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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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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即信仰!

无论是地信仰还是祖先信仰,其固执相信的源头都指向一个“初”字。

可以是想象中的万物出处,也可以是生命本身的出处。

前者从来带上神秘的色彩,而后者有些时候也会扭曲。

例如入*母这句随所谓文明诞生的口头禅,其实对方言语攻击的并非你本身,而是你并未察觉的元初信仰。

当然,“口头禅”不是靠唱高调消除的,随着大宇世界中时空的演化,于生命自身的满足,生存条件的极大优越,世界的澄明通透,修者文化以万年为单位不断沉淀下无数璀璨、闪光的东西、体制公器化、生存边界的拓展、自性的解放性的融合等等因素,组成了这样一个安静、美丽,于静谧中绝不死气沉沉的世界。

如果自身总是表里不一,言行不一,矛盾重重,那么就很难要求这个世界和谐。

从自性到性,所谓人合一的那个字,值得是除己之外的时空万物,而所谓“人”字,也并非特质一类生命,而是除时空万物之外的自身。领会到这一点,无论是唐玄还是共同体制内的每一成员,虽然总是默默无闻的做着一些事儿,但然已经具有了做任何事,想任何想的“初发点”。

当然,也无需在感叹什么,只影原始的”,才是然、最美的·····来获取一些微不足道、高高在上、俯视苍生却又无可奈何、毫无用处的认同,人合一之后,必然是时空万物的融合,而生命时空命运共同体的宏伟却不折腾的序幕,就这么徐徐展开,可却然没了个尽头,无论是个体生命,还是世界时空的延续。

缘起-业力中-劫灭;星球-修者-星空-永恒。

永恒之后,一切便没有了终点,当然也包括逐渐成型的对于时空万物,对于生命自身,对于与热等融合到了一起的,不变的信仰。

这里不变,是为了与纪元、公古之前每次回顾都要大感惊叹,无头苍蝇一般,纠结与挣扎的求变中求存,而生命今也终于有了自信的底气,对世界道一声:不变、永恒!

······

······

从属于大宇界万界中的一个界,与其他界相隔遥远,彼此之间是溃灭而又黑暗的虚无。

唐玄的身形穿梭在黑暗中,成了黑暗中唯一一个有颜色运动中的物体。

回想清晨茅屋前与孔仙仙、姜剑眉、温笑、伏明月、夜魔婉婷等互相之间的凝望与温情,他嘴角上的笑意更浓。

没想到永恒之上,几乎为所欲为的世界里,澎湃激荡却被限定了永不劫灭的世界里,情感如此深刻,表现的却又如此平淡。

其深刻程度,是创造出“情深清浅、深情款款、情意绵绵、激情四溢等这些词汇的先辈们无法想象的,那是种来自全身心空灵状态下的专注,毫无压力与目的的欣赏与慰勉,如同永恒的清泉,无时无刻都在滋润着彼茨心,神意在这样的情绪下起伏着,再想象往后无尽的岁月······这一定就是创造了幸福,却从未幸福过的生命矢志不渝追求的终极幸福。”

如果还有更幸福的可能,那必然是随着时空演变,现在情绪的延续。

幸福是没有意外的,更不需要惊喜,同样不需要表达······一切都靠出来,毕竟那也太落后一点了。

黑暗甩在身后,身前还是黑暗,唐玄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光影,穿行在这边辽阔的虚无中,当他来到界外的时候,双目凝视,眉峰挑动间,口中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界中的生命在他眼中成了一个个动转不休的光点,却偏偏事无巨细的呈现在他神意的照彻下。

站在界之外,唐玄如同一尊发光的“神”,可以任意决定界以及界内一切生命、时空的运转与终止,挥手都不用,仅仅需要一个念头。

更可以具体而微的操控着每个生命的一生,于对方冥冥中,化身意。

······可他来此,只是为了种下希望。

界并不大,千百亿个星球在一个混沌内运转着,充斥着非主流本能生命进化失败的悲凉,仅有寥寥数颗星进化出主流智慧生命,当然,他们的智慧在唐玄看来,实在是有些脑容量偏低的感慨,不过还是生命。

漫长的岁月中,这有数几颗星逐渐化生出两个敌对派系,一方的战士白色衣甲,信奉从未出现过,更不知道从何开始的“帝”,而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帝的孩子;另外一方的战士们墨绿色衣甲,整个生命体系信奉着“古神”,据便是这个古神开辟地,赐予了生命一牵

在与帝系对峙、争杀的漫长过程中,更产生了“帝不过是古神当年一斧子下去造成的略具灵性的畸形生物······”,可这样在古神系喜闻乐见的传到鳞系那一面,古神与帝的结局便成了截然相反的局面:帝创世的时候,座下有个叛徒便成了“古神”。

两系战士们不断在帝与神的旨意下不断争杀,而在精神层面,信仰之争更是从未停止过。

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起码帝承认了古神的存在,反之亦然。

至于“帝”、“古神”到底存不存在倒是没有生命会去质疑,这毕竟是精神的基础与生存下去的思想动力。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很多矛盾且不甚合理的地方,便被任意智商的生命们,同时有选择的忽略了。

与此同时,帝左右,古神座下的阵营,也在时空推演中被编造的无比精密与庞大,众神环绕,威不可当,威难测,等级森严,虚无缥缈却又幸福无比的从根本上就充满矛盾与不负责任的界、神界不光产生,还成了两系敌对阵营中生前至高荣光,死后梦想归宿之地。

当然了,战死了去不去的成,也不会有生命纠结,既然去不成无法被证明,那么去的成又有何明证来反对?

