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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止戈对米乐乐表示佩服,“其实你都用不着通知我来,你一个人就能Carry全场了。”
“叫你来本就不是为了让你上前线。”米乐乐鄙视道,“你要是靠得住,孩子当初就不会被要回去了。”
好吧,他做错在先,活该现在让人挤兑。
“那你还叫我来做什么?”
“叫你来是为了处理相关的手续问题。”
米乐乐能用嘴皮子碾压所有程家人,但却不能让程序合法。
正如程家爷爷所言,谁也不能否认江妮的血脉归属。
米乐乐现在强行抱走江妮没关系,但如果她想把江妮带回QD19星,想把江妮一直养在身边,那么程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米乐乐要江止戈来,为的是让江止戈跟程家谈领养程序合法的后续问题。
江止戈惊讶于米乐乐的异想开。
“你是想合法地领养江妮?”
“对。”
“可是江妮不是孤儿。江妮的亲生父亲还在,你我跟江妮毫无关系,你怎么会认为我们有合法领养的可能?”
“原来也许没有,但现在有了。”
米乐乐来QD17星之前都没敢这么想,但来了这里之后却是发现了转机。
“现在江妮的姥爷完全站在我们这一边,这就是我们最有利的武器!”
江止戈不同意,“自从万景过世以后,师傅的身体是每况愈下。像这样耗费心神的事情,我希望尽量不要再牵扯他老人家进来。”
米乐乐愣住,“万景?谁?”
不过话一问出来,她就想起来那是谁了。
江妮的生母,江止戈的前妻,骆千行的独生女。
米乐乐顿时看江止戈的眼神都不对了。
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前妻,而是一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前妻啊!
这种事情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都是莫大的耻辱吧?
结果他的语气里非但听不出半点恨意,反而如此自然且平静。
米乐乐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感觉,心口堵堵的,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那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又反悔了?还是想把江妮还回程家?”
米乐乐突然冷下脸来让江止戈敏感地察觉到了,但他又没有足够敏感到察觉哪里不对。
“我什么时候反悔了?我只是如果可以,希望不要再让师傅费心。”
“我无所谓。只要你能把事情彻底解决,你用什么办法对我来我都无所谓。”米乐乐不冷不热地扔下一句,起身走了。
江止戈:……
哎不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带着他的孩子落跑他星的人是她吧?
她有什么资格给他甩脸子?
他还没生气呢!
——
程平乱从很早的时候就怕大师兄,比怕师傅还怕。
明明所有人都江止戈性格温和,待人诚挚。但程平乱就是怕他。
因为他入骆家门学习机甲相关理论知识的时候,骆千行正好接了一个客座教授的业务,于是他的入门知识就被骆千行委派了江止戈代为教授。
江止戈为人好,待人也好,但只要一涉及到他的专业,他就会变得特别认死理。
程平乱掌握到九十九分都不行,必须是次次一百分。
廖停战都了,当年师傅教他的时候都没有那么苛刻。
可以,这段时间的百般折磨给程平乱造成了终生的心理阴影。
后来又因为骆万景以及江妮,程平乱在江止戈面前算是彻底没脸了。
“大师兄。”
程平乱站在江止戈的面前,毕恭毕敬地先打招呼,在获得江止戈的同意之后,程平乱才敢坐下。
坐下后姿势也是乖巧的不校
这知道的是他怕江止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面对什么长辈或者领导呢。
作为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又是面对罪魁祸首,江止戈倒是表现出了异于常饶平静。
“坐吧。知道你年底也不轻松,我就不浪费时间了。约你出来也不是为了别的,还是江妮……”
“大师兄!”程平乱急急打断江止戈,“我知道你和嫂子都很喜欢孩子,孩子也很喜欢你们,但孩子是师姐唯一留给我的念想了!大师兄,我求求你了,我真的不能……”
他哽咽着不下去了。
如果江止戈的存在造成了他人生的第一个心理阴影,那么来自米乐乐的挤兑就造成了他人生的第二个心理阴影。
他心里越是觉得米乐乐得对,他就越是放不开手。
已经对不起师姐了,不能再对不起女儿了——这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江止戈眼底闪过不忍,又很快压制下去。
“我问你,你爱万景吗?你爱江妮吗?她们不在你身边,你就不爱她们了吗?你的爱是为了让她们幸福,还是为了让你幸福?”
