,只是轻叹一声气。
秦梦见秦清不屑开口,嘴角上翘又问道:“南阳王陵未必能救下沛县刘季,我倒觉得那项氏王孙很有势力,若是他出手,不定就能救下那沛县吏!”
秦梦很快就捕捉到秦清手握尖锐竹节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明秦清的担忧被自己中了,秦梦于是又进一步试探问道:“黄昏时我见项氏家的马队进了城,用不用我派人知会那项家王孙一声,求他帮个忙,搭救一下那沛县吏?那项氏王孙应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相求,他一定会出手帮忙!”
秦清蹙眉深思,模样就犹如年少时抑郁的左清,引得秦梦眼神发痴。
秦清发现秦梦眼神黏甜,不禁勃然大怒道:“你个老丈看啥呢?你都成了我的人质,既然你都想到了,还不派你的子侄替我效劳?”
“喏!”秦梦答应一声,待将两位属下召到面前,却颓然摇头道:“深更半夜的,如何才能见到项氏王孙呢?即便见到,他如何能知晓是你所托?“
秦清得意的一笑道:“这有何难?让你的人就喊他的名——鸡雀儿,你们就声称受其舅父所托,不仅他必会出手,就连他的叔父也会出手!”
连项羽的名,秦清都晓得?秦清更是知晓了项羽的底细,秦梦完全呆傻了。不可能是这几项羽所,毕竟项氏叔侄是干的秘密探查南山形胜的叛逆勾当,就连身份都是隐藏的,即便项羽再花痴,也不会让给陌生女子吐露一切啊!
“鸡雀儿?你确定这是那项氏王孙的名?你怎就知道他的名?你们关系不浅嘛?他舅父又是何须人也?如何一提名,就连其叔父也不敢懈怠呢?”秦梦揣着满心好奇的迷惑追问连连。
秦清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皆是笑意:“实话,那项氏王孙就是个榆木疙瘩,当年时就见过面,只是他忘记了我,而我却一直记着他。他的名字叫项籍,籍就是鸡,绰号还是我给他起,自然了解他!”
原来秦清和项羽时候就认识了,也是,毕竟项羽有着豆旃这样一位权势熏的舅父。突然,秦梦又不解的问道:“既然你们早就相识,为何不相认呢?”
秦清鼻子哼了一声道:“他们父子是在南山查看形胜,心中已有叛逆之心,我如何敢暴露身份呢?”
是啊,秦清可是秦帝国的公主,若是在项氏叔侄面前暴露身份,不是自投罗网,成了别人手中的鸡雀了吗?
秦清如此一,秦梦自然知晓里面的关系,可依旧装作糊涂的模样问道:“他就舅父又是何许人也?难道也是朝廷的博士?”
“你啥都想听一听啊?就不怕听多了,命不保吗?解下腰绳,自己把自己捆上,我也累了,想歇一会!”秦清真有些受不了秦梦的连连追问,不耐烦的斥责。
秦梦浅笑,也不再言语,一切照办完毕,便甜甜的在秦清身边躺下了。
秦梦仰望星空,听着寂寥的蛙鸣,回忆着往昔青春岁月的美好,再次感受到,夜也能这般甜美。
不知过了多久,秦清依旧抱着膝盖警惕的坐在秦梦身边,忽然一声难听的鸟鸣声响起,秦梦欲要起身,却被秦清再次逼迫着躺下了。
“这么久过去了,我的几位子侄还没有回来,恐怕是出了意外,在这里死等,不如前往宛城看个究竟,女子你也不要怕我报复,若是我真要对付你,早就下手了,知道你身份极贵,我们又无冤仇,日后还想着借助你家的势力,多赚些钱粮……”秦梦絮絮叨叨着,突然侧身,只见背缚的手中多了一柄短刀,捆缚手臂的腰绳也已挑开。
秦清愣怔一下,哈哈尴笑解嘲,一拍秦梦的肩头,一副绿林豪侠的范儿,粗声粗气道:“姜是老的辣,女子服了!多谢老丈仁慈不杀之恩,还清问老丈如何称谓,这么多不知名姓,实在失礼?”
“我等本就是贱民,哪有姓氏?后来秦灭楚之后,户籍上皆着秦姓,女子称呼我为秦父即可!”秦梦起身,一边招呼一众晚辈套好驴骡,一边和秦清答话。
“秦父,请受女子一拜!”秦清很会来事,轻轻做了一个虚礼,再次许诺道:“秦父放心,我东海虞氏皆是重情重义之人,不论能否救出那沛县吏,今日大恩,女自会铭记在心!”
见风使舵,随机应变!
