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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昨夜睡得如何？”
陈瑜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外头的若叶，问宇文明晖。
宇文明晖自是知道她话语中的意思，然她也不能和陈瑜昨晚和卢昭之间的事情，便只是微微摇头，假装自己没有遇到过皇帝。
陈瑜面露难色，随即笑着安慰她：“以后总还有别的机会的。”
“嗯，我也不着急这一时，慢慢再寻机会就是了。”
嘴上这么，宇文明晖知道，今后是再难像昨晚那样轻易出去了。
今晨她醒得晚了些，起来洗漱的时候，青苑在旁边伺候，突然问她鞋底上怎么沾了土。
宇文明晖手上动作一僵，旋即继续擦手，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疑惑模样，心底暗骂自己粗心了，回来竟然都忘了把出去过的痕迹都收拾干净。
好在青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扭头问宫人昨儿此事是谁在负责。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让她们今后仔细些就是了。”宇文明晖试图把此事糊弄过去。
青苑却板着脸，认真地道：“九公主您宅心仁厚，可这些人只会仗着您的善良越发放肆，越是事情，越要严肃处置，他们今后才不敢怠慢您。”
“那未免也太过严苛了。”宇文明晖犹豫了一瞬间，还是不愿意看到别人因为自己的过失受到牵连。
尽管她知道青苑之后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皇后，倘若她到时候添点油加点醋，让皇后有了新的借口惩治自己……
她咬紧下唇，梗着脖子和青苑对视。
“宫里规矩都明文写着，这些宫人分配到各宫做事前也都学过了，这样的错误本就不该有，老奴不过是照规定行事，九公主何以太严苛了？”青苑没有丝毫退让，表面上看着还是一副恭敬模样，宇文明晖却清楚她压根儿就不怕自己。
毕竟背后有皇后撑腰呢……
她心头憋屈，真恨不能挺直了腰板，底气十足地让青苑闭嘴。她玉明殿的人，就算是真犯了错，那该怎么处置也还是她这个主子的事情，凭什么还要听一个老嬷嬷的！
可就算宇文明晖心里有再多的不忿，面上还是要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和和气气地道：“既然如此，那规矩怎么，嬷嬷便怎么做吧。”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等以后她翻了身，等到皇后不能再像今日这般死死压着自己的时候，她会把如今受的委屈，都讨要回来的！
她试图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转过身子背对着青苑的时候，一颗泪珠还是忍不住从眼眶中滚落。
“老奴遵命。”青苑完便出去了。
宇文明晖嘴角一撇，她还知道给自己留点面子，没把那宫人叫来，当着自己的面惩罚。
也不知道是谁要受罚……宇文明晖想着之后还是要绕开青苑她们，悄摸安抚一下人家才合适。
从陈瑜房间出来，宇文明晖抬脚往书房走去。
不出意外的话，今又是被抄书填满的朴实，且枯燥的一。
权当练字了，宇文明晖偷摸翻了个白眼，让她学书里的那些东西，下辈子都不可能！
果然到晚上的时候，在外间守夜的人换成了青苑。宇文明晖怕她生疑，用过晚膳后又去找了一次陈瑜，让她别再找人换青苑的班。
“九公主的是，我们现在的确该心些。”陈瑜听了宇文明晖的话，点头道，看向宇文明晖的眼里多了一分欣慰。
她原先还对宇文明晖有些介怀，经历过这几回的事情，又见宇文明晖对自己这般关心照顾，内心感动非常，连带着对之前怀疑宇文明晖的想法感到羞愧不已。
九公主这样善待她，几乎是拿她当自己的姐妹一样相处，她怎么能有那样的念头！
陈瑜觉得自己当时真是昏了头，好在她之前也没表露出不对的态度让宇文明晖寒心，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想过，依旧照着从前那样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