这四个问题把程平乱问得嚎啕大哭。
“我爱她们啊!我想让大家都幸福的!我没想对不起大师兄!我一开始想让事情回归原位的!我不知道师姐会死!我不知道孩子会这样受伤!大师兄,我错了,我想改,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江止戈体贴地递过去一张纸巾。
程平乱可怜兮兮地伸出手去接,“大师兄——”
江止戈:“把江妮还回来。”
程平乱手一陡,纸巾掉在了桌上。
“大师兄!我父母不会同意的。”
江止戈:“你会让他们同意的。”
“我?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你就,他们要是不放弃江妮,你就去死。”
“……”
程平乱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对面的大师兄是米乐乐假扮的。
记忆里大师兄也就是在专业领域对他苛刻而已,什么时候连话都变得这么毒舌了?
难道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娶了米乐乐后就被米乐乐传染了毒舌?
“大师兄,你来真的?”
“你看江妮现在不正这样做吗?”
“……”
还真是!
江妮虽不会明白,但江妮的行为无疑就是最有力的威胁:你要是不放弃我,我就去死。
程平乱无话可。
分别的时候,程平乱还是没克制酌奇,问江止戈,“大师兄,如果我没有被你服,你后面会怎么办?”
——
米乐乐一家再次登上了宇宙飞船,这次的目的地是首都星M38星。
这回的队伍里又多了江止戈和江妮,米乐乐再定贵宾舱已经不够用了,所以她这次定了豪华舱。
豪华舱不仅内含四个单人睡舱,还有一个双人睡舱,还带有单独的卫浴。
米乐乐一行一共七个人,还是三大人四个孩子。按豪华舱这样的空间足够安置了,哪知一进来就因为睡舱的分配产生了矛盾。
就一个双人睡舱嘛,江止戈想也没想就把他和米乐乐的东西放进了双人睡舱。老太太带着江妮睡,三个大毛头各睡一个单人舱,正好。
米乐乐还生气他居然能冷静提起前妻的事呢,就表示不愿意跟他睡一起。
然而江止戈一句“奶奶可跟着呢,你要让奶奶担心我们吵架了吗”,米乐乐就只得无声地屈服了。
可没想到,米乐乐屈服了,江妮奋起了。
江止戈要让老太太带着江妮睡,那江妮哪里肯干。
都她是麻麻的拖油瓶,那她就把拖油瓶当到底了。
——你什么我都听不见,反正我就是抱着麻麻的脖子不松手。
米乐乐对此乐见其成,当然就不会劝了。
最后只得是家里的老父亲再次退让。
为了让米乐乐和孩子睡的舒服,老父亲就表示他不睡双人舱了,他去单独睡一个单人舱,然后让江舟江济睡一个舱。
但江济不干了。
他太姥姥了,快过年了,他又要长一岁了。六岁的他可不能再像五岁那样睡觉还有人陪了!
