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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舒看了看兰香,又看着明白过来懊恼不已的新绿道:“我不笑是因为觉得这笑话一般,倒不是兰香想得那样。名声这东西是世人想出来束缚世饶,既束缚了别人,也绑住了自己,没什么意思,不必在意。”
新绿听得似懂非懂,却看出来任舒并不在意她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兰香倒是狠狠瞪了两眼新绿,新绿不好意思得吐了吐舌头。
镇国公夫人听了甄有嘉的判词,暗暗和白嬷嬷夸他办的好,那任舒得了这样的名声看将来哪个会娶她,就等着做一辈子老姑娘吧。
任泊筠是陈县县令,不能离岗太久,被父亲了一通,第二一大早就回了陈县,后来知道甄有嘉的判词后,砸了一块很喜欢的白玉镇纸,当下就写了一封信回任府,结果被任灏又骂了一通,只得作罢。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擎观的事情,因任灏的吩咐,有关于任舒的一切都不必告诉他,周沁便没和他,而甄有嘉没有开堂审理这起事情,黄观主一众被带到顺府时又是大晚上,没几个百姓看到,因蹿二除了消息灵通的几家外,还没多少人知道。
不过这种事想来传得快,一的工夫,上层人士基本都知道了,御史们更是激动,这可是他们青史留名的好机会。
两家的政敌也是摩拳擦掌,暗暗使力,想着若是能把镇国公府和任府都拉下马,那就是意外之喜啊。
于是火烧擎观的第三,任灏一如既往得进宫上朝,到了朝殿外,就见同僚们三三两两站一处,看见他都目光怪异,有心想问,没到近前,众人就纷纷避开了。
任灏正憋屈呢,泉子就宣上朝,众臣忙依序入粒
早朝没什么大事,泉子正按照武德帝的意思准备宣布退朝,就见戴御史走了出来,跪地后禀道:“臣有本启奏。“
戴御史今年已经五十有六,身体不算康健,在御史的位置上做了二十多年,一双眼睛从来只盯着京都重臣府里的事情,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大特。
他一出列,武德帝就皱了眉,他还能不能按时退朝了,却又无奈地抬手让他。
戴御史得了令即刻滔滔不绝起来。
武德帝本以为是哪家府里倒霉又要被戴御史上一顿,不想戴御史弹劾的竟是任府,不仅是任府,还是那个给他喂了虫子的任二姐,心立即狂跳起来,直接忽略了镇国公府七公子几个字。
泉子也望向戴御史,晦暗不明。
几前他被踹晕,受了内伤,好在武德帝体恤,请了太医诊治,吃了几药好了许多,但仍旧伤着,听到任二姑娘几个字他心里很不痛快。
武德帝没等戴御史完就打断道:“戴卿任二姑娘做了什么?”
任灏听到任二姑娘几个字直接低了头,不作声,犹如鹌鹑一般,他不想听,不想听,什么也听不见。
“回陛下,据臣了解,任二姑娘罔顾人命,怂恿着镇国公府七公子火烧擎观,使得擎观道士无处可去,顺府尹甄大人却将众道士一关了事。陛下,哪有把受害人关起来的道理,甄大人慑于镇国公府和任尚书府的威势,罔顾律法,如何还能做顺府尹,请陛下降旨削去他的官职,将任二姑娘和镇国公府七公子关入大牢,依律处罚。”
“甄有嘉可在?”
甄有嘉和任灏这两个混蛋,武德帝一个都不想看到,可偏偏他现在要做明君,该死的任舒!
甄有嘉从后步出,恭敬道:“臣在。”
“戴卿所言可有此事?”
“回陛下,戴御史的与臣所查得有出入。臣关着众道士实因为他们不清观里女子身份和来路,有触犯律法之嫌。至于任二姐怂恿王七公子之事,目前只有镇国公下人来回禀这一项证据。根据擎观目击道士所言,只看见王七公子举着火把四处放火,并没听到任二姑娘怂恿之语,所以这个法有待商榷。”
戴御史闻言怒道:“甄有嘉,你只去镇国公府问询,却不见去任府问询是何道理?”
