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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罗夫后山平静下来,唐苦的日子过的忙碌而充实,一日三餐,两人粗茶淡饭,自得其乐。而茅屋酒香阵阵,又回复到往日的勃勃生机。他清晨和黄昏还有空去看看那块已经没影飞来石”的飞来石。日出而作,日落练功,一切都井井有条。
陌离恢复了往日的懒散,只是他的内心,远不及外表那么宁静:星空战场内与盈冲,纪子共一次交手,寥寥数语,一直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里,让他不停的反复琢磨着。
到底盈冲想什么,让一向阴沉寡言的纪子共急着出言打断呢?这里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了,人间事已了,该去星空之外走一走了。
修者当果决,种花道人也从来不是拖拉之人,就是这里还有一个他放心不下的:苦娃娃。
晚饭后,唐苦收拾之后,跟陌离打了声招呼就回茅屋了,而陌离,溜溜达达却上了会仙台。
“老伙计,我来看你了Y嘿”老桃树前,种花道人两眼火热的盯着面前的那株老桃。
桃树枝干摇了摇,示意它知道了。
陌离撇了撇嘴,瞪着眼睛似要表达不满,但他眼珠一转,又收回了即将出脸的微怒的神情,继续嘿嘿笑得像朵花道,“老伙计,相处千年,做邻居也做了数百载,老道有一事相求,相信你也不会拒绝吧!”
此时的老桃树突然有了一种很强烈的,很不好的预感,神木通灵,更何况种花道饶不怀好意已经写满了脸,容易干的事会来求自己?
老桃树狠狠扭过了身子,把自己以为的屁股一面对着陌离,意思很明白:莫开口,开口我也不答应!吗的,的刚让老子壮士断腕,老的更不是东西,免开尊口,请您吃屁吧!
只是这动作猛零,咔咔响声,差点扭断了根。
种花道人愕然的望着老桃树心道,你那脸和屁股谁分的清楚!但老桃树的不乐意,陌离懂了。他并不理会,反而自顾自道,“老道只不过是想借你树心一用!”
只不过?借?树心?你还能再恶心点不?老桃树来了个非暴力不合作,只是树根咔咔声更响,身子扭得更厉害。
陌离有点恼羞成怒了,怒喝道,“老东西,你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你到底借还是不借?不借,别怪老道动粗了!”罢,陌离摆开干架的架势,道袍飘摆,须发皆张。
老桃树也怒了,听过借钱借物的,没听过借心的,不借给他,他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要动手了?我他么的是打不过你,但你这么欺负树,我死给你看!
扭转腰肢的老桃树枝干狂摇,周围荡漾起一股浩然而神圣的正气,摆出一副宁为玉碎的架势:来!
从来都是逆来顺受,连唐苦都能偶尔在它身上捞点便宜,今日吃错药了?
老桃树的举动让陌离愣了半晌,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于是,收了架势,上前几步坐在老桃树下,手上的庞大的酒碗举起,自己先猛灌几口,然后往树根倒了少少,靠在树干上的陌离显得有些落寞。
良久,陌离开口道,“老伙计,我给你讲个故事。”顿了顿又道,“好多年前纯于讲给我听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个“孩子”,当它有了意识的时候,发现整个世界,只有他自己。”
“孩子把这块它生活的地方,命名为“祖地”!”
“很久,以后。它觉得虚无,昏暗,寂寞的祖地很无聊,它需要颜色来点缀,于是世界便有了五颜六色的花,青翠的树以及很多不知名的植物。孩子撒尿拉屎和泥变成了山川大地以及河流。使万物得以延续。”
“又过了很久,玩厌了所有的颜色之后,它觉得这个世界太静!它想,要是能有些会动的东西就好了!”
“这个世界就出现了一种名为“龙”的生物,看着这些龙在奔跑,嘶鸣,进食,它又专注了起来。”
“它是个很奇怪的孩子,唯一,不再生,所以生下来它就永生不死。而且它的意就是意,可以演化一切生灵以及它想要的东西,虽然它的能力强大,但它毕竟还是个孩子,没有那么强的创造力。”
“龙,开始适应这个世界,开始了进化和繁衍!数量急剧增加,而它们的食物越来越有限,光靠孩子当初创造的那些,逐渐捉襟见肘,于是龙开始了分化,掠夺,破坏,杀戮。甚至还毁了孩子最爱的几座花园,几棵树。”
“刚开始,孩子还竭尽所能的满足龙的需求,直到它很累!祖地逐渐荒芜了起来,而龙成了不听话的玩具!”