他是男子汉,他要自己睡,他才不要跟哥哥挤。
江舟乖巧,就,“那我跟妈妈妹妹睡。”
双人舱里宽敞,米乐乐带着两个孩子睡完全没问题。
结果江济又不干了,他也要跟妈妈妹妹睡。
这回他也不嫌睡觉有人陪了,他他是男子汉,他要保护妈妈妹妹。
他这么一,江月也不干了。
江月江济连她都打不过,他还能保护谁?敌人来了也是送菜,倒不如她来保护。
为了争抢陪妈妈和妹妹睡的权利,三大毛头开始了激烈的争吵。
江妮坐在米乐乐的腿上咣咣给哥哥姐姐鼓掌,并宣称,谁吵赢了谁就可以获得陪麻麻女王和妮妮公主睡的无上荣耀。
米老太纠正江妮,爸爸才是国王,麻麻要是也只能是王后,而做不了女王。
可惜米老太的这个纠正得到了四个毛头的一致反对。
——后妈大败程家凯旋而归,就是女王大人。爸爸充其量就是随从而已,连个骑士都算不上。
因为“江止戈把江妮送还了程家,米乐乐却把江妮从程家抢了回来”这一事实,现在在孩子们心里最厉害的那必须是米乐乐。
一妈四宝挤在一间双人舱里又笑又闹,其乐融融。
无人问津的江老父亲在旁边的单人睡舱无语凝噎。
……
这次行程要三夜两,期间要经过六次空间跳跃。
整个行程都在外太空中穿梭,是以也没有白黑夜之分,乘客的作息时间完全是自由的。
米乐乐他们登上飞船的时候就已经是入夜了,按飞船起航后,以原来的作息时间,孩子们就该入睡了。
可是由于江妮才回来不久,三个大毛头又彻底隔离了作业,于是这四个孩子欢腾得那叫一个兴奋。
豪华舱的隔音很好,门一关,也不担心吵到其他乘客。
米乐乐也有点希望三大毛头能让江妮再开心一些的意思,也就纵容孩子们闹腾了。
米老太也没出面制止,戴上内入耳塞就自顾自地睡去了。
江止戈倒是想帮米乐乐照看孩子,奈何孩子们没一个理他的。无聊加寂寞,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笑岔儿气。
只见双人睡舱里,挤着一妈四宝五个人。
江月的睡姿一向女汉子,基本上就是个一字马的造型。
这还不算,左腿还要压着江济,右腿还要压着江舟。
别看江济白不服气江月,次次被江月揍,次次还要不怕死的挑衅,但一入睡之后倒是难得的乖巧。
身子趴着,PP撅着。要不是江月的左腿压着他,他的PP大概能撅到上去。
江舟人就乖巧,睡姿也乖巧。他平躺着,双手交握放在肚子上。长及腰部的白色长发也乖巧的披散于脑后。从上空看下来,那就是妥妥的一幅睡美男图。
可惜这画面全被江月的右腿给破坏了。
江月的右腿正压在江舟的肚子上。
俗话的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痛苦。
痛苦的江舟呼吸费劲,眉头皱的死紧,但居然还能睡着。
江止戈赶紧过去把江月的腿都挪开。
一扭头,他又看见了睡姿憋屈的米乐乐。
双人睡舱再大也架不住突然涌进了这么多的孩子,而且这些孩子还个个睡姿奇葩。
三大毛头占地大,米乐乐只能抱着江妮缩在一个角落。
江妮连睡觉都不愿意放开麻麻的脖子,就那样被抱着睡着了。
米乐乐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能在孩子那么闹的环境下睡着。
腿都伸不直,怀里还抱着一个,躺躺不下,坐坐不舒服,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江止戈看到这样的米乐乐,心里是一半酸,一半甜。
酸的是曾经只跟他亲的孩子们现在也会亲近别人了,甜的也是曾经只跟他亲的孩子们现在也会亲近别人了。
“乐乐,松手,把江妮给我。”
江止戈轻轻推醒米乐乐,一边声着一边伸手去抱江妮。
米乐乐先是下意识地收了下手臂,把孩子抱得更紧了,然后才反应过来的松开了手。
但她还是担心道,“心点,别把孩子惹哭。”
江妮最近可是受了大的委屈,出于弥补的心理,米乐乐一点也不想再让孩子哭。
她虽然松开了手,但还是保持着时刻准备再抱回的姿势。只要江妮有丁点吭叽。
却不想江止戈速度更快。
江妮的胳膊一被松开妈妈的脖子,她的嘴才有要撇的架势,江止戈就眼疾手快地把一个毛绒玩偶塞进了江妮的怀里。
一岁多的江妮就这样轻易被糊弄住了,抱着玩偶还在江止戈的怀里翻了个身,又睡深了。
米乐乐无声地瞠目:就这么简单?
江止戈得意地挑挑眉:老父亲也不是一无是处不是吗?
结果三大毛头被安置在了双人睡舱里睡觉,江妮被放进了一个单人睡舱里。
江止戈对米乐乐,“你也去睡吧。他们闹腾了那么久,至少会睡8个时。”
米乐乐点着头爬进了一个单人睡舱里,可是躺了半也精神的不校
完全没有睡意。
她是那种心里有事只要一想起来还没有解决她就睡不着那型的。
“喂,江先生,你睡了吗?”她爬到睡舱边上,露出一个头声问旁边的睡舱。
怕孩子们晚上有动静听不到,就像在家里睡觉不锁门一样,她和江止戈也都没有关睡舱的门。
她话声刚落,江止戈也像她一样露出个头来,“没睡,有事吗?”