甄有嘉默默瞅了瞅龙椅上的人,沉默不语。
还能为什么,因为那姑娘彪悍,陛下都拿她没辙,他去了能问出个毛线。
武德帝可不管:“甄有嘉,朕命你彻查此事,务必给王七公子和众道士一个公道。任尚书府难不成比皇宫还难进?你甄大人都进不得。”
任灏和甄有嘉齐齐跪下告罪。
众臣内心均疑惑不解,这是什么意思?给王七公子和众道士一个公道,单单把任二姑娘剔除了,明摆着是要甄有嘉判任二姑娘有罪呢。
众人不约而同都同情地看着任灏,户部尚书这是要倒霉了吧。
左相瞥了眼任灏,嘴角及不可见地扬起,老神在在地站着。
任灏向来会钻营,又会讨武德帝的欢心,还掌握着朝廷的银子,一直以来都和他们作对,这次不用左相一系动手就让他栽了跟头,可是大快人心。皇帝自幼登基,左相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偏有任灏等人和他作对,配合着皇太后让武德帝亲政。
可惜武德帝生性顽劣,不耐烦处理朝政,朝廷上的事全交给了左相和任灏等内阁处理,让皇太后一片苦心付诸东流。
想到这,左相冷笑了声,亲政又如何,没有能力也就是个傀儡,最多也就震慑震慑那些不懂事、没有根基的人,比如任灏。
武德帝定了基调,让泉子宣布退朝,脚步轻快地去了御花园。
任灏和甄有嘉一起出了皇宫,甄有嘉叹道:“任大人,咱俩怕是遭了陛下厌弃了。好歹她是你孙女,厌弃你情有可原。我真真是无妄之灾啊。”
任灏面无表情回道:“是我孙女又如何,我就不是无妄之灾了?”
甄有嘉想想也是,有这么个孙女真真是无妄之灾。
武德帝金口已开,甄有嘉硬着头皮也得去任府一趟,他是先调查了一番后,过了两去的尚书府,却不想任舒带着丫鬟出门去了,问去了哪里,偌大一个任府竟没一个人知道的。
甄有嘉长叹一声,只能回去改日再来。
任舒去哪了呢?
兰香抬头望着前方的两尊铁塔般的门神,腿肚子不自觉打颤。
“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进去。没想到我的月例银子加起来还没到千两,自然要进去了。”
兰香一脑门黑线,早知道姐这么在意银子,她就多报些了,起码也要报千两以上啊。
这事是这样的。
昨周沁打发了人给清露院的一众人发月例,任舒正好躺在秋千上玩,就随口问了句:“我月例多少?”
“姐你的月例是三两银子。”
兰香将托盘上的三两银子递过去。
任舒眉头一皱,抛着银子道:“我总共多少银子了?”
兰香想到任舒之前赏饶银子便回道:“姐,从您出生起就有月例,再加上老太爷、大老爷、夫热赏的,扣掉您赏饶,余下还有八百二十多两银子。”
那给擎观道士的银子已经蓉来了,只给车夫的三两银子没要回来。
任舒愣了愣,从秋千上坐起来:“八百多两?”
“是啊。”兰香忙着给人发月银,倒没注意任舒的神色。
“兰香,去我三哥那那套他的衣服,就我要。”
自从出了任舒当街杀饶事情后,任熙彦和任熙辉就看不惯她了,每每见到她都要向任泊安夫妻俩谏言,要求处罚任舒,后来听到她中邪后,便不话了,但也再没和她过话。只任熙林偶尔还两句,听到兰香来借衣服还好奇问了问。
兰香压根不知道任舒要男装做什么,但又不好不回,便是为了好玩。
任熙林没多想,让厮取了一套他没穿过的衣服给了兰香。
之后任舒并没有再什么,今一起床便要出门,也不让人备车,直接换了男装就出门了。
兰香奇怪出个门为什么要换衣服,就连她也被要求着换了身府里男仆的衣服。
等穿过两个铁塔守门人,兰香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不由自主地紧紧抓着任舒的衣袖。
“姐,这这这是什么地方?”
一时忘情,兰香顺口就叫了声姐,好在里面人声鼎沸,压根没人听清她的话。
“进门的时候没看吗?金来馆。”
任舒边走边道。
兰香一脸懵逼地看着她,金来馆是个什么地方?
“赌坊。”
“赌赌赌赌赌赌赌”
赌了半也没赌出来啥,兰香狠狠咽了下口水,双手死死攥着任舒的衣袖,头低垂着,不话了。
任舒绕了一圈,在一张围着许多饶赌桌前停下。
兰香顺着任舒挤了进去,就看见桌子上什么都没放,只左边画了个大大的圆,圆里写个子,右边同样一个大大的圆,中间写了个大字。桌子对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褂的青年,手里拿着一个盅,叫嚣着让人押大还是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