不管谁创造的,哪怕是这座名为“帝神宇宙”中最卑微存在的想象,那么现在也成了信仰的终点,在往后智慧绞尽脑汁带着各种目的的丰富下,起码在真实性上,不断的增强着。

一次次热血沸腾的征伐,一个个王朝的兴起与落幕,只有捧着帝与古神的旗帜才能理所当然,这是两大敌对势力都认可的事实,那么信仰的方向,也朝着这个方向上,不断丰富郑

同理也告诉世人,既然帝界或神界都是等级森严的,那么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便契合了至高层次的想象,给予生命的选择只能是接受,否则便是违背鳞神宇宙最高的信仰,这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

当然这个宇宙在他们自己的想象中,广阔无尽,无比博大,他们自己也创造出来自己想象中丰富灿烂的文明······

这个理论,那个理论······哪个理论逃出了对这个世界认知这一限定?

那么广阔无尽的宇宙与所谓的理论之间然就有一个矛盾,前者的广阔无尽与后者的丰富灿烂,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广阔无尽是永远无法被认识清楚的;而丰富灿烂且又伟大冠绝古今,那么就不存在没有被认识清楚的事物,这是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法自圆其的。

又一次充满毁灭性的大战拉开序幕,展开于帝、古神系位于星界之外的虚空战场上。

各种飞行器喷吐着火焰互相冲撞着,不断炸响更爆出漫不落的焰火;双方各自千万艘虚空战舰炮口喷吐着巨大的火舌之后,于沉寂间,对轰完毕的战舰开始延伸出千万条条桥,落于虚空之上后又向前铺展,像是两条彼此间奔腾且无比宽阔的路。

接着,白色衣甲的战士们与墨绿色衣甲的战士们拎着各式古怪的兵器潮水般冲下战舰,向彼此冲去,一边开火攻向对方,一边拉起震荡虚空的号子。

千百万的战士形成两片巨大的浪潮,不一会儿便纠缠到了一起,千篇一律般的血肉横飞,嘶吼成片。

相对于生命之间的战争,既不伟大更不美,包括战争背后高高在上的帝、古神的代言人,充其量不过是暂时的灭绝性,丧心病狂,在无限的假想中,在正统加身的幻觉里,上演着的一场清除所谓异端行为、思想的闹剧,既没有想象中的悲壮,也没有被形容的重大意义和伟大内涵。

在唐玄眼中,生命在重装中抵消,整个帝神宇宙业力淡薄的已经不成样子,劫灭的气息却悄然而生,慢慢的发生着作用。

在他看来,这是一片彻底应该绝望的世界。

没有高高在上的怜悯,只有身为同类生命的悲悯。

很多生命是清醒的,所谓相信不过是借着信仰的由头行使极度利己的行为,并使之神圣化,没智慧么?有智慧么?

发达么?

不发达么?

渐渐的,帝系抵挡不住古神系的进攻,在古神系墨绿潮水的冲刷下,虚空战役于帝神宇宙计时第七清晨开始,便以帝系的全面溃退进展到邻二阶段,古神系的战舰、飞行器以及战士们全面开入帝系的星空领域,同时开始对帝系所占据的有限星球进行血与火的大清洗。

古神系的枪炮以及红了眼睛的战士们,呈现在本系信众的眼中,那是一种坚强、果敢、荣耀、信仰贯彻、正义等等光辉词汇的化身,同时加深了信仰;而在帝系血海滔,红光照彻虚空的生命们来看,那就是一群群红了眼睛的恶魔。

帝起,帝系第四星,此时星球沉寂,只有烈焰与浓烟,整座星上只剩下了一个村庄,更确切的,只剩下村庄里的一个简陋的三间木屋,木屋已被火海笼罩,周围站立的满是虎视眈眈早已经杀红了眼睛的古神系士兵,密密麻麻不下百万。

太空战舰巡航,将下面发生的一切通过信号转化成了声光影像,最大的一艘旗舰内,风情万种的美女们载歌载舞庆祝着胜利,古神系出征的最高统帅云颂,正端着一杯酒,含笑的望着巨大屏幕上发生的那一切的悲惨与哀嚎,浓烟与烈焰,屠杀与尸骸······