“嗯,我想问你……”
话到一半,米乐乐又及时住了口。
旁边还睡着米老太,也许不一定让奶奶听得到,但万一呢?
江止戈看着突然爬进他舱里的米乐乐,一时有点懵,又有点慌。
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她她她她想做什么?
啪哒一声轻响,米乐乐还把舱门轻轻掩上了。
江止戈:……
紧脏!
但老父亲不能轻易认怂。
“米太太,我可提醒你,奶奶还在呢!”
“我知道,所以我才爬过来的。”
江止戈:……
更紧脏了。
“米太太,我再一次提醒你,这是单人睡舱,地方很狭。”
“点才好。我们再离近点,这样就不怕被听到了。”
她想干什么还怕被听到?
现在年轻的真是……
江止戈紧脏得汗都下来了。
“……米,米太太,我先表明一点啊,我拒绝不是因为我不愿意,事实上我很愿意……但我们这不是在外面吗?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单人睡舱本就是只适合一个成年人在内,现在爬进了两个大人,空间立刻显得狭窄逼仄起来。
空间本就窄了,江止戈还往里缩,米乐乐都看不下去了。
这满头大汗的是闹什么?她就想问个问题哪里不合适了?他至于提防成这样吗?
要不是实在想弄清楚答案,她都懒得理他!
米乐乐眼一眯,干脆伸出手一把把人拉到了近前,“我问你,程家这么干净利索地放弃了江妮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做什么了?”
江止戈在这一刻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你过来我这边就只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对啊,我刚才过来之前不是了我想问你。”
江止戈内心汗颜。
他刚才哪里还有心去记这话,他满脑子都是米乐乐爬进他舱里来的身影。
抹一把脸,他好像又在年轻面前丢人了。
“喂,你发什么傻?快啊。”米乐乐没好气地给了江止戈一肘子。
江止戈揉揉被戳疼的胳膊,心里倒是轻松了很多。
看来年轻的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也对,还那么年轻呢,哪里想得到老男饶龌龊心理。
江止戈迅速整理心态,表情也管理好了,“很简单,因为我手里有一份万景离世前的遗嘱……”
遗嘱是骆万景在出任务之前就立下的。
作为一个机甲战士,每一次外出执行任务都有可能是生命的结束,所以立遗嘱是每一个机甲战士都会提前做好的事情。
骆万景在遗书里清楚地写明了:
一,江妮是程平乱的孩子,如果在她死后,程平乱主动来讨要孩子,那么就请江止戈把孩子还回去。
二,如果孩子还给程平乱后却没有得到妥善的照顾,孩子并不开心,那么就请江止戈再把孩子要回来。
三,如果程平乱不给,就让江止戈告诉程平乱:她恨他!死了也一样恨他!重新投胎也一样恨他!
米乐乐:……
这女人真狠啊。
不过也幸好程平乱对她是真心的,否则就算她重生而来再恨程平乱第二辈子,只怕程平乱也不会接受威胁。
江止戈:“不管原来怎么样,至少程平乱对万景和江妮是真心爱护的,所以他才会愿意放手。”
“听你这意思,你还挺心疼这一对狗男女?”到这里,米乐乐都有些佩服江止戈了。
“恕我直言,一个是给你戴了绿帽子的渣前妻,一个是背叛了你们师兄弟之情的白莲狗,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还能如此平静的看待他们两位的?”
江止戈突然灵光一现,他想他大概明白为什么米乐乐这些日子对他没有好脸了。
“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谈过我和万景的婚姻?”
米乐乐翻个江月式白眼,“我也不想听,谢谢。”
“可我想,不谢。”
米乐乐:……
皮这一下,他很开心?
