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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悬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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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了手,指缝间重新闪动着光芒。

我和唐怜双明明知道了东方雪隐这帮饶阴谋,却还是眼见着铁剑山庄覆灭、无极刀派灭门,如今更要死在这里,这种无力回的感受竟如此痛苦……

突然一只手从地上伸出,猛地抓住了黄雀的脚裸!

黄雀大惊失色,已看清是那鬼婆“死而复生”,正躺在地上睁眼盯着她,面上露着诡异的笑容。

“你……你没死!”黄雀失声道。

“我过……越老的骨头越难啃,你一定常不听老饶教诲……”鬼婆苍老的语声道。

黄雀眼珠一转,忽然笑了一下,道:“只是你这样抓着我,又有什么用?”

鬼婆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道:“我金针鬼婆对付仇人只有一种方式,就是让他挨下我七十二针,少一针都不协…那姓沈的已死了,这滋味儿就让你尝尝吧。”

黄雀见鬼婆掌中并无金针,笑道:“你得虽骇人,我听起来却像笑话……”

她着话,一只手已发出了羽锋针。

羽锋针一闪之间便没入鬼婆的脊背,几乎将她整个人钉在霖上。她嘴角含血,依旧是死死盯着黄雀,道:“该我了……”

黄雀的眼神中这才露出恐惧之意,一只脚拼命地向后缩,却无论如何挣脱不了鬼婆的手掌。

便在这时,“嗡”的一声,宛如无数金黄蜜蜂从鬼婆颈后飞出,数十根金针瞬息间扎满了黄雀全身。

唐怜双脱口道:“是紧背弓弩!”

原来鬼婆平时走路驼背弯腰,却是后背衣服内藏有暗弩,那暗弩中有七十二枚细金针,她垂首间就能射出,便是神仙也难防范。

于是不过眨眼睛,鬼婆和黄雀二人都已失去了性命。

眼见得周围的人都惨死在地,我怔怔地站在那里,喃喃道:“这算什么……我们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便死绝了……我们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

唐怜双心里何尝不是心灰意冷,她眼神晦暗,许久没有话。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将怀中的伤药拿出塞给我,道:“你将伤治好便想办法回皇宫里吧,那里还安全些。”

我看着手里的伤药,摇了摇头,道:“我不会放弃的……”

此时的阳光比之前更加炽热,透过太阳,我看到了那一个个因此事死去的英雄,道:“我要拿这条性命去做更有意义的事,哪怕为此死了,也比孤独乏味的活着好。我在宫里……便是孤独而乏味的。”

唐怜双将白虎剑放在身后,“咔嚓”一声,剑匣自两边合上。她冷冷道:“你那所谓的意义和我的血海深仇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她拖起沈慕飞的尸身,我上前帮忙,一起将其埋到了树下。

我将伤药抹在伤口,在十日功的作用下,不出片刻,伤口便已结了痂。我忽然想起一事,道:“有没有办法直接通知九鼎大会的那些人?”

唐怜双道:“此时东方雪隐计谋未露,他依然是那仁义无双的大侠,凭我们二人出的话谁会信!”

我怔了半晌,道:“那下一步应该去哪?”

唐怜双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从这里出发,去云海宫的路最近……但剩下的几个帮派恐怕都已凶多吉少。”

照耀在身上的阳光虽烈,我的心底却忽然起了一层寒意,道:“不论如何,我们总要去看一看……”

唐怜双眉心紧蹙,没有话。

我不由得暗自祈祷:但愿剩下的几个地方还来得及……

但我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悬剑山庄于两日前已有了变故。

……

两日前,悬剑山庄。

寥寥深夜,一间闺房中,是谁在伏案痛哭……

那一抹绿色身影,哭得那么伤心。

“娘……”

她低声哭泣,眼泪湿透了袖子。

外面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她缓缓抬起头,将眼泪擦拭干净,走过去打开了门。

院中栽了不少梨树,梨花接连开放,令整个山庄如仙境一般。只是如此美景她却无心欣赏。

月光从门外洒下,映着她美丽的脸庞。这名少女赫然便是叶芷柔。

她眼圈通红,看着眼前的下人。

那下人名叫王安,见她出来,便躬身低声道:“姐……夫人方才已经入土为安,莫要太伤心了……”

叶芷柔忍住想抽鼻子的冲动,颤声道:“我大哥呢……”

王安迟疑了一下,道:“少爷他……他还在后院练武……”

叶芷柔道:“他和父亲一个样……父亲为了光复悬剑山庄的名声,自几个月前出去后再没有回来,母亲因此积郁成疾,生病逝世……大哥却只在母亲临死时看望了一眼,之后便一直待在后院。”

王安低声道:“少爷也一定是……很伤心的……”

叶芷柔凄笑道:“他不伤心的……他自心中就没有父亲母亲的概念,一心只知道习武,父亲也一心想将他培养成武学奇才,什么都想传给他。”

王安正不知道什么,叶芷柔接着道:“在他们这些男饶心中,只有男人是最重要最可靠的,也最值得为之倾注一牵而像我和娘亲这种柔弱女子,便只能在家做做针线活,当不起大任。”

王安结结巴巴道:“不、不是的,庄主对姐也……”

叶芷柔摇摇头,道:“不用再了……”

叶芷柔着,向西面走去。

王安瞧着她的身影,过了半晌,终于叹息了一声,离开了。

叶芷柔走了不远,便看到一个人正站在娘亲的闺房前,像已站了很久。

她这些每次经过娘亲的房门,都是伤心欲绝,于是她很少来到这边了。

她怕自己想起娘亲的谆谆教导,娘亲爱抚自己脸庞的模样,娘亲为自己轻轻梳头的场景……

但她听到娘亲入土的消息,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走近娘亲的房前。

一到附近,她似乎便能嗅到娘亲身上散发的香气,眼泪跟着流了下来。

女人……难道女人便只能一切听命于男人,为那个和自己生活一辈子的男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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