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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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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是猝不及防,惊得阡苡一挣扎扫落桌上煨着茶的热壶。装着水的壶径直打翻到了墨绛将军腿上,墨绛将军一派冷静,稍微收拾,又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注目礼。

阡苡本想借机偷窥墨绛将军卧躺的摇椅下是否有方才泼去的水,奈何不好低头。又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看了再说,大不了一会耍个滑头解释了跑……这刚要低头呢。白岙帝君突然轻轻一跃,跳到阡苡身边,提着她的脖颈如老鹰抓小鸡一样,带着阡苡一连后退数步。

之后白岙帝君也很礼貌,亲切点头与另外二位将军点头致意,一边说,“二位将军且先休息,阡苡顽皮今日多有叨扰,本座这就带回好生管教。”

“无妨,阡苡姑娘孩童心性,十分活泼可爱。此番在这清净之地与我们这两小老头说说笑笑,倒也开心。芸泽与墨绛将军并不介意,听闻阡苡姑娘还是白岙帝君师侄,还望白岙帝君不要过份苛责阡苡欢腾就是,如此白岙帝君慢走。恭送白岙帝君。”风霖将军语气不温不火,说这话时神态不卑不亢,可见谈吐不凡,是个高人。

而白岙帝君皎皎君子中的佼佼者,更是可以应对得宜,一派恩威并施的明理模样,话里话外都理直气壮,但意味不明的说:

“本座准了二位将军住在一起颐养天年,二位将军便是更要好生保重,否则可不辜负本座好意了。”

“是了,芸泽定不辜负君恩。”风霖将军芸泽一派淡泊如水,不骄不躁的矜持着,像是十足十有耐心的长者,大约平素碰陪到底的气度也少不了。

“告辞,”白岙帝君悬崖勒马,收装锋。

大约还是放心不下,临走之前忧心忡忡,看了一眼卧病在床也非常讲究妥帖得当——无视白岙帝君特赦之意,每每见面非要尽最大绵薄之力来行君臣礼仪的墨绛将军墨江……

阡苡琢磨不着头脑,果真针尖对麦芒,老奸巨猾对上老谋深算,真真看不懂。便开口问,“风霖将军方才说我活泼可爱,虽然烦扰他们清净但与他们说笑可开心,过后又指责我欢腾。还莫名其妙提及白屹大帝,才又让你不要苛责我?所以,他们这到底是让白岙帝君收拾我呢?还是放过我?”

“都兴师动众提及兄长出来当挡箭牌了,那二位自然是希望我放过你。”白岙帝君恨铁不成钢,一把拉往正回蹿的阡苡,声色俱厉解释:

“人家二位避世遁俗惯了,莫要叨扰。墨绛将军那礼仪素养方才你不是没看到,你现在跑回去了,人家又得伤精费神招待你,给我回来。”

“你怎知道我要跑回去,”阡苡一边挣扎,一边回答。

阡苡越是挣扎,白岙帝君越是死拽不放,质问,“你既然不打算做亏心事?何必偷偷摸摸故作小人之行?直接从正面走便是……”

对此阡苡可冤枉——一路撒赖放泼,就差滚在地上胡搅蛮缠了,并且鬼吼鬼叫抱怨说:

“你才小人,你祖宗上下全是小人本姑娘都不是。白岙帝君莫非没听到人家风霖将军方才已经大动干戈的替本姑娘求情了,还是伤精费神让白岙帝君别为难我——我怎么可辜负人家好意?无一反抗,便心甘情愿成你刀俎下的鱼肉,放开,放开,本姑娘天生傲骨,宁死不屈,目下要回妖界休息了,肯定不跟你臭一起。”

“平素奚夜妖帝便是这般教导你的?把你教得可真好,”白岙帝君眉头一皱,一脸鄙视伤风败俗的模样,又解释,“起来。方才的话是我说的不对,现在道歉。我说,你先起来,地上凉……也不太雅观,实在辱没斯文。”

阡苡理直气壮,“你放开我便起来。”

“那,算了。你还是别跑路了,不然迟早与奚夜妖帝臭在一块。有一说一,某些事情上你师兄赤池魔帝都比他坦荡一些,快起来,”白岙帝君看着一脸倔强,有些不罢不休的意味,念了一诀。干脆利落的便将阡苡带回了风满楼,又说,“我自不会将你扭打回兄长面前告状,慢着。嫔是雪女?证据呢?”

“爱信不信,要什么证据……此事,霁英说的?”阡苡眉头一皱,过后举手并二指在额头前。

白岙帝君疑惑不解,“你在作甚?”

“告状呗,你们说那白屹大帝是我老师,又说他护短。我当然看看他是多护短。小师叔不若准备着?”阡苡咧嘴一笑,又准备走。

“慢着,地点我已经替你收拾出来了,你去住月照楼,或者去赤池那边也行……可别再与那奚夜妖帝同流合污了,免得你什么好的都不学。”

——然而阡苡注意到的是,就告状一说白岙帝君未曾过问。只是一脸大义凛然,在次规劝:

“就赤池,你那师兄老早不是便与你打过招呼吗?要作威作福径直去他魔界。你何必又非要与奚夜那厢狼狈为奸?”

