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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苍白的声音蓦然响起,藏着深深的愧疚悲痛。
宁沂闻声瑟缩了一下,被红莲紧紧护住。
“云夫人。”
红莲挡在宁沂身前,微微屈膝行了个礼。
云家,是功臣,藏得最深得功臣。
“沂儿……让娘看看,别怕,都是娘的错。”
龙沿将真相告诉她时……她没那么快相信,但,越想,却越不对劲。
云夫让声音有些颤抖,只要一回想起,自己对亲生女儿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得错事,她就自责地想扇打自己。
她不求原谅,只要女儿不排斥她,就足够了。
那两个贱人。
一个抢她心上人,一个强娶她。
还在她生产的时候,摆她一道。
让她误以为,云楚歌才是她的孩子。
明明……云楚歌才是云相与那个贱人通奸的产物。
为了名声,他将那个贱饶女儿养在她身边。
她一直误以为,自己的女儿沂歌才是那贱饶孩子。
没曾想,她错的透透彻彻。
那双带着乞求的眸子里,骤然带上了几分怨恨戾气,很快就收敛了下去。
她想走进亭子,却被侍卫拦住了。
“红莲,我想见见她。”
似是一道光,在云夫人眼里的失落中,开出一条狭窄道。
侍卫得令,放云夫人过去了。
她走过来,身上似乎带着淡淡得莲花清香。
宁沂一怔,手上就被塞了一朵荷花。
“娘……娘知道,你喜欢荷花。”
云夫人眸子里闪烁着泪光,声线颤抖,她觉得,自己甚至没法自称为娘了。
宁沂点零头,还未到莲花花期,要找出一朵莲花来,也并非易事。
但是她对身主造成的伤害,早就抚不平了。
垂着头,拨弄着莲花花瓣。
“沂儿的眼睛……”
“看不见了。”
她未问完,宁沂就回答上,带着淡漠疏离,似乎是想早先答话,早些远离一般。
云夫人上前一步,颤抖着双手,想触碰宁沂。
宁沂皱着眉往后躲。
云夫人刚伸出的手,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收回。
是她自作多情了,伤女儿擅那么深,她不该乞求原谅,也不配得到原谅。
“臣妇告退。”
微微颤抖得声线,带着清凉之意。
她知道,不出意外,皇上会娶沂歌。
兜兜转转,峰回路转,终是拨开迷雾,转到原点,她若是……早些醒悟,早些知道真相,沂歌哪里会被迫嫁给不爱的人。
或许……早该得到幸福。
宁沂偏着头,听着云夫饶脚步声,夹着微风吹过湖面,漾起浅浅涟漪的拂动声。
她的脚步虚浮,失稳,与另一道有力的脚步声混合在一起。
宁沂扯了扯干涸的嘴角,让红莲扶着她坐到白石凳上。
“夫人……”
云相已过不惑之年,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他年轻时的温润如玉的模样。
他身着一品官袍,面上带着些并不浓郁的威严,拉过云夫饶手时,眸中有暖流划过。
云夫人冷着脸,将他的手甩开。
望向云相,深潭里是无尽的嘲讽。
这双眸子,跟沂歌一模一样。
明知道沂歌是她的孩子,却冷眼看她这般奚落沂歌。
云相会阻拦她责罚沂歌,但不过是添了把柴罢了,他太了解她了,从哪里激怒她,从哪里戳中她的怒火,他一清二楚。
他在想些什么,她怎么会还不明白?
无非是将沂歌当成了她通奸的产物。
那他究竟将她当成了什么,她是傅家嫡长女,怎会做出不守妇道的事来?
“怎么了?”
温润如潺潺溪水,带着包容。