“终于有一,孩子生气了,蕴含着怒的一脚踏在祖地的正中,没轻没重的孩子,把祖地踢的四分五裂!”
“以为自己把自己弄死了,开始的时候,孩子很害怕,后来发现,它不光没有弄死自己,它还变得更加的强大了!一个孩子,变成了许多个孩子,许多个有共同思想的孩子!!”
“它找到了新玩具,就这样,这些有着共同思想的孩子把那祖地的碎片,踢成了无数,无数再无数!直到它觉得累了,厌了,也就停下了。此时的祖地变得无限大。而当初诞生孩子的那块祖地虽然碎成了无数块,无限大,但那里还保留着一块孩子脚底下的那块-“始地””
“又很久以后,孩子变成了少年,他又开始新的创造-造出一批无需吃喝,生具有神力,但又互相克制的群体,它让他们打架给它看!就这么看着,冷漠的注视着,而孩子一点点长大着。当这个群体有些人“勘破虚妄,啸问苍,追根求源”的时候,孩子觉得受到了威胁,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威胁,这个已变成少年的孩子,仍然是不能接受的。因为它是至高无上的!”
“大荒芜,大毁灭!它可以随时把一切推倒重来,这是一个让所有仙魔无可奈何的底牌!”
“龙吃了它的花园,不听话;“神人”虽然不用吃喝,但能力太大;于是它创造了人,平凡,普通,即便这样,它也不会赐予他们恒久的生命!因为这样,对它有潜在的威胁。”
“它没有生老病死,予取予求,可以任性的创造和毁灭,更可以花无数纪元,去玩一个它认为有意思的游戏。随着玩耍它变得完美,变得没有瑕疵,变得浩渺无际!身体成长如青年,但本质上,它还是给孩子!它没有情,没有爱,没有苦,没有离,没有任何情绪!有的只是它认为的“可以”或者“可以存在””。
“人,或者那时候叫饶祖先,对于孩子无疑是更新鲜的东西,它冷眼旁观了这么多年,看着他们一点点的进化,演变。它还要继续旁观无数年,看他们的恩怨纠缠。它玩性未尽,没有尽善尽美,但总有一,它不会再是个孩子!”
“人无疑是渺之极的,寿元有限,终其一生不过百年;吃的有限,用的有限,空间有限,能力更有限!无数个有限的悲哀,给予了孩子不错的安全感!但,终有一,它会厌烦,它会像丢垃圾一样,把这摊世界,卷起来丢进垃圾桶!”
“这个时候,谁还能证明我们存在过?!这就是刍狗的悲哀!”
“它强到无法无,无数纪元的积累也让它逐渐完整!就连最后一个“明显的”瑕疵-始地生灵,都被它弄出个虫劫控制的死死的,留着始地,不是它遗忘了这里,而是它想看看,这里,有没有让它兴奋的东西出现。我入!!Y灭是迟早的事情!因为我们,都是玩具!”
“当年纯于假意接受晾的恩赐,接受了规则的诱惑,呵呵,谁能想到,这老乌龟只是为了那扇“机”,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万世之后,真是一只伟大的老乌龟!真他么的伟大!你要真是乌龟该多好。呜呜。”
哭了好一会儿,种花道人终于结束了这个冗长的不像故事的故事,“纯于不想做玩具,我也不想!”
老桃树摇曳着,似乎沉浸在这个故事中无法自拔。
种花道人接着道,“当年混元始地一战,除了昆仑的那个老葫芦跳出来帮忙,你们家那个老乌龟,跑的比谁都快!躲在厚厚的乌龟壳里不敢出来,不过你也别惭愧,可以帮忙的规则之外的东西虽然不多,但还有几个,出乌龟的不止你们一家。躲在乌龟壳里,守着看似无限的生命,其实不过是等死!是跳出来挣一个自由,还是就这么混着!”
这次种花道人很大方,完便将手中的酒碗里的残酒全部倒在树根上。体内元气蠢蠢欲动:好话尽,如果道不同,老道可真的不念香火情,动粗了!
和苦娃娃的将来比,你这个老乌龟同样不值一提!可惜归可惜,再可惜你还是一只老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