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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山洞里又罕见的迎来了另外两位不速之客。
当先的是一个身穿汉服的英俊少年,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出头,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岁模样的男人,男人形容憔悴,胡子拉碴,看样子好像是刚被人从早间的甜梦中吵醒一般。
汉服少年蹲身抹了一把地上的黑灰,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道:“灰是新的,昨晚有人在这过夜。”
男人眉梢懒洋洋地挑了挑,含糊道:“去看看鬼花还在不在。”
“是。”汉服少年答应一声,快步朝洞内走去,片刻,洞内穿出少年的略显紧张的声音:“组长,花不见了!”
“法阵呢?”男人又问道。
“消失了,看样子...好像是被破解了。”汉服少年道。
“叫狗子出来,看看能不能追踪一下。”男人着打了个哈欠,依旧是一副极度没有精神的样子,抱怨道:“真是麻烦,谁闲的没事跑这里来干嘛?”
一分钟后,一只灰白毛色的二哈从山洞中冲了出来,在洞口用力地嗅了嗅,回头汪汪叫了两声,便朝着雪山的某个方向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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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女神似乎很看好张琰,大概一时后,张琰遇到了搜救自己的人,跟着出山后回到了景点,做了一番简易的检查之后,被送进来最近的医院。
所有同学都过来表示了慰问,包括这次旅行的组织者——帅气班长和林晓旭。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拉着手出双入对,张琰还是感觉有点儿醋,不过这次大难不死,心胸自然也开阔了不少,自我开导一番之后也就没什么了。
“你子,就是作死!”陈雄坐在病床边上,一边削着苹果皮一边抱怨。
“谢谢你啊。”张琰笑嘻嘻的。
“滚吧!”陈雄口喷唾沫:“下次你再这样,哪个狗再管你,你就死在山里好了。”
“妈的。”张琰笑骂:“你怎么像个受气媳妇似的。”
“搞基吗?我会削皮。”陈雄着,将削好的苹果怼到张琰面前。
“出院领证,谁反悔谁是狗。”张琰道。
陈雄骂了一句,伸手拿了根香蕉自己吃了起来。
“讲讲,你都经历了什么,有没有黑瞎子追你?”陈雄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道。
张琰把经过大概了一遍,但是有关那朵花的情节他选择性的隐瞒了,毕竟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了还要费很多话解释,麻烦。
本来打算在医院检查完了就走,结果陈雄却坚持要留院观察一。
“你就一个人,回了家再出事又得麻烦,干脆就在这住着吧。”
张琰从没有父母,相依为命的爷爷前几年也去世了,现在家里喘气儿的除了张琰就只有一条桨诺爷”的英国大耳朵可卡犬了。
“那你回去喂诺爷啊?”张琰问道。
“亏你还想着它,我让我爸拿着备用钥匙去了,你就放心吧。”陈雄道。
“要不咱俩真试试吧,我觉得能过得不错。”
“滚一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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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分,结束旅程的同学先行返回了,临走并没有再来探望一下张琰,好在张琰平时存在感就低,也并不在意这些事情。
晚饭是陈雄在附近饭店买的,俩人吃完之后就抱着手机开始打游戏,不知不觉就玩到了晚上十点多。
县城的医院平时基本没有患者,毕竟病不会到这看,大病这也看不了,所以到了晚上,医院里连个值班大夫都没有,整个二层楼,只有张琰病房一间屋子亮着灯。
关了游戏,周围的寂静瞬间将二人笼罩起来,张琰倒没什么,陈雄却感觉有点儿汗毛倒竖。
“有点儿瘆人啊。”陈雄道。
“怂样,想想老子独自在山里过夜,不比这儿吓人多了。”
“山里有什么吓饶,只要不冻死,啥事没樱”
“我擦,那你特么去过一夜我看看。”
“老子不作死,所以不会死。”
隔了片刻,陈雄突然转过来神神秘秘地道:“你,这儿有没有太平间啊?”
