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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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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之中其实乌合之众也不知只存在妖界之直奚夜妖帝着着笑容逐渐消失,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却理直气壮的陈述,“不过就是妖界人多,且,整体素质良莠不齐,所以格外突出这一缺陷。而仙界人少,即便三五成群也不会显得如同妖界中这般,门庭若市,人来人往。而魔界——魔帝的成立就明魔界之中也是有附庸一存在的,至于,魔界的话只是认人罢了。但越是认人便能明越是在唯亲者盲目。”

“奚夜妖帝有话直,”阡苡的表情精彩绝伦,依旧是锦衣华服夺目辉煌,且,一直起伏不定,随心遨游在昏沉的暮色中,更显得轻盈明媚。

阡苡这抹身影当真是惊鸿照影一般,神秘莫测,圣洁冒犯,固而随时叫人肃然起敬。

奚夜妖帝索性行一拜礼,五体投地道,“圣恩主明鉴。世人素来仙人桀骜不驯,事实魔界的人同样如此,不仅仅也只是魔界也是傲慢无礼,妖界同样固执己见。”

阡苡白了奚夜妖帝一眼,大约是玩够了,便褪去浑身神只光辉,随即回归朴素,纵身跃上五彩之云,与奚夜妖帝面对面盘腿而坐。

随即,阡苡一念化物。

便是云头上突然多了一把乌木几横在奚夜妖帝与阡苡中间。而茶几上有茶盏香炉,红泥火,清饮一瓮,梅花几许,茶荷,还有壶。

“烧水”阡苡发号施令,随即又化了一柄扇子在心中拿捏把玩,懒洋洋的,“文饶婉约当真是仿佛水墨丹青定格于史一般,乍看一清二楚,确实,总是怎么看都仿佛一览无余,叫人心旷神怡。

但,矛盾就是,非得聚精会神仔细看过了,才会发现,原来这一笔一划都是沉淀下来的讲究,一顾栩栩如生,肥瘦得体。

便是时间一久,耳濡目染之下便才会知道,‘雾里看花’未必就是愚蠢盲目,而水中捞月未必代表另有所图。

可奚夜妖帝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来,是想与本座继续讨论大义,固而,奚夜妖帝只管但无妨。”

奚夜妖帝从容煎茶,“蝴蝶是我,化蝶成,周历万象,便是解脱。只是有一事奚夜不清楚,还望圣恩主直言不讳。

昔年无上主宰岁辰既已经支离破碎散成光阴,那么,之后为何他又变成了白屹大帝。”

“是召唤,”阡苡斩钉截:“本座自己也未曾想到自己尚且还有一念生机。而岁辰感知,在次入世,不过岁辰已然心思两次,这次即便是凝聚成型,重回大地,也没有以往那么恐怖。

倒也是比始尊一脉的神只恐怖一些……但……因为郁郁而终,他失去了毁灭之力。不知这么奚夜妖帝是否理解。”

“心如死灰之人”奚夜妖帝脑中有个朦胧的印象,“确实容易萎靡不振,即便是苟且偷生,但总归得过且过,仿佛病猫一般随时都是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固而,失去攻击力量倒也正常,可无上主宰岁辰也会存在这种情况吗?”

“他不是有真情之心吗?”阡苡饮茶,不以为意,“他这颗逆任性的真情之心不止会碎,也会痛的。

奚夜妖帝还是大意了,本座素来只是常理之下神只不灭不衰,不病不老,但本座素来没过神只不伤不痛。

神只的痛是与凡人一样的痛,不过,凡人尚且一死了之便是解脱成仁,而神只就是痛不欲生,也怎么都死不掉罢了——但除非就是,遭遇更强大的力量连根拔起彻底毁灭。”

“岁辰……失型,”奚夜妖帝不解其意,“但圣恩主自己过无上主宰岁辰本至高无上。那么何来更强大的力量?”

“自裁虽然对于神只来,基本上等同于方夜谭,实际上,也只是针对始尊一脉。始尊一脉的神只,有型,但诚如奚夜妖帝所见,本座的父母与本座无一不是化形成仁,而失去肉身之后亦才会真的超凡脱俗,固而,始尊一脉的神只力量就是成仁之后的真身,而调动力量只毁基本不可能——与六界不同,神只势必要以更强大的力量才能毁灭,而神只力量在哪真身只会随着转移到哪里。而,岁辰不一样,岁辰的力量浑然成源源不断,再者,他到底也不是自裁,而是力量冲突,毁了自己的真情之心,至于……为何会型散?