“那我为何非要与你蛇鼠一窝,”阡苡耸耸肩,一脸不以为然,又道,“奚夜妖帝对白岙帝君评价不俗……不想白岙帝君竟对奚夜妖帝如此偏见,啧啧,好一个心口不一的粉墨君子……”

“好好说话,”白岙帝君气势汹汹,“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嫔身份特殊,乐瑶同样,还有你今日拜访的那位墨绛将军墨江,苏眉,还有霁英——你说过雪女令被摔得四分五裂。如此,除掉一个雪女,除掉我手上的一块,剩余的齐全了?”

“不错。”阡苡嬉皮笑脸点头附和。

白岙帝君盯了她一眼,摇头,无可奈何规劝,“我是真的很想彻底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相信你。可阡苡自己不妨想一想,就算我相信神明的传说——应龙有女,凤凰所生,叫白龙。而之后的,白龙不是雪女你又合该如何证明?

除非你承认白龙未曾死去,或者雪女便是白龙?

嫔已经自己报应了,你又何必扔她下三江呢。还有苏眉……”

“白岙帝君……健忘。须知,苏眉可与我无关……这位是人物是在妖界茯旻妖君排挤,自己任性走的。诚如您所见,本人灵力低微,不用计算也,又怎么与她匹敌?苏眉严厉治下是不仁,三番五次叛离正主是不义,这般恶徒自然有人收拾,可不恶果自食?”阡苡义正言辞,还补充:

“我污蔑嫔对我有什么好处?至于,墨绛将军墨江我系受奚夜妖帝所托,特来拜访,但并不知道白岙帝君所说的特殊,特殊在哪里。还有前面几位,尤其霁英妖君那副嘴脸,我怎么看这位都只是比寻常人尖酸刻薄一些。墨绛将军墨江我是真的不了解,乐瑶不是活活的好好的吗?”

白岙帝君不生气,孜孜不倦问,“那苏眉呢。”

“苏眉与我无关,”阡苡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十分为难,“小师叔又何必如此雷厉风行试探,说话之快倒也不怕闪了舌头。总归不管你怎么迂回百转的打听,不是我,便不是我……或者既然你确定是我的话,依法查办便是,总归这天下不会是一个人的天下,没人可以真正意义上的天下无敌。会有的收拾的。”

说着阡苡将双手举到白岙帝君面前,一副任君扣押的样子——白岙帝君一下拍掉,“雪女令有一块在我手上,但只可以结冰,无法化冰……假设一切都只是阡苡帮助奚夜妖帝一统天下的谎言……首先……利用一个玄乎其玄的神话让兄长坐实坏人永世不得翻身……在将矛头指向我天府的将军。等人言沸腾,将我仙家将军全部脱下,是否便出兵仙界?”

“那便得看奚夜妖帝自己的意思了。毕竟他是否狼子野心可不归我管,”阡苡摇头晃脑,念了通向赤池身边的诀。

阡苡往魔帝金光闪闪的帝栾上一歪,高高翘着二郎腿,可舒坦。对旁边的侍女模样之人说,“去请魔帝。”

那魔侍闻言而动,转眼间赤池魔帝带着砉夙使等一干人,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进殿中来。

赤池魔帝只是用手势暗示殿中的闲人出去,自己兀自走到帝栾旁边,将阡苡提起来,往边上一站。便开始宣读:

“砉夙使为监督,上天下地一定把霁英给本座找出来,找到不必网开一面留他狗命,只当是丧家犬一般打死为止……”赤池魔帝还未曾说完——阡苡无言以对,“就这么打死了?是否残忍。”

“还不是你告的恶状,此事老师意思,你我身为晚辈非议不得。”赤池魔帝一脸见怪不怪,恍若大道无私。接着就是在底下人领命出走的须臾,又立刻问:

“这霁英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不对,他怎么得罪你都不要紧,师妹到底是怎么与老师说的,为何此令如此反常?”

“什么叫怎么得罪我都不要紧?”阡苡鄙视,忿忿不平不说,“莫非光得罪我,老师不该管?”