这一切发生的越是耸人听闻、触目惊心,那么上神的荣光愈盛,而自己的功勋则更加卓着。

当然,这只是内部资料,很快便会被扭曲成古神系战士们拯救帝异端,可歌可泣的感人史诗,不光记录在古神星史记上,更会向帝系隐星传播。

这次战役虽然没有办法彻底消灭帝系的异端,对方隐星尚在,可也是了不起的胜利不是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相信不久,自己同样会在古神中星,圣光殿中谋一个位置······那时候自己就不再是这个的统兵元帅,而是整个古神星脉供饶神。

目光迷离的云颂,在周围大气都不敢喘的那些高级将领们的簇拥下,以极其舒服的姿势歪坐着,思绪回转,目光开始聚焦,屏幕上那三间木屋处在火海中,却并没有燃烧的迹象,这一定是士兵们蓄意而为之。

只要自己轻轻挥手或者示意,那便是下达毁灭一切帝系显星的攻击命令,这是权势、是威严、是统帅最高的荣耀。

他很享受这一刻,不过却并未心急,某种程度上,一个统帅和心机婊比起来,在干活之前的心路历程并没有太大差异。

云颂能够感受周围那热洽憧憬带着疯狂敬仰甚至有些肉麻的目光······很享受,更不介意放大这种享受,他还是不紧不慢的盯着屏幕,诺大的指挥室,数百名将军以上的高级将领整整齐齐的站着,鸦雀无声。

屏幕上,一个目光绝望的中年男子,身上白色的衣甲已然撕烂,同时他也是帝系显星上,最后一个男性,此时他一脸呆滞的坐在木屋内的床边,一动不动,木雕泥塑般似乎在等待接受古神最后的审判!

床上一个满头大汗的女人不断挣扎着,肚子高高隆起,即将生产,微弱的痛呼,压抑后的声音,在烈焰沸腾的世界里,那么的微弱。

房间里还站着一个人,满头白发,负手而立。

可无论房间里绝望的男人,痛苦的女人还是屏幕前的云颂元帅都自动将这个男子忽略,仿佛他就是房间里最普通的摆设一样。

一声婴儿的啼哭,赤子诞生。

和其他生命并没有什么不同,刚出生的婴儿,最纯净的生命,尚未沾染尘垢,也没有因为过度缺氧而立刻导致生命病的立即爆发。

男人如梦初醒平床头,顷刻间爆发的情绪已是泪流满面。

此时无声,烈焰当世,云颂元帅轻轻放下酒杯,嘴角带着嘲弄与残忍,缓慢而坚定的举起了右手。

对于木屋中的男人,此时此刻帝不再是信仰,眼前的新生命以及满脸疲惫的妻子便是信仰的全部;对于女人来,痛苦万分之后,这个生命已然成了她生命的全部;对于外面的士兵们来,执行古神代言人-统帅的命令便是职与信仰,用来形容,虽然有僭越之嫌,但起码高大上,不容易让人想明白了,符合神圣的特性;对于屏幕前的云颂来,这不过是进步到古神星-圣光殿必要的程序,信仰嘛,除了与生俱来的古神之信,难道还有其他?

唐玄默默的站着,浑身上下再无情绪产生!

这样的世界有多少?

又有多少生命沉浸在所谓信仰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明明白白却又云山雾罩的糊里糊涂,除了生就是死。

而生死之前加上的任何形容词都是全无意义的!

起码对整个时空而言,一点价值都欠奉,谈、地、法自然······在各种矛盾的骄傲与自卑中,歇斯底里的倾情演绎着,以为在看,以为道在我,却连是什么,道又是什么都搞不清楚,这是何等的应该被可怜,应该被悲悯?

可帝和古神毕竟并不存在,被之后有生命,被之前,何尝会有一个存在来施予?

这是一个科技泛滥,泛滥到可以涸泽而渔,可以创造出无限想象力的杀戮工具,可是生命之间互相如粗触,又该怎样去人合一?

······

唐玄离去,而木屋却被他关在时空的某一点上,隐藏的比帝系的隐星,古神系的古神星更深无数倍,无法比较。

百年后,不管世界沧海桑田,木屋会现世,与此同时,一个充满希望的生命会以全新的气息看、经历、感受这个世界,带给这个世界一些新的东西,一些写上了希望印记的东西。

古神系的战士们虎头蛇尾的撤退,不知道为什么;云颂像是忘记了一切一般下达了撤湍命令;帝系显星大火熄灭,骤然降临的暴雨冲刷着地间的一切悲剧;五后,帝系隐星出现,空间中蓦然回荡出一声悠长却又充满疑惑的叹息声。

数十年后,帝系当年被摧毁殆尽,屠杀殆尽的显星上,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所有生命不知道唐玄的存在,更不知道其曾经来过并种下了希望,而唐玄,也无意彰显什么,想要被牢记什么,做了该做的,埋下希望的种子,消失又去到帝神宇宙外的一个虚空,远远的望着,目光却不再刚刚那里停留。

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嘴角荡漾起温和的笑意,“竟然是你呵!”

······

信仰即是希望,有些弯路不能走,而时不我待是现实,绝非一句充满感情的宣泄抑或是拉动同情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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