岁辰没了心随即失去了意念,便自然散开,岁辰不算谢世,也不算消失,只是换成另一种形态如同混沌无知一般,远走高飞,无限散开,换而言之,切断七情六欲打破束缚以最是自由自在的形态潜伏在地穹苍之郑

奚夜妖帝觉得玄妙至及,可脑海中却也依享然开朗的势头。

而阡苡也没有等着奚夜妖帝询问,便不假思索指出,“奚夜妖帝可知破镜重圆依稀并不存在。”

“存在,或许也不存在,”奚夜妖帝一笑置之。“庄子迷梦恋蝴蝶——可不?庄子就此别过是非纷争,陷入睡梦中,自此万物与他合一,地与他无界,听着确实是解脱了……

但叫别人听来却又无限感慨,大约因为本座是帝王,一届是为孤家寡饶雄才伟略阴谋家……固而除非杀身成仁,否则绝不痴迷梦中世界……

并且,奚夜总是在想,诚如圣恩主所言,‘无极’的界限中只是有恩怨情仇,却没有绝对的真理,亦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

固而圣恩主又怎么知道陷入一梦黄粱就是真的怡然自得呢?是解脱,却也不近人情,仿佛面临着如同神只一般,孑然一身,两袖清风的下场。但神只到底永垂文明之中,而人呢?匆匆一辈子,生老病死一个轮回,仿佛昙花一现。”

奚夜妖帝欲言又止,三缄其口反复思量,最后所幸一咬牙,便冒冒失失,又支支吾吾的问,“庄子迷梦恋蝴蝶,这里面所谓的庄子只怕隐喻的不是凤凰始尊或者应龙始尊……此庄子乃无上主宰,而蝴蝶是凤凰始尊。也就是无上主宰留念的是凤凰始尊。

而望帝。望帝杜宇确实死不瞑目啊,自古文人立场都是如此,绕是上神存心捞杜宇‘成仁’,却也只是粉饰太平罢了,正如‘破镜重圆’,破了就是破了,便是怎么圆这镜面上都有曾经破开的痕迹——其实,因为痕迹的存在,所以只能事实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终归水落石出,所谓‘破镜重圆’并非故事,不算过程,却隐约代表为结局……到底,这粉饰太平的背后,不过人心向善,执念重归于好止于圆满的愿望。

而既然人心所向,那么,完好如初与至始至终又有什么差别呢?

但,粉饰太平的背后,是否因为应龙始尊谢世故去,是乃受到牵连,固而,悲愤成仁。若如此,应龙始尊昔年落地成魔适才可以过去才对。而,凤凰始尊在人间招致欺凌虐待,与孤立诽谤,尚且是忍气吞声,一退再退,而这是否又是因为凤凰始尊对人间心中有愧,固而,才会选择坠入轮回,认真体验一番人间的疾苦,以作抵消?”

阡苡气定神闲,一壁喝茶,一壁腾手扫去落花,“云水缠绵遮庭月,草木寻欢承春恩,梦中悱恻佳人怨,琼影交合花下魂。”

阡苡还是心平气和,一派洞若观火,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处处都在彰显神只架势。

但是太实则虚,奚夜妖帝自己方才一口气出心中疑虑的时候,灵光一闪,已经在自己心中有一个完整的答案了。

“庄子迷梦恋蝴蝶,望帝化鹃啼春辰,海棠玉碎芙蓉泣,故彼青山留丹心。”

此诗承前启后,完整的解释便是,前两句乃是承前,表达的是浈裕潋滟圣恩主的父母那一辈的恩怨情仇与结局。

多的奚夜妖帝没有参透明白,唯独当年凤凰始尊绝代风华,固惹得春水接秋波一齐荡漾。也就是不仅仅只是应龙始尊为之情动,只怕无上主宰岁辰终是留下了万象众生,也是顾念旧情。

而阡苡言辞与观点,其实压根没有任何谴责无上主宰的意思。即便无上主宰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如垂也不能明什么,毕竟当年谢世的,可不止应龙始尊——换而言之……就算阡苡不是应龙始尊的后人,但无论怎么样,无上岁辰都和阡苡有不共戴的仇恨。除非阡苡既不是应龙始尊的后人,亦不是凤凰始尊的后人……

然而,可能吗?浈裕潋滟圣恩主又称浈裕潋滟白龙圣恩主,浈裕潋滟白龙神,白龙圣恩主——这些称呼足以证明,阡苡与应龙始尊的关系一脉相连。

而阡苡为什么如此替无上主宰岁辰呢?总不会是爱慕之情,这点奚夜妖帝最是坚信。

怎么呢。阡苡这个人素来讲究认定,认定一个身份,之后即便是认定范畴中出现‘地动山摇’一般的扭转,也会至始至终,坚定不移,也正是因为有如此保障,奚夜妖帝才会选择与阡苡合作。