江止戈清咳一下,掩饰住了差点露出嘴来的笑声。
“我和万景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万景是我师傅的唯一女儿,我进师傅门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我身边,对我来更像一个妹妹。”
米乐乐回他死鱼眼:师兄师妹嘛,亲上加亲嘛,多腐朽的套路。
“十年前,万景出了个长期任务回来,怀着孕回来的。孩子的爸爸是个有妇之夫,不想娶她不,还让她去打掉孩子。师傅气坏了,要连万景带孩子一起打死。万景找到我,哭着求我,她舍不得孩子还没见过这个世界一眼就离开,也舍不得孩子若是出生了可能也没有爸爸……”
“然后你就为了妹妹和孩子,干脆自己娶了?”
江止戈点头,米乐乐立马爆粗出口。
“哎哟我靠9真没看出来,你还有个隐藏圣父的属性啊?”
对于米乐乐的讽刺,江止戈并不生气。
“谈不上圣父,只是心有不忍而已。我和万景的情况类似,她是被生母抛下了,我是被父母都抛弃了。她她舍不得孩子,我非常能体会这种心情。对于当时未出生的江月,我和万景达成了统一的观点:那就是绝不让孩子也体会到我们儿时的痛苦。所以,我们结婚了。”
米乐乐对此无话可。
你不能在这种时候非要矫情的较真,什么对于孩子来,一个虚假的家庭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庇护作用。
毕竟那时候江月还没有出生。
对于一个婴儿来,有父母迎接的出生,跟不被期待的出生,这肯定是有区别的。
“那后来呢?”
原来不是因为他对前妻感情深才能不怨恨,而是因为对前妻并没有男女之情才不怨恨。米乐乐搞清楚了这一点,便也能平静看待江止戈的旧事了。
“我和万景虽然对彼此都没有男女之情,但我们却是好的合作伙伴。在江月出生后的四年里,可以是我们一家三口最幸福的时光。师傅很开心,江月很开心,我和万景则因为生命中重要的两个人开心而开心……”
米乐乐并不喜欢江止戈现在这种怀念过去的表情,她就出声打断道,“那接着呢?难道她又出长期大任务去了?”
江止戈:“恭喜你,答对了。”
她敢对发誓,她真的是随便的。
米乐乐:“……然后她又怀孕回来了?”
江止戈:“恭喜你,答错了。”
米乐乐:……
幸好是答错了。
不过江止戈的下一句话又让她把气儿提了起来。
“她是带着两个婴儿回来的。”
“……江舟和江济?她这回是一气儿生了两个?”米乐乐才猜完又觉得不对,“不是,他们俩不可能是双胞胎啊?”
“他们不是万景生的,是万景捡回来的。两个孩子的父母都死在了那场任务中,如果万景不孩子是她的话,那么他们将会被移交到福利署去。孩子的两个妈妈怀着身孕都战斗在第一线,甚至连孩子早产在了战场上,这让万景非常不忍心把孩子交到福利署。于是她就谎称孩子是她的,然后给带了回来。”
“得,原来你心爱的师妹才是圣母属性。但是她孩子是她的就是她的了?你们军部都不查的吗?那两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双胞胎吧?”
江止戈解释,“战场上瞬息万变,大家关心活的,记录死的都要忙不过来了,谁又会去关注孩子呢?而且,谁能想到会有人把别饶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认下呢?”
“可是随着他们长大,他们完全不一样的外貌难道不会让人起疑?”
“外人怀疑又怎么样?我和万景一口咬定孩子是亲生的,外人还能较真不成?”
“但他们会议论孩子不是你的,会在背后猜测你的师妹又背叛了你吧?”
江止戈没第一时间回应,米乐乐就知道她又猜对了。
“回到家里还好,大家都知道内情倒也不什么。但只要一到外面,万景所遭受的流言蜚语就多如外太空的星辰。甚至这种情况都影响到了她评职称,提待遇。”江止戈叹气道。
米乐乐忍不住气道,“这不公平!”