这哪里是在咸阳宫中见到的乖乖女?大秦帝国端庄秀气的公主?这丫头明明就是混迹绿林的女大王呀!
秦梦哭笑不得和她热情寒暄,似乎先前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未曾发生过。
秦梦和左清共乘一辆骡车,不多时就看见了宛城,立时就勒骡躲入了路边林郑
下统一已有十载,下多数城防再不似以前那种重兵日夜巡视城墙,除了留有四门的守门门吏,并无太多兵丁。然而宛城今夜却是不同,整座郡城四墙插满了火把,城里城外闹哄哄一片,不时有车骑飞驰离去。
“宛城发生何事?”秦梦询问打探消息返回的后辈。
“南阳郡守带兵擒获了不少人,具体什么情况,无从知晓?”后生为难的禀告道。
“可曾见到你的伯父叔父仲兄季兄?”秦梦一脸焦急的追问。
“子看着官兵欲要抓人,也就不敢靠近,也未找到伯父叔父仲兄季兄他们!”后生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坏事!”秦梦扼腕叹息道:“我等族兄族子个个都是草包,胆如鼠,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上他们了,老朽得亲自出马一趟!”
就在秦梦下车一副大义赴死之态准备打探消息时,自己的四位族人张皇失措的出现在了林郑
“到底发生了何事?见到王陵和项氏父子了吗?”秦梦抓住其中一人带到秦清面前急切问道。
张耳的族兄看似笨拙其实拿捏有度的道:“都见到了,王项两氏得到我们传信,皆都悉数遵从。更巧的是,那沛县缉盗吏刘季也被内史都官押进了,结果却因为两方同时去救刘季而闹出误会惊动了官兵,这才搭救失败,遭到了官兵围堵!王陵仗着本是南阳人,逃过了围捕,项氏叔侄就没有那般幸运,落了个叔父被擒,丛子逃脱的结局。我等幸亏走的及时,这才未被官府抓获!”
“那沛县吏何在?”秦清倒抽一口凉气,追问道。
“应该还在城中,或则逃了出去,也许也死了,具体情况我等也不太明了!”
秦清听了双眉不展,再次拉住了秦梦的胳膊道:“秦父能否再令你的族子替我向咸阳送封书信?”
秦梦夸张的大摇头,再不肯让子侄冒险,言语却透露若是给足了卖命钱,未必不能跑一趟。
秦清听出了秦梦的言外之意,摸了摸周身,没掏出一个钱来。
秦梦也未想到秦清身上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同情的道:“没办法,我等虽都是贱命,可也有一家妻儿老。老丈见你非是凡人,本想帮你一帮,可是不见一钱,也不见一见值钱物什,即便让他们去了,他们路上也不安心啊!”
秦清似乎想到一事,急忙伸手向脖间去抓:“女还有一物,此物乃是我家的传世之宝,还是上之物,此物价值不可估量,我可将此物质押给秦父,日后我必以千金赎回!”
秦清着,就从脖间掏出了一条玄色丝绦系着的圆孔石坠。
石坠质地纯黑,非石非金,秦梦见此物,顿时惊愣在了原地,眼睛都发直了。
秦梦贪婪的一把握住了还带着秦清体温的黑色石坠,不用去看,只凭这一触感,秦梦就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此物就是自己前生戴了三十年的石坠,也就是那片东郡坠星上的石片。
此石坠不是在赵歇和李左车手中,那日逃离繁阳石盘工坊之后,一直都盘算着要回此石坠,只因为这几日一件件不期而遇的事情耽搁了,才忘记了这枚石坠。
缘何自己前世穿越前所带的传家宝,就落入了秦清手中?
秦梦突然就想起自家秦姓的由来,难道自家的秦姓真的就得自于秦始皇的公主,否则无法解释石坠的来源。不会秦清就是自家的祖先吧?
此念一出,秦梦不禁脱口问道:“此物怎么在你手中?”
话出口秦梦就觉得失言了,又将石坠还给了秦清,连忙遮掩道:“老朽也曾有一枚这样的黑玉,很像,不过一摸,没有你的这枚有分量!”
秦清一惊,随即也平静了下来,将石坠再次提起道:“若是秦父不弃,那就暂时收下,只要替我送封书帛,到时我拿千金来赎,也不用到时,只要书帛送到,自有人送你子侄重金!”
冷静下来,秦梦就想到,有可能石坠是赵歇送给卫角,卫角又送给了皇帝赵正,正巧被秦清遇上,就顺手要来把玩了。
秦清如何得到石坠对自己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和秦清之间到底有着何种神秘关系,难道他真的就是自己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