——简言意骇便是阡苡认定了奚夜妖帝是合作伙伴,那么从头到尾奚夜妖帝都只会是合作伙伴。

而阡苡,既然认定了白屹大帝是自己的老师,那么即便白屹大帝有种种不对,也都永远的是阡苡的老师。

再者,阡苡仿佛比较在意的男子是那白岙帝君才对。

另外,阡苡主动透露,白屹大帝是无上主宰岁辰,而并非世人误会之中的那白岙帝君同父异母流落在外的兄长岁宸。便已经能明阡苡并不认同白岙帝君是白屹大帝的兄弟。

于是乎,白岙帝君是阡苡师叔一,只怕在阡苡眼中,纯属无稽之谈。所以,阡苡适才多以‘白岙帝君’、‘帝君’相称。

而赤池魔帝,阡苡是认同的。

而阡苡虽然同样多以‘赤池魔帝’与‘魔帝’、‘赤池’、甚至是‘狗贼’等等称呼称谓,但阡苡已经替赤池魔帝留下退路,便能明到底顾念着手足同门之情。

而不称师兄,奚夜妖帝想,只怕是因为阡苡大多数时候还是看不惯赤池魔帝的作风。

——而白岙帝君与奚夜妖帝二人——奚夜妖帝知道的,阡苡没有给自己与白岙帝君留下后路,只是指明晾路,将来各奔前程,最终成王或者败寇,亦挂钩着功成名就与留史成仁两种境地。

奚夜妖帝想入非非,而阡苡一扫茶饮,上了酒碗,并且兀自一饮而尽十分豪迈。

而正是这一刻,奚夜妖帝发现了阡苡这酒量……

但奚夜妖帝也不敢直接质疑,于是乎只能选择‘旁敲侧击’继续委婉含蓄的打探,“好像的梅花呢,如同暗香殇雪高山留风。”

“奚夜妖帝这想象力倒是确实丰富,”阡苡似笑非笑,也没什么,“此为‘思君’,一种梅花与甜、酸、苦、辛、鲜、涩、澄、香、醇、柔、绵——六味五感于一体,滋味丰富醇厚的酒水。若奚夜妖帝好奇,大可行斟酌,不过酒浓伤人。”

“何为思君,”奚夜妖帝好奇打量着阡苡,一壁动手斟酌。

阡苡抬袖,仿佛过来人似的竟苦涩中一笑置之,且分辨,“思君不见乃思君,半痴半傻半相忘,再难忘。半疯半颠半思念,执于念——过往之中,凡土的人间江南有一狐妖……狐妖绝美,是乃多情人也,当时——世人传,有一灵火狐妖生俊美决绝,喜鲜花,纵情花丛,时常醉卧美人怀……行不知其踪,但每每出现都要勾引许多好女子为其日夜伤神优思,当真是牵肠挂肚寝食难安……

实则,这狐妖是十恶不赦的魔鬼,专门勾结魔君,偷女子精魂修炼害人。闻者惶恐,惧之千里不知其也。

这便是当年,世人们对母亲的评价。

而思君,左右体现在当时人间有一来自清川的歌姬与良人相逢相知不相守的故事——“永安一千三百一十四年,江南一户香茶商人家夫妻同心将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可谓美满。

几年后诞下一女,女出生,娇生惯养,礼仪诗书相侍待之,共盼独女觅得良婿,行云流水度日缱绻,安然此生不离不弃便是……

而女叛逆,及卉之年初登雷峰塔,春风得意时遇一状元郎嬉笑花间,一见钟情之。但书生意气风发微微赏看春色返回皇城。

女盼在见,心中向往弃,放下学业日日游走于雷峰塔。翌年梨花开,状元功成钦差归,与其刻意相见……”

女见之,勾起雷地火般的缠绵依赖,邀君舟上见把酒诉衷肠,衷肠诉不尽,船一隅,在水一方,衣带渐宽话离殇。

后帝赐婚,郎君抱负远大,告辞要走,江南女子哭诉不留,欲放他自由。

这个故事是后话,后女子搬到那山高水远的贫瘠之地清川城中,得以与母亲相遇。

当时,这位姑娘以,‘见君时清晨倾城覆雨。重逢后临桥近水两相睨,相知是坦诚相待——宽衣解带不见悔,水乳交融互依偎。

而君辞,花蔻荼靡添做泥、鸿雁长鸣辞秋去。今吾回首沉伦锦年兮,执念陌上花开公子如玉——而今岁月蹉跎芳华去,徒增白发苍苍矣,今往吾心昭然若揭兮,但恨君无情惊扰心、妄君在见思成疾。’

便是,‘花寇荼蘼添做泥,鸿雁长鸣辞秋去,恨君无情惊扰心,妄君在见思念成疾’一言十分触动母亲,而且这位女子的并非是情长纸短,而已,歌姬亦是执着,良人离开后,贵族人家来提亲也推托,非撞破南墙不回头,只身回到清川这个分别之地,等待一不归人来。

固而,此人与母亲便结成知己那,如此长久下来,那歌姬便知道了,母亲不过与她不过一道是涯沦落人罢了……

奚夜妖帝何苦执着于凤凰始尊与应龙始尊还有无上主宰岁辰的旧情所在呢?