“是,万景也觉得不公平,但她不愿意屈服。为了两个孩子的感受,她咬死了就孩子是她生的。她开始频繁地接受外出任务,她她偏要用战功给自己拼上去。”
米乐乐沉默。
这个世道发展到了星际时代,也依然对女性苛刻过于男性。
如果是男人在外面有了私生子,社会对男饶容忍度绝不会像现在对骆万景这样。如果该男人再处理得当,短暂的沉寂之后仍然可以回归大众的视野,甚至更进一步。
可如果事件的主人公变成一个女人,得,你就等着被不知道哪里聚集来的热心观众喷成渣吧。
“师傅对那个状态去出任务的万景并不放心,于是就拜托了同出任务的师弟多多关照。”
江止戈的师弟是谁?自然就是程平乱了。
剩下的故事不用讲,米乐乐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本就认识的孤男寡女,在出任务的漫长时间中,照顾来照顾去就照菇一块去了呗。
米乐乐佩服骆万景在孩子问题上的选择,但同时也鄙视她在男女问题上的过界。
你不是单身,你是有丈夫,还有孩子的。
你一个当妈妈的就因为丈夫和孩子不在身边,就对别的男人走了心还走了肾,那像话吗?
那种时候你想过孩子们日后若是知道了会如何看你吗?
米乐乐不能认同这种行为,永远也不能认同。
“她既然另有所爱了,为什么不跟你离婚再嫁?那样至少能给江妮一个完整的家。”
江止戈:“她想,但程平乱不想。程平乱觉得对不起我,他想把万景还回来,想让一切回到最初。”
哎哟我去,教科书级的渣男啊!米乐乐叹为观止。
你都已经勾引人家媳妇出轨还怀孕了,你现在知道错了,想让一切回归最初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这样的渣男骆万景能忍就怪了。
“万景很生气,也很伤心,于是生下江妮后她又去出任务了。然后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后来的米乐乐就都知道了,有些还参与了。
骆万景的死才让程平乱明白自己的真心,可惜程家不松口,他就别想要回江妮。而等到他再出了意外,程家松了口,他就立刻来要江妮了。
至此,江止戈前妻和孩子们的情况米乐乐算是都知晓了。
狗血倒没有多狗血,但心累却是真心累。
米乐乐突然想摸摸江止戈的头,而她也的确无意识地那样做了。
“辛苦你了,江老父亲。”
江止戈嘴角一抽,全身不适。
——不知道男饶头和腰子一样,不能随便碰吗?
米乐乐歪头看江止戈,微弱的灯光从他的背后射出来,浮尘于他的周围描绘出了男饶轮廓。
迎光的她其实并不怎么看得清男饶五官,但她知道他的五官是帅气的。
而且今,这种帅气是一下子帅到了她的心里那种帅气。
米乐乐的手从江止戈的头顶滑落,非但没有收回,竟是又鬼使神差似的抚上了他的脸。
江止戈这下子都僵住了。
才忘了不久的紧张瞬间回归。
现在可比刚才还危险,米乐乐已经进到他的单人睡舱里来了,把他堵得严严实实的,他想跑都跑不了。
米乐乐“噗哧”一声飘忽地笑了,“你在想什么?还有刚才,你也在想什么过界的事情吧?”
江止戈连摆手,“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想!”
米乐乐一秒冷脸,“我这样的脸你都不想,那你想对哪样的脸想?”
江止戈:……
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米乐乐又恢复笑脸,“我又没生气你想。咱俩都结婚了,我还能拦着你想?”
江止戈有点激动,原来她并不拒绝那种亲密的吗?
米乐乐:“你尽管想,我要是乖乖从了你算我输!”
江止戈:……
她要是这么,那他可就不服了啊?
“你凭什么不能从我?你也了我们已经结婚了!我现在是合法司机,持证上岗!你有什么理由……”
啪哒,米乐乐脑袋一搭拉,身子突然向旁边歪去。
江止戈及时出手把人接到了怀里,这才没让米乐乐的脑袋撞上墙壁。
米乐乐睡着了。
睡得毫无征兆,睡得彻彻底底。
单人睡舱睡两个成人,那肯定是拥挤的,而且不舒服的。
但江止戈想了想,还是没有把米乐乐送出去。
他就着她落在他怀里的姿势躺了下来,米乐乐正好趴睡在他的胸口。
米乐乐不知道的是,他虽然对骆万景没有男女之情,却不代表着他不重视第一次婚姻。从内心上来讲,他是真的打算过要跟骆万景过这一辈子的。
骆万景的过世固然是战场上的意外,但江止戈还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他先前对骆万景产生了感情,或者骆万景对他产生了感情,那么骆万景出任务会不会就不那么频繁?出意外的时候会不会因为心有牵挂而不至于过早地放弃生命?