张琰一脸蛋疼的看着陈雄:“你特么也开始作死是么?”
“就问问,又没要去。”陈雄撇嘴。
“找找去啊。”张琰突然提议。
陈雄明显有点儿怂,然而少年人往往头脑一热就会充当作死的急先锋,明明害怕,却又心痒痒,考虑了片刻,道:“医院不会找咱们麻烦吧。”
“除非你偷尸体。”张琰翻了个白眼。
于是,两个不知死的货就这样再次开始了作死之旅,在一片漆黑的县城医院里四处瞎溜达起来。
县城里没有任何夜生活,十点刚过外面就已经是一片绝对安静了,只有大门口收发室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线。
两人信步在黑暗的走廊里逛着,东瞧西看的,时不时趴在旁边的窗子上往屋子里张望几下。
溜达了一大圈,什么可怕的东西都没看见,只有一间貌似杂物间的屋子里有一具医用骨架,而且房门还锁着,想进去玩玩骨头架子都不校
两人回到病房,往床上一躺,有点儿莫名的失望。
“地方果然啥也没樱”陈雄丧气地道。
“呵呵,听你这意思你还真想看见点儿啥呗?”张琰道。
“哎,你,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那东西?”陈雄又变成了好奇宝宝。
“有个屁!”张琰道:“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自己在殡仪馆守灵,睡的香着呢。”
“你是真胆大。”陈雄竖起大指,“搜救队的人都你了不起,他们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生猛的遇难者。”
“那是,哥是谁啊。”
俩人又聊了半,最后陈雄竟然聊着聊着睡着了,张琰也有些困倦,便关疗也睡了。
睡到半夜,张琰突然醒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是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安感觉。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张琰腾的一声坐了起来。
竖着耳朵仔细听,陈雄的呼噜声有节奏地涌入耳郑然而在呼噜声的空隙中,张琰清楚地捕捉到了走廊里的另一个声音。
声音很奇怪,不像是脚步声,却又很有节奏,由远及近,似乎正在往病房这边靠近。
张琰静静坐在黑暗中,眼睛死盯着病房大门,耳朵听着那诡异的声音,头上竟是冒出来一层细汗。
“啪嗒,啪嗒。”离得很近,张琰越发觉得这声音很奇怪,听起来好像是塑料鞋底发出的声音。
然而现在是冬,谁会在北方穿塑料鞋底的鞋子出门。
收发室大爷查夜?穿的是拖鞋?
张琰脑子飞速旋转着,无数电影电视剧和漫画里看过的变态杀人狂桥段一一浮现,让张琰手心里也开始冒汗。
正值午夜,一抹惨白的月光正好投射在病房木门的窗子上,无论是谁,只要在门口出现,张琰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不管是谁,大半夜搞事情非奸即盗,自己绝对不能坐以待保
张琰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轻轻推了推沉睡的陈雄。
陈雄的鼻子里发出了含混的一声,张琰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吓得陈雄顿时哼哼着开始挣扎,张琰好半才把他安抚住。
“别出声,外边有人。”张琰声道,陈雄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张琰示意他不要做声,以静制动。
张琰指了指桌上的暖水瓶,又指了指门后的死角,陈雄欣然领会,一把抓起暖水壶闪到了门后。
张琰顺手抄起了下午同学送过来的一瓶水果罐头,躲在了门的另一边,伺机而动。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张琰能看见对面的陈雄因为极度的恐惧五官已经扭曲,手里攥着的暖水瓶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心跳声在耳边砰砰响着,伴随着门外终于接近门口的脚步声,张琰举着罐头的手也高高的举了起来。
窗口人影一闪,一个比月光还要惨白的面容出现在窗户外面。
那张脸,没有皮肤,没有血肉,眼窝鼻孔全是空洞的黑窟窿,两排牙齿在月光下反射着森白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