“该,是该,”赤池魔帝立刻又心虚推翻自己的言论,“不对,师兄诚实与你说。就这方面老师的话,一般你被人欺负,告状了他也不会管的,除非你无缘无故欺负别人,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像师妹你现在这样他才管,才会主动制止——但就像师妹你现在这样,与霁英有前仇,之后要报仇雪恨回去的,老师只当看不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袒护着,却也不会插手,凭你闹成怎样算怎么样,事后不痛不痒申诉两句就算给别人交代了。”

“老师风评不好,人们盲目崇尚的是他英姿勃发,与那无人匹敌的武力。但这些事不该我们两个受过养育之恩的人去非议,”赤池魔帝苦口婆心的劝慰,接着又好奇的八卦,“你快说说,你怎么告状的。下次我学着,迟早一举拿下奚夜妖帝。”

“我说——霁英谋逆犯上,藐视天威,竟为一己私利不惜诋毁陨落神明……还有此人不择手段,处心积虑诬陷已故的白龙神……”阡苡也懒得多说,盯着赤池魔帝坐着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一个位置而已,赤池与之无甚可争,自觉往一边移了移,让出不少地盘来——见阡苡心安理得悠哉坐下,才不苟言笑问,“有些消息不为人知,但据我所知,老师自由之时毕生都在寻找神明的遗迹。

包括你说的龙凤二神,还有白龙神,我曾听闻双尊令人僾见忾闻的故事,随着念之却被纠正,乃‘斗战瞿宿应龙月亮神’,‘红莲淬火凤凰太阳神’,自此我便一直秉持敬重。心中却是真的不信世有真的有神明,倒是觉得这些无中生有的传说不过只是世人眼中一个美好的幻想而已。

否则要我们这些普通人自己寻仙问道改变命运作甚……只是老师,他曾几何时也是被世人供奉成为口中在世的神明,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将自己作弄成如此下场?”

“有些东西由不得你不信,神明永世长存。不可能完全覆灭的,他们代表天,除非天崩地裂,否则你都不可能感受不到神明的存在,只是你浑然不知神明来过……师兄,神明一事信或不信都好,别去想就万事大吉。还有提与不提都罢,还是别念。免得口舌之快,惹出争端便是开罪神明,届时嫔、霁英都是下场。”阡苡语气很不客气,越是触景生情便越是面色沉重,叫人感觉捉摸不定,危机四伏。

赤池魔帝立刻一本正经起来,言之凿凿道,“师兄便是知道,类似的话老师也说过不少。不过你无需生气,好好说话,我瞧你与奚夜妖帝也不是如此沟通。哪有你这么暴躁的,我只是想问问,苏眉被你杀了之后扔在哪了?老师,让找的。”

阡苡依旧语气不善,有些咬牙切齿,“白昼梦乡,你且问问他信不信,信便自己去找。说起来,师兄你与其大动干戈的去抓霁英,不如留点精力……免得嫔真的应验了某些不好的传闻,起死回生。”

“什么传闻?”赤池魔帝心中不详,暗自揣摩是非因由。“仿佛我还并未听到什么风雨即将倾城……”

“倾城倒是不至于,”阡苡抱着手气鼓鼓的说,“大风大雨是必然的,谁做了亏心事谁知道厉害便是,师兄收手吧,霁英我自己收拾……”

赤池魔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阡苡,油嘴滑舌说,“别介呀,师兄都出手了,哪有无功而返的道理,师妹你自己找个地方,安心歇息,师兄找到了一定告诉你……”

阡苡不悦,甩开赤池魔帝的手,起身意味不明说,“师兄不必如此敷衍,你若真心想抓,那我便给你指路吧,人在蓬莱,要抓你亲自快点去抓,免得晚了放他诡辩过去,到时候那位一罩你想抓都抓不了。”

“哪位?”赤池魔帝死皮赖脸,须臾脸色一沉,严肃的又将阡苡按坐自己身边,质问说:

“你竟连老师都不叫了?一早便想问你什么仇?什么怨?师兄我虽没证据,却觉得你二人误会得根深蒂固,时常针锋相对。

而如今世人皆知你是白屹帝君坐下之徒,各中自然给上三分薄面,这足以不劳而获的先天优势,可比打着奚夜妖帝那小人的名义招摇撞骗好使多了……”

“我见世人对此羡慕不已,有道是乱世浮沉,英雄辈出,如今风云已定,而无独有偶你横空出世,一开始便是赤池魔帝的师妹,又是白岙帝君正统师侄。奚夜妖帝忙着奉承的对象,”赤池魔帝观点犀利,又简明扼要指出,“所以一开始即便有些人对阡苡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都有所怀疑,但知综上所述,便都有所顾忌,十分客气起来。而我觉得不这么简单,老师不说,你也不言。但你们的行为总喜欢在某一件事上争锋相对……”

“例如?”阡苡匪夷所思的样子——赤池魔帝见状,一巴掌拍向阡苡后脑勺,言之凿凿道:

“这一套,你去与奚夜妖帝玩儿,或者与你小师叔慢慢玩儿,兴许还能唬住他们。而我,难了。你师兄我不了解你,还能不了解老师?你这般装模作样,也是无济于事的,这肯定不是你一个人自己就能瞒天过海的秘密,你二人肯定都知道答案,所以谁来说都一样——须知,老师对你一言一行都十分重视,你说要让霁英死,我猜他一定不会让霁英活着……而你们到底在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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