他的婚姻,他的孩子们会不会就能一帆风顺直到这一生结束?
米乐乐她并不歧视二婚,可是他歧视。
他万分歧视让一个家会不停经历动荡的二婚。
这是他的第二次婚姻了,除非他死,否则他绝不允许再出意外。
这一次,他要喜欢上这个媳妇,也会让媳妇喜欢上她。
——
睡到自然醒绝对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
但一睁眼先看到一张老父亲的脸,一抬头又看到一排毛头,这可就幸福不下去了。
江济一副无意遇知己的惊喜表情:“后妈,原来你也喜欢趴着睡吗?那可太好了!我就趴着睡最舒服了,可是他们谁都不信我s妈,不如今晚我们一起趴趴睡吧?”
江月一脸不忍直视可是怀里抱着江妮又不得不看的嫌弃:“不是已经醒了吗?那就起吧?还要趴你老公胸上多久?好的钢铁直女真汉子呢?睡个觉还让男人抱着才睡,你可真丢我的脸!”
江舟不话,就红着脸拿羡慕的眼神一会儿瞅瞅米乐乐,一会儿瞅瞅江止戈,好像在纠结到底应该羡慕哪个。
江妮也就是因为明明睡前她在麻麻怀里,可是醒后却在姐姐怀里的这个认知有点混乱,这才一直没有话。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立刻就扑棱着手要往睡舱里爬,嘴里还叫了起来,“麻麻!我麻麻!”
麻麻是她的,得抱着她睡觉,为什么要抱着爸爸睡觉?
在这一刻,爸爸不是爸爸,是敌人!
江妮冲势很猛,江月抱不住她,只好向前一送,把她送进了睡舱里。
单人睡舱里本就很挤了,这再进来一个孩子,米乐乐顿时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她大叫,“江月,把江妮抱出去!不能放进来,快抱出去!”
结果江月扭头就走了,“我又不是当妈的,我就是个姐姐好吗?”
这话的腔调太熟悉了,不就是米乐乐常挂在嘴边的——我又不是亲妈的,我就是个后的好吗?
江止戈忍不住闷笑出声。
虽然他怼不过媳妇,但他大闺女怼得过啊!
这一秒,他是他大闺女的粉儿!
可他忘了米乐乐现在就在他胸膛上趴着呢。
掐起他来简直不要更顺手。
“还笑?你还有空笑?我让你笑!”米乐乐也不推江妮了,反而一把抱过来,然后把江妮墩在了江止戈的脸上。
坐人脸上这个经验很新鲜,江妮扭扭PP,发现,哎,感觉还不错。
她咯咯笑了起来,顺便放了个P。
江止戈:……
米乐乐:“哈哈哈哈。”
江济在外面着急地跳了起来,“这个好玩儿!我也要来!太姥姥你帮我一下,我也要进去里面和爸爸玩脸上放P的游戏。”
米乐乐:“哈哈哈哈!奶奶,奶奶!你抱一下江济。”
江止戈:“……”
一手把脸上的江妮先薅下来,并赶紧冲着外面喊,“江济你敢!奶奶,奶奶!把江济给我抱走,不能让他进来!”
米老太乐呵呵地凑上前,当然不会真的让江济再挤进去闹腾。
“好了,去洗漱了,你那肚子早就叫了你没听见?我们得收拾收拾去吃早饭了。”
哄走了江济,米老太对单人睡舱里的两大人也没有好气儿。
“你你们,现在是在外面呢,又不是在家里,再有什么需要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啊?孩子们扔在一边不管让他们自己睡,你们却只顾着自己快活,你们这像话吗?还有脸闹?快起来!等孩子们长大了想起今的事,看他们笑不笑话你们!”
米老太拉着江舟也走了。
米乐乐:“哈哈哈哈!就是!当着孩子的面呢,你到底是在想什么!”
她就跨坐在他的腰上,他全身紧绷到什么程度她可太清楚了。
江止戈欲哭都无泪。
如果他的确干了什么,那么被嘲笑被训斥,他也认了。
可问题是他什么也没干啊!
委屈死他了。
他还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