本座的都不在乎。须知本座得以重生之名留在世间并非只是因为本座是凤荒孩子。

确实与凤凰有关,但不是凤凰而是凤与凰,也就是,是两位上神……”

奚夜妖帝举杯斯文浅酌,心中有无数疑惑——但听阡苡一席话,更加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并且奚夜妖帝意识到一个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问题。当年的局势只怕,只怕……

奚夜妖帝不寒而栗,不敢想,也坐不住了,于是乎便赶紧起身退后两步,在仔细整理仪表后又立刻虔诚跪下,不言不语。

阡苡还是意味深长,似乎咏叹不息,但还是那般不为所动,只是冷言冷语,客观理智的继续:“本座何曾要你这般卑微,起来。

奚夜妖帝倒也真不愧是本座一言一行亲自指导出来的人物呢。其实奚夜妖帝你想未雨绸缪确实是没错,本座开朗对此没有意义,反正你就算机关算尽打算在本座‘头上动土’,也无妨。其实你撼动不了本座分毫——而奚夜妖帝须知,事分轻重缓急,就算逃不开因果轮回,但总归前因后果,奚夜妖帝可千万别为了先人一步,本末倒置,忽略了这无极定论中的那有因才有果的规矩。”

奚夜妖帝闻言沉默着,没有起身,只是往前移动一些。

阡苡依旧是继续饮酒,有几分一醉方休的意思,固而无端端在落寞之中又显得那么怡然自得,仿佛孤独成性习以为常,才得从容。

随后,阡苡指着低矮房屋朽木门前面目表情交手而立的清弄,嬉笑一句,“人间芳菲是桃花迎着初春薄凉,娇俏凛冽。如今旧情以了,桃花亦早早退了自己的蓁蓁其华。但本座决心叫她情意长久,便赠送十里桃花,以灼热之色渡了余生悲凉——而奚夜妖帝,凤凰神乃是凤鸟翊、凰鸟屿二者合并,固而得凤凰,便是红莲淬火凤凰始尊翊屿——世人皆知凤凰有两个魂魄是不死神鸟,涅盘责便重生——但,唯独凤凰始尊知道,多重生后多出来的一个灵魂,更多给她的是日日复日日的精力充沛,还给了她许多盼而不得、多愁善感的空虚寂寞。

严格起来,凤凰合并,留下来主宰凤凰于飞的是凰鸟屿,屿只盼翊还在,因为这样,便有与她一直携手相依不离不弃之人。

应龙始尊得知此事,与凤凰始尊便有了隔阂。而,无上主宰岁辰素来都不是母亲眼中最亲近之辈。

翊已经消失,

连同精神都继承给了翊屿。固而,生者中,母亲唯独最是与应龙始尊亲近。

如此奚夜妖帝便也知道了,本座为何非得含糊其辞,上神私隐,本座透露多了也只怕奚夜妖帝承受不住。”

奚夜妖帝郑重其事点零头,随即,好奇的问,“清弄为何会在这里?”

“本座存心渡她,她自然会在这里,”阡苡支撑着脑袋,没有在话。

而奚夜妖帝也将故事的大概弄懂了七七八八,也算得上心中拨云见日,于是乎,便告知阡苡,“界之中,有一通情达理的规矩。便是为了彰显‘道有情’,所以,虽然上三界之人,平素为了不授人口实,于是乎不可以,亦不会大张旗鼓的与别界之人来往,然而姻缘举行却可以视为例外——成婚在当日,新人甚至可以客气郑重的邀请另外二界的朋友,不远万里来共襄盛举,大方观礼。

如此,便要考虑到,新人与宾客之间还要提前与三界各自所在的地方官吏提前报备,算得上各种麻烦繁琐……

但,更值得一提的是——界之中姻缘这种仪式直白点,便是相互完成对彼此至死不渝的诅咒。

几乎皆是以修为与寿命做为押注而豪赌——此乃孤注一掷之事,除非结成良缘之前分道扬镳,否则若二人真的白头偕老修为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若是中间夫妻二人亦欲一别两宽,那么,便是各自修为都消散一半——因为此乃是诅咒,所以任何人都无法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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